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囂漸漸平靜下去後,袁紹便將眾將召到帥帳中。
袁紹臉色陰沉的掃視著帳下眾將及謀士,半晌都沒有說話。所有人都不禁感到忐忑不安。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袁紹終於說話了。
眾將及謀士面面相覷,不過卻沒有人上前回答。
片刻後,審配突然出列朝袁紹抱拳道:「主公,眾將均沒有過錯,只因主公下令全軍休息,致使沒有值守的軍隊,才會導致敵軍有機可乘!」
袁紹不禁愣了一下,這時他才想到不久之前審配就曾諫言,不可掉以輕心,不過他卻沒有聽從勸告。今夜被征北軍突襲得手,歸根結底其實是袁紹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
袁紹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顯得惱羞不已。隨即只見他猛地一拍案幾,喝道:「審配!你竟然敢對主君無禮,我若不處罰你,何以服眾!來啊!」
「主公!」,四名衛士隨即入帳應諾道。
「將這個目無尊長的審配拿下,打入囚車!」
「是。」,衛士應諾,當即便上前將審配拿住,然後向外拖去。
「主公,我何曾無禮了?」,審配驚詫不已,掙扎著辯駁道。
袁紹臉色通紅雙眼噴火地怒聲道:「你將今夜之責推到我的身上,這不是無禮是什麼?」,隨即便不再理會審配,命令衛士將審配拖了出去。
「主公…主公…」,審配不甘心地叫喊著,聲音漸漸遠去,最後便聽不見了。
審配被拖走後,大帳內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靜。眾將全都地垂著頭,一言不。袁紹坐在主位上,看樣子仍然在生著氣,也是一言不。
片刻後,一員大將出列諫言道:「主公,正南先生雖然言語不當,但也不至於被打入囚車吧。現今大戰在即,重罰謀士只怕對軍心不利。望主公三思!」
袁紹低頭一看,原來是麾下大將高覽。高覽是河北名將,槍術不凡,在袁紹麾下是僅次於顏良、文醜的大將。
袁紹見有人給審配說情,頓時臉色不愉,語氣甚是不滿地說道:「審配如此無禮!我若不處罰,何意服眾?我意已決,高將軍不必再說了!」
高覽皺了皺眉頭,隨即退入班列中。
這一夜袁紹軍上下都沒有能夠休息,上半夜被征北軍攪了一場狠的,下半夜又人人提心吊膽沒人敢睡覺。到第二天早上,袁紹軍上下全都顯得萎靡不振的樣子。
袁紹見此情景,決定全軍再修整一夜,然後進軍。
這天早上,在千里之外的壺關,多日沒動靜的曹軍終於有動靜了。
收到部下報告的張飛和田豐第一時間趕到了城門樓上。
向城外眺望,只見近三十萬曹軍已經列陣完畢。此刻的曹軍與之前的曹軍有些不同,在曹軍的最前列排放著數以千計的新式攻城裝備,這些攻城裝備赫然正是投石車!
見此情景,張飛和田豐不禁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曹軍為何會擁有投石車,田豐當即建議道:「將軍,必須命令『炮兵』馬上攻擊,趁曹軍的投石車部隊還未準備停當,將其消滅!」。此刻曹軍的軍陣前鋒線距離城牆僅有不到四百米的距離,之所以距離城牆如此近,那是因為這個距離在這個時代是安全的。而征北軍的投石車的最遠攻擊距離能達到近五百米,第一天時之所以沒有使用最大射程,其實就是隱藏實力。
張飛一點頭,隨即命令傳令兵傳令炮兵,目標四百米開外的曹軍投石車部隊,全力轟擊。
曹軍列陣完畢後後,便開始進攻了。走在最前列的是曹軍投石車部隊,緊隨其後的是長矛手,兩翼有騎兵保護。曹軍的意
圖很明確,就是打算先用投石車轟擊一番征北軍把守的壺關。
曹操高據寶馬之上,神情顯得有些興奮。一旁的劉曄也很興奮,畢竟他親手督造的利器就將要在沙場上建功了。
曹軍投石車部隊緩緩地前進著,此刻他們的神情還顯得比較輕鬆,因為他們認為在這個距離上他們還是安全的。不過這種輕鬆的情緒並沒能持續多久。
片刻後,當曹軍投石車部隊前進到三百五十米距離時,出現了讓全體曹軍將士震驚的一幕。只見無數的石塊從壺關中飛出,如流星雨般直朝曹軍飛來。
曹軍的投石車部隊被這一幕驚呆了,竟然傻愣愣地看著撲面而來的『流星雨』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流星雨』墜落。隨即人們便聽見密如急雨般的沉悶大響,其中還夾雜著人的慘叫聲和物體被砸爛的喀嚓聲。在騰起的彌天塵煙中,人們還能依稀地看到被大力拋上半空的人和投石車碎裂的零件。
身處中軍的曹操驚得目瞪口呆,臉上還殘留著已經凝固的興奮。曹操此時的神情顯得非常古怪。在曹操身旁的劉曄,神情也差不多。
投石車部隊在這麼遠的距離遭到這樣的猛烈打擊,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有不少士卒丟下了投石車跑了回去。
見此情景,反應過來的曹操雙目一寒,冷聲下令道:「投石車部隊繼續衝鋒!有敢後退者殺無赦!」
曹操的號令當即被傳了下去。受曹操嚴令所迫,曹軍投石車部隊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不過這一次他們的度要比先前快了不少,只有盡快進入兩百米的距離,曹軍的投石車部隊才能夠還擊。
曹軍沒能繼續前進幾步,征北軍的『炮兵』又出了一波『流星雨』。隨即在塵土飛揚中,曹軍投石車部隊又折損了不少。
在後方觀戰的曹操不禁心頭一跳,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時,一旁的劉曄突然向曹操跪下請罪道:「主公,全是在下無能,請主公責罰!」
曹操連忙從戰馬上下來,扶起劉曄溫言道:「子楊言重了!此事如何是你之過?我們誰也沒想到征北軍的投石車竟然如此犀利!」。其實曹操的心中很不痛快,不過曹操不像袁紹,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內心的真實感受。
見曹操如此,劉曄不禁感動不已。
曹軍投石車部隊雖然遭遇猛烈打擊,但他們並沒有停頓下來。近萬人推著投石車冒著一**的『流星雨』向前猛衝。
曹軍的損失很大,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到處都是碎裂的投石車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曹軍投石車部隊不計傷亡地猛衝,以肉眼可見的度接近壺關城牆。
站在城門樓上的張飛見此情景反而鬆了一口氣,曹軍如此表現說明他們的投石車攻擊距離很有限。
曹軍投石車部隊在付出傷亡過半的代價之後,終於前進到兩百米以內了。此時,曹軍剩餘的投石車還剩下四百餘輛。
隨即曹軍大喊著忙碌起來,冒著不時落下來的石塊,拚命地往投石車上裝石塊。在此過程中,又有數十輛投石車被征北軍射的『流星雨』摧毀。
片刻後,曹軍投石車部隊終於準備完畢,在軍官聲嘶力竭地大喊聲中,曹軍的投石車部隊開始還擊了。隨即壺關城牆外側騰起一片煙霧,同時響起一陣大響。
身處後方的曹軍見此情景不禁興奮地大喊一聲。
其實這一輪曹軍投石車部隊的攻擊效果很不理想,絕大部分石塊只是砸在城牆外側的城磚上,只有極少數落上了城牆,即便這落上城牆的石塊也沒給征北軍造成多少傷害,因為城牆上的士卒先一步已經進
了城牆上的藏兵洞。
藏兵洞是用大青石壘成的堅固防禦工事,能夠防禦這個時代所有的遠程攻擊,包括投石車的打擊。
就在曹軍投石車部隊起進攻的同時,曹操便命令大軍全面攻城。隨即五個營共二萬五千人脫出大陣,扛著雲梯推著沖城車開始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