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雖然沒有下定決心用二十萬軍隊強攻鄴城,但他仍然命令第四軍團往壺關方面集結,因為不管最後決定怎麼樣,先將軍隊佈署下去是沒有錯的。
陳楚之所以將第四軍團調往壺關,而沒有調動第一和第二軍團,是因為第一軍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陳楚想讓他們再修養一段時間,至於第二軍團,他們此刻正在西涼,西涼暫時還離不開他們。
呂布、張遼、趙雲,還有才投效的馬全都強烈請求前往壺關參與對曹操的做戰,不過陳楚沒有應允任何一個人。
連續幾天,陳楚一直在同賈詡商議對曹做戰的策略。同時,陳楚還飛鴿傳書,徵詢留守并州的周瑜等人的意見。當然,陳楚完全可以暫時不對曹操動進攻,但陳楚直覺感到不能再讓曹操繼續做大下去了。
陳楚一直忙於公事,張蕊、貂蟬她們便皺眉不展,不過心思細密善解人意的她們並沒有去打擾陳楚,而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陳楚的生活。
在陳楚收到袁紹軍大敗消息後的第三天,袁紹的使者突然來到了長安。
陳楚立刻在內廳接見了對方。
使者可以說是陳楚的老熟人了,他跟征北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人就是許攸許子遠。
「大將軍,別來無恙啊!」許攸一臉微笑地朝陳楚行禮道。
陳楚哈哈一笑,隨即親熱地握著許攸的手,說道:「想不到竟然是子遠先生!子遠先生在本初兄處,一向可好?」
卻不想許攸竟然面露愁苦之色,歎了一口氣。
陳楚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子遠先生可是有什麼煩惱之事?」
許攸彷彿欲言又止,最後歎氣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啊!」
陳楚看了身旁的賈詡一眼,賈詡搖了搖頭。
陳楚轉過頭來,誠摯得說道:「我和子遠先生可算是朋友,子遠先生若有為難處,盡可來找我!」
陳楚請許攸坐下,這時,許攸面露感慨之色,說道:「也罷!大將軍與我也不算外人,我便同大將軍說了吧!」
陳楚在主位上坐下,露出傾聽的神情。
許攸朝陳楚抱拳道:「不怕大將軍笑話,在下在袁紹處處處受排擠,過得實在是辛苦啊!」,話只說三分便罷。臉上是一副鬱鬱不得志的苦惱神情,眼角卻在偷瞥著陳楚,他似乎在觀察陳楚的反應。
陳楚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在想:許攸這傢伙沒頭沒腦地說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他有離開袁紹的打算,因而在試探我!
想到這,陳楚便有了計較。
陳楚端起酒杯對許攸道:「子遠先生莫要苦惱,先飲了此杯再說。」語罷,先一飲而盡。
許攸連忙端起酒杯朝陳楚一敬,隨即也一飲而盡。
陳楚放下酒杯,看著許攸,開門見山地說道:「許攸先生若不得志,可來我處。我定不會虧待子遠先生。」
許攸露出喜色,連忙起身朝陳楚行禮道:「大將軍如此眷戀在下,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啊!」,聲音打著顫,眼中是一副久經磨難的地下黨人終於找到了黨的神情。
陳楚淡淡一笑,說道:「目下我跟本初兄乃手足同盟,所以還請子遠先生暫時呆在本初兄處。或許,我會有事要請子遠先生幫忙。」
許攸的人品雖然不咋的,但他絕不是笨人,他能聽出陳楚話裡的意思。連忙朝陳楚拜了下去,「在下定當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呵呵,稱呼改得倒是快啊!
待許攸表了一番忠心後,陳楚讓他就坐,然後問道:「這次,本初兄派子遠先生來,究竟有何要事?」
許攸立刻回答道:「袁紹三十萬大軍在定陶覆沒,
袁紹驚恐不已,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因此派在下來探聽主公的意思。」
陳楚同賈詡對望一眼,然後問道:「先生對本初兄是如何建議的呢?」
許攸面露得色,回稟道:「我說,可與大將軍聯兵攻曹。」
「哦?袁紹的意思呢?」
「袁紹已經被我說動了,但是還差一個條件。」,許攸高深莫測地看著陳楚。
「什麼條件?」
「還須主公派重兵出壺關攻打鄴城。只要主公派重兵攻打鄴城,袁紹定會重整兵馬東進攻打兗州!」,許攸雙目炯炯地看著陳楚。
陳楚頓時意動。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啊!如果有袁紹軍配合,問題便解決了!只是……
陳楚面色平靜地看著許攸,心中有些許擔憂。
轉頭看向一旁的賈詡,使了一個眼色。
賈詡會意,朝許攸抱拳道:「若是如此,便再好不過了!子遠先生可回去告訴袁紹,就說我征北大軍將起大軍四十萬出壺關攻打兗州!」
陳楚頓時一驚,他可沒有這個意思啊!不過陳楚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賈詡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許攸露出驚喜色,「若是如此,兗州和青州將在不久之後落入主公的掌握之中!」
陳楚雖然還不知道賈詡的打算,但這時卻配合著說道:「即便消滅了曹操,我也不會取兗州和青州一寸土地。」
許攸以為陳楚是在說場面話,連忙附和著笑道:「主公實在是大仁大義!」
陳楚笑了笑,繼續道:「我會請陛下擬一份聖旨,封本初兄為丞相,同時將兗州和青州的治權交給本初兄。」
許攸愣了一下,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一臉感佩地抱拳道:「主公實在是英明!」
陳楚呵呵一笑,站起走了下來,許攸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微躬著身體,以表示對陳楚的尊敬。
陳楚親熱地把著許攸的手臂,說道:「子遠先生一路旅途勞頓,先好好歇息歇息!晚上,我在府中為先生接風洗塵!」
許攸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連忙道:「謝主公!」
許攸的這個回答便顯出了許攸這個人的性格,好面子,喜歡出風頭。如果是其他的人,怎麼樣也會先謙遜推遲一番。
陳楚親自將許攸送出大將軍府,隨即吩咐典韋將許攸送到館驛內下榻。
待許攸離開了,陳楚同賈詡轉身往後院走去。
路上,陳楚微皺眉頭問賈詡,「文和,剛才你為何會對許攸說那麼一番話?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陳楚的語氣顯出一些不悅。
賈詡連忙下拜謝罪道:「屬下擅自做主,還請主公恕罪!」
陳楚苦笑了一下,心中道:你們這些個智謀高深的傢伙,就喜歡做這種事!何況你們都是出於公心!我能拿你們有什麼辦法啊!
「罷了!起來回話!」
「謝主公!」,賈詡站了起來,然後將他的一番打算細細對陳楚道來。
……
最後,陳楚呵呵笑道:「好個賈文和!考慮的真是周全啊!」
賈詡笑著抱拳道:「主公過獎了!」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笑聲中彷彿透著一種陰謀的味道。
當天晚上,陳楚在大將軍府後院宴請了許攸,賈詡及諸位大將作陪。席間,許攸高談闊論,很吊很自大,張遼、趙雲修養好,沒跟他一般見識,脾氣火爆的呂布和馬就看不慣了,陰沉著臉,要不是被陳楚用眼神制止,只怕兩人當場會找許攸的麻煩。
一場酒宴不尷不尬地結束了,只有許攸一人盡興而歸。
「主公,為何如此厚待那個許攸?」呂布很不解地問道。
陳楚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第二天,陳楚親自到皇宮中,請漢獻帝起草了一份聖旨,隨後便將這份輕易得來的聖旨鄭重地交給了許攸。
當天下午,許攸起程回返洛陽。陳楚親自到城門口送行。
望著轆轆遠去的馬車,陳楚的臉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
時至八月下旬,已經撤回小沛的劉備收到徐州急報,淮南袁術突襲徐州,泗水、靈璧而縣已經失守,袁術二十萬大軍兵指徐州,徐州岌岌可危。
劉備接到急報後大吃一驚,不敢耽擱,當即便率領大軍南下增援。至於小沛,則僅留下一萬人防守。
中原大戰的烽火再一次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