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在榻邊蹲下仔細查看了一下。榻上躺著的是個中年人,面容與那個英偉青年有六七分相像,此時他面色蒼白,雙目正無神地看著陳楚,其中似乎有絕望之意。
「大人,我父親他怎麼樣了?」,英偉青年很急切地戰戰兢兢地問道。
陳楚此時心裡已經有數了,這個中年人得的就是瘧疾,陳楚不禁暗自鬆了口氣。沒有理會英偉青年,陳楚站起來準備喚張遼。一轉頭,卻看見張遼張飛兩位結義兄弟竟然正緊緊地站在自己身後。
陳楚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們倆怎麼站在這?難道不怕被傳染了?」
「大哥說得是哪裡話!大哥不怕,俺老張也不怕!」,張飛露出一副很生氣的神情嗡聲嗡氣地說道。一旁的張遼則很灑脫地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陳楚也笑了,笑得很開心。
「其實這病雖然嚴重,也許其他大夫沒有辦法,但對於我來說卻很容易治。」
「大人,既然如此,請你一定要救我父親啊!」,英偉青年撲通一聲跪在陳楚面前,一臉的誠摯。
張飛在一旁一瞪眼,「現在知道我大哥的本事了!剛才怎敢如此無禮呢!」
張飛還要繼續說下去,但卻被陳楚攔住了。「大哥你就是太心好了!」,末了,張飛還兀自不解氣地嘀咕了一句。
陳楚將英偉青年扶了起來,「你不須如此,我說過我不會見死不救的。」,然後轉頭對張遼道:「文遠,我有兩隻箱子,你可知道?」
張遼思忖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知道,就是那兩隻一直放在大哥臥房內的質地特殊的箱子吧。」
陳楚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兩隻箱子。那箱子裡有很多小盒子,那小盒子裡就是能治這瘧疾的藥,你現在立刻去取十盒過來。」
「是,大哥。」
張遼離開後,陳楚便在榻邊坐下,與病榻上的中年人閒話家常。張飛則站在陳楚身後。也許是因為剛才在英偉青年手下吃了虧心中不服氣,所以張飛此時正拿眼神不停地挑逗對方。
英偉青年被張飛挑逗的心頭火起,但他此時著父親,所以沒有理會張飛,只將頭撇到一邊裝作沒看見。
中年人見陳楚神態和藹,頓覺得親切非常,不知不覺間便打開了話匣子同陳楚聊開了。
從中年人的口中,陳楚得知這父子倆姓呂,而那個英偉青年單名一個布,呂布?!竟然真的是呂布!陳楚雖然有所預料,但此時得到證實,陳楚仍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陳楚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呂布。
呂布果然如同各影視劇中描寫的那樣——天下無雙,傲氣沖天。只是讓陳楚想不到的是,呂布這個被貶為三姓家奴的人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孝子。
呂布在歷史上第一次現身之時是跟著丁原的,當時呂布雖然拜丁原為義父,但親生父親早已去世。而眼前的中年人顯然是呂布的親身父親,難道歷史上呂布的生身之父竟然是患上瘧疾才早早地離世的?而呂布後來之所以拜了一個義父又一個義父並不是因為他是涼薄小人,而是想要借此慰藉內心深處對亡父的思念?這個呂布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正當陳楚與呂公說話之時,去取藥的張遼像一陣風似的跑進房間。
「大哥,是這些東西吧?」,張遼將十隻小盒子遞給陳楚。
陳楚點點頭接過十隻小盒,然後對張遼道:「辛苦文遠了。」,張遼則開心一笑。
陳楚將九隻小盒放到床邊,只拿起一盒拆開,取出其中十二粒一板裝的藥,然後轉身對一旁的呂布道:「這種藥能治好你父親,每天早中晚每隔三個時辰吃一次,每次吃三粒。不出數日呂公就會痊癒了。」,說著,陳楚便當著呂布的面演示了一番。
取出三粒藥丸交給呂布,然後讓呂布倒碗水過來給他父親服下。
「好了,呂公你好好休息,我等先告辭了。」,見該做的做完了,陳楚當即便要離開。自始至終,陳楚絲毫沒有收呂布做手下的意思,畢竟在後世之時,呂布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呂布雖然武力無雙,但他的反覆往常卻讓陳楚絲毫不敢動收他做部下的念頭。這個人放在身邊簡直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
呂公非常感激陳楚所做的一切,見他要離開了,連忙掙扎著坐起來對呂布道:「布兒,替為父送送恩公。」,然後又掙扎著對陳楚抱拳道:「恩公大恩,呂某父子雖不才,定當效死以報!」
陳楚笑了笑,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呂布緊遵父親的意思,一路恭恭敬敬地將陳楚三人送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