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哈哈一笑,很傲慢地回答道:「你家爺爺是呂布!」
許攸露出微訝的神情,他沒想到呂布這位大軍主將竟然會半夜三更地跑到已成廢墟的汜水關中來,他哪裡知道呂布根本就是為了搜索袁紹才會如此不辭辛勞。
許攸愣了片刻,隨即語氣威嚴地對呂布道:「你雖然是主公愛將,但也不應言語失當!」
呂布冷冷一笑,懶得去理他。目光移到另外三人身上,其中兩個不認識,第三個他認出來了,「這不是韓猛嗎?怎麼在這裡?」
現四人的那個隊長立刻回稟道:「回稟將軍,這三人是和許攸先生一道在這裡的地下室中被現的。」
呂布點了點頭,看到韓猛嘴角的血跡,問道:「他怎麼受傷的?」
隊長又回稟道:「此人躲在水缸中突然襲擊在下,在下等還擊將他打傷。」
呂布輕蔑地笑了笑,嘲諷道:「韓猛也算是袁紹麾下的猛將了,竟然還敵不過幾名士兵!真是廢物一個!」
隨即問正在檢查韓猛的醫官道:「他怎麼樣了?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醫官停下手頭的工作,回稟道:「他沒有大礙,只是暫時暈厥罷了!」
「那這兩個呢?」
「這兩人也沒有大礙,只是被大火產生的高溫烘暈了罷了。」
呂布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正滿面怒容的許攸,說道:「看來命大的還不只許攸先生一個人嘛!」,語氣頗有些譏誚的味道。
許攸很憤怒地哼了一聲。
呂布轉頭對身側的統領道:「去弄幾輛馬車來,把他們載回軍營。」
統領立刻回稟道:「末將已經命人去叫馬車了。」
呂布點了點頭,「汜水關的搜查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了。」領抱拳應諾。
「曾剛,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們回去。」「是。」
一行人從汜水關中奔出,當先騎著赤兔馬手提方天畫戟的軒昂大將真是呂布,緊隨在他身側的是副將曾剛,跟在兩人身後的是數百名騎兵。
清涼的夜風迎面吹來,呂布登時感到整個人為之一爽,長出一口氣,罵道:「真***舒服啊!」低頭看了看滿身骯髒的黑灰,眉頭一皺,對曾剛道:「走,去河裡洗個澡。」曾剛稍作思忖便抱拳道:「緊遵將軍號令!」,呂布哈哈一笑,笑罵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舉起方天畫戟,對身後的眾騎兵揚聲道:「跟老子洗澡去!」眾騎兵當即歡呼了一聲。
一行人在距離大營轅門外不遠處打了一個轉,逕直朝軍營邊的一條河奔去。這條河是條不知名的小河,屬於黃河的支流,軍營就坐落在這條河邊,營寨一般都會下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以便於取水。
一行人飛馳奔到小河邊,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脫掉衣甲衝入河水中,而呂布則騎著赤兔馬直接衝入水中,掀起大片的水花,口中還不時地大叫著。
……………
一行人半個時辰後回到軍營。呂布一回到大帳中,便倒頭睡下了。曾剛則在營寨中巡視了一圈,然後才回到自己的營帳。曾剛這個人為人謹慎,正好可以彌補呂布粗疏的缺點,有鑒於此,陳楚將曾剛派到呂布身邊做副將。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許攸等四人被百餘名士兵護送到軍營中,曾剛立刻給他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同時命令幾名醫官守護這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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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楚接到了呂布來的最新的報告。此刻,陳楚正在洛陽大將軍府的書房中處理公務,下面左右坐著的分別是軍師周瑜和大
將張飛,其他的人則各有各的任務。美麗而又英氣逼人的張蕊和孫仁跨著寶劍一左一右地立在陳楚身後。
看過報告後,陳楚不禁心生感觸。靠在靠椅上沉默了片刻。
「主公,不知奉先將軍在報告中都說了什麼?」周瑜輕聲問道。
陳楚輕歎口氣,將報告遞給周瑜,感慨道:「想不到,短短數月間便是滄海桑田的巨變!」
張飛盯著陳楚,一臉急不可耐的神情,他非常好奇呂布究竟在報告中說了什麼,更關心呂布是否抓住了袁紹。
周瑜看過報告後,歎了一口氣,看著陳楚感慨道:「想不到曾經縱橫天下聲勢顯赫的袁紹竟然最後落得如此下場!」陳楚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我說大哥,你就別打啞謎了!」張飛急切地說道。
陳楚、周瑜相視一笑,陳楚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汜水關上最後的袁紹軍已經被肅清了,只有王允、顏良這兩個人跑掉了!」
「那袁紹呢?」
陳楚歎了口氣,輕聲回答道:「袁紹已經死了!」
「是呂布殺的嗎?」
陳楚搖了搖頭,「袁紹應該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張飛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陳楚看了一眼周瑜,周瑜會意,解釋道:「根據之前奉先將軍傳回的報告判斷,汜水關中的袁紹軍定然是生了內亂,以顏良為的不願意歸降我軍,於是糾合親信襲殺了袁紹,從而獲得了大軍的指揮權,然後便有了奉先將軍同袁紹軍這支殘軍的一場戰事。」其實呂布回的軍報中只是簡要地敘述了當時他看到的情況,而周瑜竟然能據此將整個事情推斷得**不離十,周瑜的智謀之深實在是讓人感慨。
張飛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
這時,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打算如何對待已死的袁紹呢?」
陳楚稍作思忖,回答道:「不管怎麼說,袁紹也是大漢丞相,這身後之事也不能含糊。告訴陳琳,在洛陽近郊找一塊地做為袁紹的墳塚,並準備以三公之禮安葬。」
周瑜面露佩服之色,拜道:「主公英明!」
陳楚淡淡一笑,「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瑜抱拳應諾。
陳楚在前世時的生性就非常豁達,不易記仇,再加上現代思想的影響,他對已死的對手只有感慨之心,根本就沒有報復之意。在他的心中,人死萬事休,過往的一切就不用再說了。
陳楚轉頭看著張飛,笑問道:「翼德,這些天你都在訓練歸降的袁紹軍,感覺怎麼樣?」
一聽到陳楚提這事,張飛登時就來火了。吹著鬍子,罵罵咧咧地說道:「俺老張也算是沙場老將了,經我手的新兵蛋子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士兵,根本就扶不上牆的爛泥!」
陳楚不禁眉頭一皺,看著張飛,笑道:「難道翼德還收拾不了他們嗎?」
張飛登時急了,拍著胸脯嗡聲嗡氣地說道:「在我面前,他們哪裡敢耍滑頭!」陳楚身後的兩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見張飛的模樣有趣,忍不住嬌笑出聲,現場有些嚴肅的氣氛登時蕩然無存了。
張飛看著陳楚身後的兩女,焦急地分辨道:「兩位嫂嫂,俺老張說的可是實話!」
陳楚和張蕊、孫仁登時愣了一下。陳楚轉頭看了孫仁一眼,神情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張蕊很有火氣地狠狠地瞪了張飛一眼;孫仁神情很凶悍嬌蠻,然而這只不過是掩飾內心的羞意罷了!一旁的周瑜似笑非笑地看著幾人大眼瞪小眼。
「好了。說正經事,翼德你對這支有袁紹軍降軍整編的軍隊究竟怎麼看?」,陳楚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張
飛稍作思忖後回答道:「這些都是老兵油子,『先生們』在這裡的作用很有限,要將他們的戰鬥素質訓練上去很容易,但是要讓他們的戰鬥意志達到我們征北軍的水平就非常困難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
陳楚面露思忖之色,緩緩地點了點頭。突然抬起頭來問道:「翼德和令明、惡來他們談過這事嗎?」
張飛點頭道:「談過。」
「你們的看法呢?」
張飛雙眼一亮,露出一個興奮的神色,回答道:「我們都認為與其整編這樣的軍隊,還不如完全編練一支新軍!」
陳楚不禁有些心動。詢問的目光投向周瑜。
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整編這支新軍並不完全是為了擴充軍隊啊!」陳楚當初之所以會決定將袁紹軍的降軍整編成一個軍團,主要是考慮到穩定洛陽民心的須要,畢竟一支基本上由本地子弟組建的軍隊對穩定當地民心有相當正面的作用。
陳楚點頭道:「不錯!這支軍隊仍然有保留的必要!我們得利用這支軍隊來穩定司隸的民心!」
張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陳楚看到了張飛的表情,笑問道:「翼德難道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哥,我們在司隸重新徵召新兵不就得了!」
陳楚、周瑜相視一笑,陳楚笑道:「留在司隸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壯年人不是逃難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被袁紹徵入了軍伍。你來告訴我,我們到哪裡去徵召新兵?」
張飛登時啞然了。
陳楚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也不能任由這支軍隊這樣一副德行!公瑾,你有什麼辦法嗎?」陳楚看著周瑜問道。張飛立刻將目光投向周瑜,他倒像看看大哥口中智深如海的周瑜有何高見。看了片刻,張飛突然大嘴一裂,露出一個有點怪異的笑容,暗道:『乖乖!這周瑜長得真是夠漂亮的!比很多小姑娘都漂亮!』隨即想起一事,轉頭看了一眼靜立在陳楚身後眸光牢牢地繫在陳楚身上的兩女,又看了一眼雖然算是英俊但遠遠比不上周瑜的陳楚,一個疑問出現在了張飛的腦袋中,『難道像大哥這樣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就在張飛胡思亂想的時候,周瑜朝陳楚抱拳道:「主公,就讓他們到戰場上去將兵痞的習性磨礪掉吧!」
陳楚露出思忖的神色,點頭道:「嗯,這倒是個辦法!」隨即苦笑道:「但只怕這支軍隊會使我們征北軍的軍威蒙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