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並沒有被那些狗奴才給唬住,直接便是闖進了內院!」曹真用力握了握拳頭,繼續說道:「可沒等我找到主公,卻是先一步碰上了二公子和司馬懿!二公子手持主公的令牌,禁止我繼續前進!我其實也已經看出二公子的打算,不過二公子答應我,絕對不會傷害主公,更不會傷害大公子以及其他幾位公子的xing命,為了避免二公子來個魚死網破,我也只有答應了二公子的條件。(小說)這幾日,我將禁軍的指揮權全部jiāo給了司馬懿,自己則是按照先前所答應的,留在府內閉men不出!」
聽完曹真的敘述,徐庶的眉頭緊鎖,他現在已經能夠肯定,此事全都是由曹丕和司馬懿搞出來的!而且事情的糟糕程度也是已經超過了徐庶的預料,沒想到連禁軍都已經完全落入司馬懿之手,那豈不是整個東郡已經成為了曹丕和司馬懿的囊中之物了?
不對!徐庶的腦中一道亮光閃過,要真是如此的話,曹丕和司馬懿又何須如此偷偷摸摸?除非,這兩人還有什麼顧忌!想到這裡,徐庶突然有一線生機的感覺,開始仔細琢磨起來,從明面上來看,東郡的禁軍是屬於曹真管轄,而東郡城的四面城守則是歸屬三公子曹彰所管轄!至於東郡城內的守軍,名義上是直屬於曹cao本人,但按照荀家的情報,分管各隊的將領現在全都換成了曹丕的親信了!
這麼一分析,徐庶的心中突然亮堂起來!現在守軍已經是在曹丕手下,禁軍的指揮權也是給了司馬懿,那剩下的,就只有曹彰手中的城守軍了!之前在徐庶等人看來,曹彰和曹丕都是一夥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曹彰的問題,可現在看來,也只有曹彰手中的城守軍,才會讓曹丕和司馬懿如此忌憚!
莫非?曹彰和曹丕之間出了什麼事情?想到連曹彰也被招入了魏侯府未能出來,徐庶心中對這個可能xing那是越來越覺得有戲!當即徐庶眼珠子一轉,便是對曹真說道:「將軍!雖然現在禁軍的指揮權jiāo給了司馬懿,但我相信,將軍應該還有辦法指揮禁軍吧?」
「呃!」聽得徐庶這麼一問,曹真也是不由得一愣,隨即猶豫了起來,最後點頭說道:「我奉主公之命執掌禁軍,在禁軍內倒是有幾名貼心的部下!如果證實主公確有危險,我相信我那幾名部下都會聽從我的命令的!可最多也只能調動三成的禁軍,光靠這點人馬,根本就沒辦法強行攻入魏侯府啊!」
徐庶卻是一擊掌,笑道:「那就好了!只要這三成禁軍就足矣!剩餘不足,我自有辦法!」說著,徐庶的雙目閃過jīng光,竟是胸有成竹!
次日,在魏侯府的men口,依舊和昨日一樣,軍士站滿府men口,把整個大men給堵得嚴嚴實實。整個魏侯府大men口的街道兩旁,一片冷冷清清,連行人都要特意繞開此處,免得惹禍。
而剛過卯時,原本一片空dang的街道上,卻是突然多出了一人,穿著一身文官的服飾,長袖dang漾,正大步流星地朝著魏侯府這邊走來,卻正是曹魏第一智囊徐庶!等到了魏侯府men口,那些軍士一如昨日一般揮起單刀就把徐庶給攔了下來,一名大鬍子軍士大聲喝道:「奉大公子之命!主公病重期間,任何人不得進出魏侯府!」
徐庶微微一笑,對那些指著自己鼻子的鋒利刀刃卻是視而不見,笑著說道:「請進府請示,徐庶此次前來,乃是有要事要求見大公子!這位兄弟大可先進去請示一番,說不定大公子想要見徐庶一面呢?」
「這個……」聽得徐庶的話,大鬍子軍士卻是猶豫了起來,畢竟徐庶乃是曹魏重臣,對他軍士們也不敢太過不客氣,況且請示一下也不是一定要放徐庶進府,對於他們來說,反倒是最為穩妥的方法。考慮了一下,大鬍子軍士便對點頭對徐庶說道:「還請徐大人再次等候片刻!xiǎo人這就進府向大公子請示!」
等到那軍士掉頭進了府內,徐庶也不著急,就這麼昂頭挺胸,面帶微笑地站在那裡。過了良久,那名大鬍子軍士又是從府內走了出來,對著自己的同伴們做了個手勢,所有的軍士立馬便是收起了兵器,而大鬍子軍士則是徑直走到了徐庶的面前,對徐庶抱拳行禮,喝道:「徐大人!大公子請徐大人入府詳談!」
「好!」徐庶似乎早就認定了對方會同意自己的請求,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之se,在那大鬍子軍士的帶領下,走進了府內。
對於魏侯府,徐庶倒也是熟men熟路,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那大鬍子軍士的後面,快步來到了議事廳外。到了議事廳外,大鬍子軍士卻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轉身對著徐庶做了個請的手勢。徐庶微微一笑,卻是沒有拒絕,而是抬起腳便是進了議事廳,而在徐庶剛剛進入議事廳之後,那大鬍子軍士立馬便是將議事廳的大men咚的一聲關上了!
雖然房men被緊緊關上,但徐庶卻是沒有因此而驚慌失措,而是一臉淡然地看著房內的情況,此刻房內卻是已經坐著一人,正微笑著看著徐庶,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智謀不下於徐庶的智者司馬懿!
看到司馬懿出現在這裡,徐庶也是回以微笑,神情自若地找了個席位坐了下來。司馬懿則是一直看著徐庶的動作,等到徐庶坐定之後,司馬懿笑了幾聲,說道:「不愧是元直兄!我就知道,如果說有人能夠看破此局,那就肯定是元直兄!」
徐庶也是笑道:「仲達兄過譽了!在下如何能夠比得上仲達兄,不知不覺中,竟然設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仲達兄的本事,在下實在是欽佩不已啊!只是讓在下不解的是,如今西秦大軍即將壓境,為何仲達兄會選擇這麼一個最不合時宜的時機動手?就算是讓仲達兄得手了,也只會是讓曹魏元氣大傷,如何抵擋得住西秦雄獅的進攻?」
徐庶的話只是讓司馬懿淡淡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而是慢慢悠悠地說道:「事已至此,卻不知道元直兄現在要如何破在下的這個局呢?如今東郡城的城守軍、守軍和禁軍已經全都由二公子執掌,魏侯府也被二公子所完全控制!元直兄是聰明人,想來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應該是如何取捨吧?」
徐庶默默點了點頭,又緊跟著搖了搖頭,歎道:「仲達兄到現在難道還不肯說實話嗎?三軍如果全都被二公子掌握,仲達兄又如何會到現在還不敢光明正大地扶植二公子上位?」
司馬懿的臉se一變,不過很快便是點頭笑道:「元直兄果然了得!竟然能夠看穿城守軍這個破綻!想來,現在城守軍應該已經是將這魏侯府給包圍了吧?」
「其實要看穿這一點倒也不難!」徐庶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我們一開始全都上了仲達兄的當,進入了一個盲區,認為三公子既然與二公子一母同胞,想來應該是堅決站在二公子這一邊的!可三公子雖然有心支持二公子,但卻也是有著自己的底線!二公子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三公子耿直之人,又豈會盲目跟從?所以從一開始,仲達兄便向二公子建議,將三公子給軟禁起來,沒有了三公子的指揮,城守軍將士自然是不敢擅自行動。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仲達兄才會假借主公之名,將其他所有公子全都招入府內,一同軟禁!」
對於徐庶的推敲,司馬懿是連連點頭,撫掌笑道:「元直兄說的沒錯!正是如此!雖然三公子被軟禁,城守軍群龍無首,但若是有人察覺到這一點,假借三公子的名義召集城守軍,應該還是能夠得逞!所以我才會向二公子建議,來一招魚目混珠,讓所有人都不會去想到城守軍卻是一個極大的缺憾!」
兩人都是天下頂尖的智者,你一言我一語,卻是將彼此的謀劃說得一清二楚。說完之後,兩人也是同時停了下來,相互看了一眼,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徐庶一邊笑一邊搖頭歎道:「仲達兄!既有如此才華,早晚必能得到主公的重用,又何必行此險招啊?」
「哈哈哈哈!」司馬懿的笑聲卻是越來越大,最後說道:「元直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誠然,雖然主公近日對我頗有不滿,但以我之才,必能再次得到主公的重用!可那又如何?不管我如何努力,將來也注定是在你之下!我自問才能不遜於你,為何要居於你之左?而現在,我助二公子奪得魏侯之位,此從龍之功,將來二公子之下,必定以我為首!豈不好過現在千百倍?元直兄!你我雖然平日相jiāo不深,但你的為人,我也清楚,若是開口要你投降,只會是對你的侮辱!請元直兄放心!事成之日,我必保元直兄的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