甘寧看到對方拿百姓要挾自己,不由得升起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他感到自己似乎就是這些百姓的保護者一樣,很爽的一種感覺。
暗罵自己神經病。甘寧注視著那個挾持著少女的土匪,很張揚地冷笑道:「小子,想活命的就乖乖投降!莫要叫你家甘爺爺動手!」
土匪沒有理會甘寧,依舊一臉猙獰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讓開!讓我走!!……」
甘寧見對方不識好歹,登時來火了。抱著雙臂,撇開雙腳,大咧咧地擋在土匪面前,身上的氣勢驟然一變。
土匪嚇了一跳,隨即神情更加混亂猙獰了。身體往少女身後縮了縮,架在少女脖頸間的匕很危險地顫動著,吼叫得更加大聲。少女緊抿著雙唇,俏麗的面龐此刻已經變得煞白,雙眸大大地瞪著,其中全是慌亂害怕之色,一雙纖手抓著架在她脖頸上的手臂,但柔弱無力的她根本就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甘寧身後的兩名士兵注視著甘寧,只等甘寧的命令,便上前將那土匪亂刀分屍。
甘寧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隨即抬腳朝前走去,臉上流露出的是無所謂的笑容。
土匪大吃一驚,挾持著少女向後一退,厲聲道:「別過來!!否則就殺了她!!」
甘寧冷冷一笑,腳下仍不停頓。雙臂仍然環抱在胸前,很輕鬆的模樣。
轉眼間,雙方近在咫尺了。土匪的神情已經混亂到了極點。少女感到架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臂就如同鐵箍一般,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土匪手中的匕突然高高舉起,刀鋒就對著少女雪白的脖頸,臉上迸出瘋狂的狠戾之色。少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驚恐地尖叫起來。
甘寧突然停下腳步,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不過來了!我放你走!」
土匪一愣,手中的匕在半空中頓住了。然而就在這時,他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閃,隨即劇痛從手腕處及腹部次第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眼中冒著金星,他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甘寧一腳將那土匪踩趴在地上,罵道:「他***!說好話不聽!非要老子動手!真***是個賤骨頭!!」那土匪趴在地上抽搐著,臉上帶著痛苦而又恐懼的神情。
士兵們連忙上來將兩個半死不活的土匪押了下去。甘寧走到少女面前。此刻,少女癱坐在床榻一角,神情上還殘留著害怕,愣愣的樣子。
「喂!沒事了!」甘寧將頭湊到少女面前嬉笑道。
少女一震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甘寧。看到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面孔,少女不由得安心下來。隨即突然流露出委屈憤怒的神情,抬起巴掌就往甘寧的臉頰上抽去。
「啪!」很清脆的一個響聲。甘寧傻不拉唧地愣在了那裡,右臉頰上留下了少女清晰的掌印。
少女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臉頰突然漲紅起來,不知所錯的她從地上爬起來慌忙逃出房間。
甘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嘴角、眼角一起抽了抽,臉上的神情怪異至極。突然跳起來,對著房間外大吼道:「小野貓,我饒不了你!!」如同情的公狼一般。吼罷,赫然看見幾名親兵傻愣愣地站在門口,甘寧的臉頰第一次紅了紅,咳了咳嗽。
幾名親兵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拜道:「將軍!」頭垂著,但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非常怪異,這是一種幸災樂禍又難以置信的模樣。
甘寧很威嚴地點了點頭,在屋中的一張矮凳上坐下,偏著頭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名親兵稟報道:「大股匪徒已經肅清,絕大部分繳械投降!現在,各隊正
在逐屋逐巷搜索殘餘!另外,陣中的許多百姓送來了他們抓住的落單的匪徒!」
甘寧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著親兵笑道:「非常好!只動用了三千騎兵便將這伙肆虐司隸的匪徒剿滅了!」隨即愣了一愣,甘寧看見自己的親兵都是一臉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眼光還不時地偷瞥著自己的右臉頰。
甘寧不由得摸了摸右臉頰,火辣辣的感覺仍然殘留著。甘寧登時醒悟過來,一瞪眼,笑罵道:「都***看老子的笑話!!」眾親衛俱都呵呵一笑。
甘寧神情一整,「說正事!」眾親衛連忙整肅神情。
「這伙土匪的匪都抓到了嗎?」甘寧問道。
一名親衛回稟道:「九個主要頭目,除四個被斬殺之外,其餘全部束手就擒!」
甘寧哈哈一笑,隨即道:「兄弟們幹得好!立刻傳令,將所有被俘的土匪押到小鎮中央!鎮中的兩個千人隊看押俘虜,另一個千人隊繼續搜索俘虜殘餘!」
「是!」親衛應諾,隨即離開了房間。
甘寧的思緒不由得回到那個給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女的身上。摸了摸右臉頰,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神情。低喃道:「他***!這小野貓還真是少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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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從客棧中奔出後,逕直自家的院子跑去,臉頰紅彤彤的,各樣的心緒充塞心間,眼眸慌亂不定。
路上,少女看見一隊隊黑衣黑甲的騎兵押著垂頭喪氣的土匪往鎮中方向而去,許多百姓都跑上了街頭,有的歡呼,有的一臉憤怒地怒罵著,更有甚者拽著木棒掃帚等物嚎叫著狂揍那些土匪,土匪們不敢還手,抱著腦袋躲避著,征北軍騎兵根本就沒有阻止的意思,一個個的臉上流露出的是看戲的神情。
片刻後,少女回到自家大院門前,赫然看見許多土匪正被黑甲騎兵押了出來。原來,少女的家竟然就是鎮中最大最豪華的院子。
少女在門前愣了一愣,心中更加焦急,疾步往院內走去。
守在門口的一名士兵擋住了她,「姑娘,這裡暫時不許任何人進入!」
少女登時急了,「這是我的家!為什麼我不能進去?」
士兵微微一驚,但仍沒有放行的意思。
就在少女跟衛兵糾纏的時候,少女的身後想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葉兒!」
少女心頭一驚,急轉過身。看到眼前的人,少女的眼眶登時紅了。
「娘!」少女叫了一聲,撲進那人的懷抱,嗚嗚地哭了起來,少女的母親抱著女兒,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淚。少女的母親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風韻猶存,衣飾華貴,除了臉上仍然有驚恐之色外,並未有其他異樣。在她的身側及身後還站著幾人,身側一個男人年約五十,衣著氣質不俗,應該就是這一家的男主人了,其他的都是婢女僕役的打扮。每一個人的神情都份外驚喜。
「好了葉兒!別哭了!大家都沒事,這可是大幸啊!」中年男人來到正哭泣的這對母女跟前勸慰道。
少女從母親的懷中抬起頭,看著那中年男子,柔弱地叫了聲,「爹!」
中年男子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道:「咱們先到一邊等官軍將匪徒押出來!」,說到『匪徒』時,他的臉上流露出痛恨之色。
一家人退到自家大門對面的屋簷下。同一眾百姓看著正被征北軍押出大院的土匪,不時地痛罵幾句解氣。
片刻後,土匪全部被押離了大院,一名軍官來到街中,看著周圍的百姓揚聲道:「誰是柳言?」眾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少女一
家人的身上。
少女的父親連忙上前,朝那名軍官抱拳道:「在下就是柳言!」
軍官看了一眼柳言,轉頭問其他的百姓,「這是柳言嗎?」
百姓們紛紛道:「他就是柳言劉老爺。」
軍官回頭看著柳言抱拳道:「府上的土匪已經被完全肅清,你們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柳言連忙道謝。軍官一點頭,便離開了。
少女和母親及幾名僕役婢女來到柳言面前,少女急切地道:「父親,我們回家吧!」
柳言和妻子相視一笑,柳言大聲道:「走,我們回家!」
回到家中,看到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幾人不由得悲從心來。
走進後堂,僕役們連忙收拾了幾張凳子。柳言一家三口坐下,僕役婢女們侍立在周圍。
柳言歎了一口氣,「這一場匪患差一點把咱們家給毀了!」少女連忙安慰他道:「父親,現在匪患已除,更難得的是咱們一家人都有驚無險!」
母親點頭道:「葉兒說得不錯!老爺,你就別感傷了!」
柳言哈哈一笑,「不錯!」隨即看著女兒問道:「葉兒,我們看見你被土匪搶去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兒幾眼,焦急地問道:「葉兒,你,你沒出什麼事吧?」母親也一年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少女知道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搖了搖臻,回答道:「父親、母親,你們不用擔心!我沒出任何事!」
聽到這話,父母兩個都不禁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