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看了一眼小陶罐,什麼標籤也沒有,不知裡面裝的是何物。隨即攤開信件一看,只有一句話:「陶罐之藥,專為救崔氏之疾。」
許攸不禁皺起眉頭,此事透著詭異,讓他深感疑惑。這信箋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說陶罐中裝著能救崔氏的藥,但這是不是真的呢?
許攸掂了掂陶罐,心中猶豫難決。最後,許攸在心中對自己道:「不管了!如果是解藥自然最好,但若是毒藥,也好讓崔氏早點擺脫痛苦!」
一念至此,許攸便拿著陶罐大步走進房間。
將一罐藥給崔氏灌下,只片刻時間,崔氏的臉上便有變化了。令許攸驚喜的是,崔氏臉上的青腫斑塊正以肉眼可見的度消退,不到半個時辰,崔氏的臉頰便恢復如初了,就彷彿從來沒有斑塊出現在她的臉頰上似的。
這時,崔氏才慢慢醒過來。一睜眼便看見許攸正站在繡榻之前,心中不禁一驚,連忙要起身給許攸見禮,但到此刻,她才現,自己竟然使不出一點力氣。
「大人,妾身不知為何竟使不出半點力氣!失禮之處,還請大人見諒!」,崔氏驚慌地說道。
令崔氏心中稍安的是,許攸並沒有露出不滿的神情,而是和顏悅色地說道;「不打緊,你好好休息,待會兒我會派兩個丫鬟來服侍你。」
安撫了崔氏之後,許攸就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許攸不禁從頭到尾地思忖著整件事的經過,越想越覺的今天生的事非常蹊蹺,許攸強烈地感到華佗被劫這件事極有可能同崔氏中毒這件事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繫。突然,許攸想到前日魯肅曾宴請自己,在席上,自己和魯肅說了許多關於華佗的事情,現在想來,當時魯肅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話,難道今日生的事竟然同魯肅有關?!可是,這沒有道理啊!魯肅為何要絞盡腦汁將華佗弄到手?
許攸緊皺眉頭,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間,馬車行到了大將軍府。許攸一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小校便迎了上來,雙手呈上一封信箋說道:「許大人,不久前有人送來一封信箋,說是征北軍主簿魯肅給大人的。」
「哦?」,許攸接過信箋,攤開看了起來。片刻後,許攸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嘴裡還喃喃道:「魯肅啊魯肅,看你平時一副敦厚模樣,卻想不到其實如此奸詐!」
在大將軍府中打了個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於是許攸就乘馬車回自己的府上去了。
一回來,許攸便問管家,「今天可有人送東西來了?」
管家立刻點了點頭,回答道:「有的。大概大人出去後一個時辰,便有幾名魯肅大人的隨從送來了一口箱子,其中一個對小的說,這是大人的東西。」
許攸心中有數,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箱子現在何處?」
「就在大人房中。」
「好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許攸稟退了左右,隨後立刻來到自己的臥房。一進臥房,果然看見一口箱子正頓在床邊一角。
連忙打開箱子,金光燦爛立刻映入眼簾。許攸頓時呆住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貪婪迷戀之色。
魯肅會送許攸這麼多錢財,也是迫不得已,許攸這個人是一個典型的小人,如果不用錢財封住他的口,誰知道他會怎麼在袁紹面前煽風點火,所以魯肅不得不用這個手段善後。
看許攸一臉陶醉的神情,可見魯肅的手段起到了期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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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肅一行人出洛陽後,一路馬不停蹄往樂平急趕。
行了半日,華佗叫喚了起來,「大,大,大人,在,在下,在下實在是受不了了!能否稍歇片刻?」,華佗抱著馬脖子沖魯肅哀求道。此時,華佗的須已經亂蓬蓬的了,臉色青白,嘴唇烏紫,目光渙散。其實也真是難為他了,他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哪裡受得了如此高強度的長途趕路。
然而,魯肅卻似乎沒有一點敬老之心,聽到華佗哀求,只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不行!現在時間緊迫,一刻鐘都不能耽擱!」
見對方態度堅決,華佗不禁自哀自歎起來,「唉!真是流年不利啊,照這麼折騰下去,恐怕還沒到地方,我這把老骨頭就散了!」
魯肅見華佗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不禁擔心華佗會不會從馬背上栽下去,迫不得已,只得命令隊伍暫時停下來,稍歇片刻。
眾人喝了點水,又吃了點乾糧。可還休息不到一刻鐘,魯肅就催促眾人上馬繼續趕路。華佗無法,歎了口氣,然後艱難地爬上了馬背。在這一刻,他倒是有點懷念洛陽的那個地牢了。
一行人就這樣日夜兼程地趕路,沿路經過箕關、上黨等地,當地早就得到命令的征北軍在他們到來時立刻給他們換馬。
一千多里路,魯肅一行人硬是只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就走完了。
一行人風塵僕僕地馳入樂平,來到縣衙。當華佗從戰馬上下來時,只感到下身漂浮如在雲端,連站都站不穩了。
魯肅見狀,立刻命令四名鐵衛將華佗抬了起來。
魯肅此時也是非常疲憊,不過相比年老體弱的華佗來說,他的情況就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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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魯肅來了!」,張飛跑到臥房中,一臉激動地說道。
陳楚聞言一震,連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去。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衝了進來,正是魯肅。
「主公,屬下幸不辱命!」,魯肅朝陳楚拜道。
陳楚趕緊扶起魯肅,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後面看了看,問道;「子敬不必多禮,華佗呢?」
魯肅笑了笑,「主公勿憂,華佗馬上就到。」
正說話時,四名鐵衛已經抬著華佗進來了。
華佗被四名鐵衛抬著,還不停地哼哼唧唧的,那模樣頗有些滑稽。不過此時陳楚的心思全在張蕊的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陳楚示意鐵衛將華佗抬到榻邊放下,然後語氣焦急地對華佗道:「華佗先生,請快診治!」
華佗一看到病人,氣質神情陡然一變,變得很莊嚴肅穆了,此時的華佗就彷彿一個絕代高手般。
華佗沒有理會陳楚,立刻伸出右手二指搭在張蕊腕脈之上,皺著眉頭,左手還在不時地撫著頜下長鬚。
片刻後,華佗又仔細看了看張蕊的額頭,然後長吁了口氣,一臉欣然地說道:「還好,還好!如果再晚半日,只怕連我也救她不回了!」
正在一旁緊張屏息注視著的陳楚連忙問道:「先生,蕊兒她不要緊吧?」
華佗自信地笑了笑,「雖然傷得很重,但我還是能將她救回。將軍,請取筆墨來,我好將藥方寫下。」
陳楚連忙命人取來筆墨竹簡。
片刻後,華佗寫下藥方,然後對陳楚道:「將軍,這藥熬好後,湯水內服,至於殘渣,也不要丟棄,用紗布裹好,敷在傷口處,短則十日,長則一月,尊夫人便能下地行走了。」
陳楚接過藥方,隨後立刻命人去抓藥。
片刻之後,所需的藥材便被抓來了,隨後,華佗親自動手熬藥。
陳楚焦急的等候著,他只感到時間就彷彿一個世紀般地漫長。正當陳楚心急如焚之時,救命的藥終於熬好了。陳楚端著藥在榻邊坐下,小心翼翼地將張蕊扶起,然後準備餵藥,然而這時陳楚卻犯難了,張蕊現在正在昏迷之中,該怎樣給她餵藥呢?
稍作思忖,陳楚便想到了解決方法。只見陳楚先抿了一口在口中,然後用口對口的方法,咬著張蕊的朱唇,慢慢地將藥度了進去。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後,一個個連忙轉過身去,正所謂非禮勿視啊!不過並沒有人覺得陳楚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是因為現在是在救人,再者,在所有人的心中,張蕊已經是主母了。
給張蕊喂完藥,接下來該是給傷口上藥了,現場的男人除了陳楚以外,全都知趣地出去了。
臨出門時,華佗還特意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