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延康元年,大將軍羅陽奉命討伐孫策,大軍所至,孫吳兵馬不敵,退守揚州,羅陽得以收復豫州。(_泡&書&吧)十月初五,羅陽於豫州都府汝南城外設祭壇,祭奠戰死豫州的先鋒軍將士。當日張遼所率領的五千先鋒軍,一直到最後新縣得救,只剩下不到百人,可謂是極其慘烈。其中還包括了跟隨羅陽二十多年的大將樂進,羅陽雖然成功拿下了豫州,但這樣的戰果卻讓羅陽開心不起來。
一番儀式過後,羅陽親自上前祭拜,對著祭壇後面的石碑,看著石碑上所雕刻的一排排姓名,羅陽的臉上充滿了悲慼之色,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對著一同參與祭拜的將士們喝道:「此次戰死於此的將士們,都是我西秦的好男兒!他們的名字將永駐於這汝南城外,他們的英靈也將在蒼天注視我等,庇佑我西秦大軍早日討伐吳賊,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報仇雪恨!」羅陽的話雖然沒有什麼振奮人心的言語,但現在的氣氛早就在之前的那一系列的祭拜活動中推到了頂峰。經過羅陽這麼一激,所有的將士都是紛紛振臂高呼,特別是和樂進交厚的那些戰將們,也都是臉上掛著怒意,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殺到壽春去,把孫策和太史慈給千刀萬剮。
「主公!末將請戰!」在眾將當中,周倉第一個跳出來,對著羅陽抱拳喝道:「末將願領一支兵馬,殺奔壽春,親手割下那太史慈的首級,拿來祭奠文謙!」當初樂進剛剛拜入羅陽帳下的時候,就屬周倉和樂進的關係最差,不過後來經過了樊城與孫堅的一番苦戰,倒是讓兩人冰釋前嫌,現在西秦眾將當中,就屬周倉和樂進的交情最好,樂進這一死,周倉豈能坐視不理?
周倉這一請戰,就像是一個信號,立馬就有好幾名戰將跟著跳出來,紛紛向羅陽請戰,其中不乏有甘寧、許褚這樣的頂級高手,場面一下子就變得亂糟糟的。羅陽眉頭一皺,一甩手,大聲喝道:「胡鬧!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如何能如此放肆!」
對待自己的這些愛將,羅陽一向都是很和氣的,不過這次卻是一反常態。這麼多年身居高位,羅陽舉手投足之間,早就養成了上位者的威嚴,這一怒,立馬就是將周倉幾人給鎮住了,全都是跪拜了下來,誠惶誠恐地高呼:「末將知罪!」
對於周倉等人的心情,羅陽自然是理解的,羅陽自己何嘗不想領兵去攻打壽春,為樂進他們報仇。可前段時間從長安傳來的急報,似乎那潛伏在長安城內多年的老鼠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戲志才等人向羅陽進言,此時不可輕舉妄動,務必要等到長安城內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再來專心對付孫策。這也是為何羅陽已經拿下豫州這麼久,卻是遲遲未發兵揚州的原因。這不過等了這麼久,羅陽也是等得有些心煩意亂,心情十分的糟糕,這才會對著周倉他們發火。
「哼!」見到周倉等人伏首請罪,羅陽冷哼一聲,也不去管他們,繼續將祭拜儀式做完,便是一臉陰沉地帶著兵馬回了城。而那些文官也不敢勸解,只能是苦笑著跟了上去,撇下這一干戰將跪著一大片。
羅陽走了之後,周倉等人這才敢抬起頭來,眾將都是一臉駭然,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羅陽發這麼大的脾氣。周倉可是首當其衝,滿臉後怕地看了一下眾人,輕拍胸口說道:「呃!主公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心情很不好啊!」
甘寧倒是看出了點什麼,忙說道:「我看恐怕是因為出征壽春的事情鬧得,主公何嘗不想出兵揚州去給文謙報仇,我們這一鬧,正好碰到主公的氣頭上,主公當然會發火了!」甘寧雖然不知道長安之事,但甘寧比起周倉卻是要聰明,隱約猜到了一些緣由。
不過周倉卻是猜不出來,反倒是被甘寧這一番話給說得是一頭霧水,抓著後腦勺,一臉不明所以地問道:「甘都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打壽春有什麼好煩的?直接提著兵馬去打就是了!主公這次帶了這麼多兵馬,要拿下一個小小的揚州,豈不是易如反掌?」
長安之事,除了戲志才、郭嘉等幾名隨軍謀士之外,羅陽任何人都沒有說,所以周倉等人也是不知道其中的情況,但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猜得到是後方出了什麼事。像周倉這樣反應遲鈍到這種程度,倒也是難見,眾將也是紛紛搖頭苦笑了起來。文聘皺著眉頭對甘寧說道:「興霸兄,你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主公會如此緊張?」
「這個……」甘寧也是苦笑了起來,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剛剛也不會平白開罪主公了!不過我估算著,應該是長安城那邊出的事情,對了,這些年你們都留在長安,最近可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呃……」文聘等人也是一愣,如果說長安最近發生的什麼特殊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劉協逃出長安的那件事了,不過那件事應該是早就解決了才是。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在旁的郝萌突然開口說道:「在來豫州之前,主公把侯成和曹性兩人給派出去了,卻是不知道把他們派往何處?」
郝萌這麼一說,眾將這才想起此事,又是一番猜測,可猜來猜去,誰也猜不准其中的緣故。這個時候,在一旁的許褚瞪大了眼睛看著眾人,最後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你們剛剛說來說去,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怎麼我都聽不明白呢?主公到底是幹嘛發這麼大脾氣啊?」
許褚這一發話,立馬便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個個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許褚和周倉,都是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剛剛被羅陽責罵的氣氛也是消散了許多。
而與此同時,一臉陰沉的羅陽直接進了城守府,剛進門,羅陽就直接大步流星地往府內設置的練武場趕去。羅陽心中鬱悶,這樣憋在心裡可是難受得要命,正要找個地方好好發洩一下才行。
羅陽這才剛剛進了練武場,在城守府門口,戲志才就急匆匆趕至,進了大門,一把便是抓住了守門的軍士,問道:「主公可曾回來?」
戲志才早年體弱多病,年紀輕輕差點就要病亡,後來得到張機的師傅神醫出手相救,加上又娶了張機的師妹燕兒姑娘為妻,平日裡燕兒可是沒少給戲志才補養身體,這才幫著戲志才把身體慢慢給調回來。但這早年損耗了太多元氣,身體比起一般人還是要差很多,這在西秦那可是出了名的。那幾名軍士自然是認得戲志才,也知道戲志才的身體弱,因此就算是被戲志才給扯住了一斤,那軍士卻是不敢動彈,生怕不小心就傷到了這位主公帳下的第一智囊。幸虧旁邊的軍士見機得快,忙是幫著回答道:「戲大人,主公剛剛回來,正往練武場去了!」
聽得回答,戲志才這才把那嚇得夠嗆的軍士給丟開,逕直便是往府內走去。戲志才在西秦的地位超然,那些軍士自然不敢攔阻,還要擔心戲志才會不會磕著摔著了,忙是派上兩人護在戲志才左右,為戲志才帶路。還別說,他們的擔心真沒白費,急匆匆的戲志才根本沒注意到腳下,好幾次都差點摔跤,虧得有旁邊的軍士扶著。
等到戲志才趕到練武場的時候,羅陽已經在練武場中央揮舞著長槍開練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現在羅陽已經很少親自上戰場了,但羅陽的槍法卻是越發精純,比起當年帶著黃忠等人一起打天下的時候,那可完全是兩個檔次了!
只見在練武場中央的羅陽,手中的長槍就像是一條白龍一般,圍繞著羅陽週身不停地上下飛舞,幾乎將羅陽的整個身子都罩住了,帶起的塵土,更是將整個練武場弄得是一片塵霧!戲志才一腳踏進練武場,頓時就被這塵土給迷了眼睛,哪裡還看得清裡面的動靜。有急事的戲志才卻也顧不得那麼多,悶頭便是往裡面闖,一邊走一邊高聲喊道:「主公!主公!」
「唰!」戲志才喊了兩聲,突然,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緊接著,一道勁風從戲志才的右邊猛地吹了過來,那勁風刮在戲志才的臉上,立馬便是刮出了一道口子。戲志才一個文人,哪裡經受過這等場面,頓時就是嚇得呆立在原地,根本就不能動彈。
「哎呀!戲大人小心!」而跟在戲志才身後的那兩名軍士見了,連忙是驚呼了起來,而就在軍士驚呼的同時,戲志才能夠明顯感覺到一道寒意從自己的腦門上傳了過來。戲志才下意識地抬起頭一看,一截閃爍著銀光的槍頭,此刻正指著他的腦門,只差半分距離,就要在他的腦門上開個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