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孫堅仍在塗唐同袁術對峙。此刻袁術不僅對對面的孫堅恨得牙癢癢,對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將軍也是咬牙切齒,他暗下決心,待擊敗孫堅之後,定要揮軍攻打兗州。
袁紹大軍三十萬在四月底已經開往宛城,到現在,已經同宛城張繡大戰了三場。率領大軍的領軍大將是袁紹的次子袁熙,文武都很一般,不過有甘寧這個三國時期怪胎驍將輔助,袁紹大軍在這場戰爭中佔盡了優勢,連張繡本人都被甘寧給擊傷了,好在傷勢不重。如果不出現大變的話,宛城的戰局已定。這段時間,袁紹非常開心,在公開場合和私下不止一次地盛讚次子袁熙。
青州曹操枕戈待旦,狼一樣的雙目四周顧盼。
退到幽州境內的孔融等人礪兵秣馬,積極備戰。
時間到了五月十五日。
一支近二十萬的大軍分兵兩路,在夜色中急行軍,看他們行進的方向,目標應該分別是陳留和譙郡,這兩郡原本也屬於兗州,現在在袁紹的掌控之中,陳留的留守將領是呂威廣,守軍三萬,譙郡的領軍將領是韓猛,守軍同樣是三萬。
將近凌晨時,譙郡和陳留城外。隨即身著黑色勁裝卻為著鎧甲的數百名黑衣人來到城牆下,用強弩射上繩鉤。
黑衣人沿著繩索悄無聲息地攀上城牆,寥落的幾個哨兵正在和周公扯蛋,絲毫沒有察覺到有數百不之客已經攀上了城牆。
黑衣人利落而又安靜地解決掉哨兵,隨即佔據幾個關鍵的位置。然後絕大部分黑衣人順著城牆內梯快來到城門下,用同樣的手法解決掉城門處的十幾個守軍。隨即舉起城門上的橫木門閂,打開城門。早已等候在城外的大軍立刻蜂擁而入。
守軍們睡得正熟,做著各種各樣美好的夢,有的夢見了如山的金銀珠玉,有的夢見了一輩子都沒吃過的美食,還有的則在夢中同各種各樣的美嬌娘翻雲覆雨。
突然驚天動地的殺伐聲響起,所有美妙的夢境登時如同美麗肥皂泡沫般化為烏有。
將士們驚醒過來,茫然不知所措地四下張望,隨即便看見黑衣黑甲的軍士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他們哪裡興得起一點反抗之心,立刻選擇了投降。到此刻,不少人還以為自己在夢呢!
營地裡有少數袁紹軍將士在負隅頑抗,不過他們很快便在黑色浪潮的無情洶湧中化為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屍。
到太陽出來之時,陳留和譙郡便早已被拿下了。突襲兩地的軍隊很容易猜,定是征北軍無疑。突襲這兩地的軍隊確實是征北軍,更準確的說,是兗州的征北軍,是第一軍團一部五萬人馬和第四軍團十萬大軍及四萬虎嘯營鐵騎,共計十九萬大軍,領軍主將毫無疑問的是張遼,高覽、高順隨行。留守兗州的是第三軍團,張頜和徐庶負責兗州的所有事務,若出現曹軍攻打兗州的情況,留在徐州的五萬第一軍團精銳隨時將援救兗州,同時通過糜竺,還能調動徐州的陶謙軍支援兗州。
奪下陳留和譙郡後,張遼在兩地分別留下一萬人駐守,自己則率領十七萬大軍直撲汜水關以東百餘里的官渡。官渡是一個關鍵點,必須先拿下。袁紹在官渡留有兩萬守軍,守將是袁紹頗為看重的淳於瓊。
這天,淳於瓊向往常一樣在大帳內大吃還喝,大帳內酒氣瀰漫,這裡的氣氛哪裡是大軍帥帳,簡直就是酒館。
幾人突然闖進大帳,模樣非常狼狽,正是從陳留和譙郡逃出的呂威廣和韓猛。
淳於瓊愣了一下,打了個酒嗝,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淳於將軍,大事不好了!」兩人一臉急迫地說道
淳於瓊又打了個酒嗝,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結巴著問道:「兩位將軍為何突然來我這裡?」
「征北軍突襲了陳留和譙郡!我兩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淳於瓊大吃一驚,霍地站起來,「什麼!你們把陳留譙郡丟了!」兩人露出羞憤之色點了點頭。
「征北軍奪下這兩地後,定會揮軍官渡!淳於將軍須早作打算啊!」
淳於瓊又打了個酒嗝,驚慌地道:「那該如何是好?」
「得趕緊將此軍情急報洛陽主公,同時淳於將軍嚴守官渡要地!」呂威廣說道。
淳於瓊已經酒醒了大半,點頭道:「正該如此!」隨即想起一事,急聲問道:「不知征北軍出動了多少軍馬?」
韓猛和呂威廣相視一眼,神情中閃過一絲尷尬,韓猛抱拳回答道:「大約有幾十萬人!」
淳於瓊嚇了一大跳,「什麼!幾十萬人!我手上只有兩萬人馬,如何抵擋得住!」兩人登時沉默起來。
官渡袁紹軍營忙碌起來,顯得很慌亂的樣子。
一個小兵低聲問身旁的一個老兵,「大叔,你說我們能抵擋住征北軍嗎?」
老兵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自己,於是很肯定地告訴小兵,「絕對擋不住!」
小兵吃了一驚,「那該如何是好啊?」
老兵瞪了他一眼,「你瞎操什麼心?難道你是自願來當兵的嗎?」
小兵愣了一下,隨即仇恨的火焰在眼中跳躍,緊握雙拳道:「我姐姐和母親都是被淳於瓊害死的!我恨不得將淳於瓊碎屍萬段!」
老兵深以為然地點頭道:「這就對了!」,左右看了看,然後在小兵耳邊低聲道:「咱們找個機會逃到山裡去,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再出來!」
小兵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由得愣了一下,不過小兵最後還是點頭了。
官渡的守軍在慌亂中佈置防禦設施,許多頭腦靈活又不願意為袁紹賣命的士兵趁著混亂的局面,偷偷地逃出了大營,逃進了附近的山中,到最後征北大軍到來的時候,留守官渡的袁紹軍竟然少了三千多人!
正當官渡一片忙亂的時候,在哨樓上的一名哨兵突然隱隱看見遠方彷彿潮水般漫湧過來,而且還伴隨著雷鳴之聲,大地也有輕微地顫抖。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黑色的蒼龍戰旗彷彿就在眼前獵獵起舞,蒼龍戰旗是在紅色的旗面上繡上黑色的四爪神龍,霸氣猙獰,這是征北軍的代表性標誌。
哨兵的臉色瞬間蒼白,連忙便要去敲響警鐘,因為慌亂,腳下被絆了一下,彭的摔了個惡狗撲食,騰起一大團灰塵,連滾帶爬地爬起來,跑到警鐘邊,使勁地敲了起來。急驟慌亂的鐘聲隨即在軍營中迴盪開。
「將軍,不,不好了!征北軍,好多,好多!」一名軍官跑進大帳,一臉驚恐語無倫次。
淳於瓊的心不由得咯登了一下,連忙提起自己的大刀疾步出了大帳,呂威廣和韓猛對望了一眼,隨即跟了出去。
登上瞭望台,淳於瓊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見平原之上旌旗雲卷,黑甲如雲,近二十萬征北軍散出無與倫比的駭人氣勢,就如同一座隨時將要爆的火山。
淳於瓊手中的大刀好懸沒掉下去,艱難地嚥了口口水。
「咱們只怕是守不住啊!」呂威廣面色蒼白地說道。韓猛緊皺雙眉點了點頭。
官渡守軍看著眼前威勢如大海的征北大軍,個個驚駭不已。還未交戰,官渡守軍的戰鬥意志便已經降到了谷底。沒有人認為自己能擋得住征北大軍的攻擊。
當天傍晚時分,袁紹便接到了東面傳來的緊急軍情。原本心情正好的
袁紹好像被雷電給直接劈中了一般。愣了片刻,袁紹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臉色蒼白,神情如同夢遊一般。
「主公,這是千真萬確的!陳留、譙郡已經失守,還請主公早作決斷!」風塵僕僕的軍官稟報道。
袁紹突然想到了許攸、郭圖,臉色登時猙獰起來,吼道:「把許攸、郭圖這兩個匹夫給我抓來!」袁紹之所以會將大軍調去攻打宛城,之所以會對征北軍方面毫無防範,可是說主要是因為許攸和郭圖兩人的攛掇,當然也有袁紹自己的原因,不過袁紹是不會考慮自己的過錯的。
袁紹的親兵立刻將許攸、郭圖的府邸包圍了起來,然而他們並沒有在兩人的府中找到許攸和郭圖。領兵將領拷問尚留在府中的僕役後得知,兩人早在今天早上便出城了。
領兵將領一面率人追趕,一面派人稟報袁紹。
當袁紹得知兩人竟然已經跑了的消息後,怒不可遏,下令將兩人府中的所有僕役全部五馬分屍。袁紹瞪著血紅的雙眼,不停地大罵陳楚背信棄義,很少看見袁紹表現得如此憤怒過。
袁紹在大堂上洩了好一陣,猛地意識到當務之急是應對征北軍的策略,突然想起一人,忙吩咐屬下道:「快去將正南先生請來!」在此危急時刻,袁紹竟然想起了一向不討他喜歡的審配審正南。
審配獨自坐在自家的小院內,唉聲歎氣,不停地喝著酒,希望能借此緩減心中的惆悵。突然,僕役跑了進來,心急火燎的樣子。正煩心的審配不悅地呵斥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老爺,主公召見!」僕役一臉喜色的跪稟道。
審配愣了一下,隨即倏地站了起來,急匆匆地便往外走去,竟然連衣服都不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