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天,卻是讓已經做好犧牲準備的張任和呂凱滿頭霧水。本來按照這種勢頭繼續下去的話,朱提城最多只能再支持兩天的時間,可不知道為什麼,敵人的攻擊勢頭竟然突然減弱了而且敵人的這種攻城的打法,張任以前可是從來都沒見過。好幾次張任都已經準備好了要跟敵人開始拚命了,結果卻是聽到從城外傳來的鳴金聲,那些敵人轉眼就退了下去,讓張任滿腔熱血都不知道如何發洩。
這種古怪的現象,讓張任和呂凱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回頭一想,不管怎麼樣,這結果總歸是好的,至少可以給他們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
轉眼間,又是四天過去了,在城頭上,張任和帶傷上陣的呂凱也是看著城外的敵人,心中也是一陣忐忑不安……雖然這幾天敵人的攻擊好像是在手下留情,但這四天下來,守軍的損失還是不少,到現在,留在城頭上的守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而且還個個都帶著傷誰知道今天城外的敵人會不會突然發動攻勢,僅僅靠這五百多人,是不可能擋得住敵人的
想到這裡,張任不由得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今日想要活下來,卻還要靠敵人的手下留情才能做得到,這種感覺還真是憋屈得很啊
「張將軍你看」在一旁的呂凱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城外已經排兵佈陣的敵軍就是喊了起來……經過這幾天的戰鬥,呂凱可不是以前那般對打仗一竅不通了,至少一般的眼力還是有的,他已經看出,敵人還是像前幾天一樣,只是派出了一部分的兵馬,朝著朱提城進攻。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敵人今天也是不會全力攻打朱提城?
呂凱能夠看出來的,張任自然也看得出來,心中也是有些激動,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轉頭對身後的守軍將士喝道:「兄弟們堅持住準備戰鬥」
雖說這些守軍將士之前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比起西秦軍中的銳甲軍、勇卒軍這些精銳部隊要差得多……可是現在,經過了連番苦戰,這些將士們早已經在血戰中漸漸成長為精銳士兵在聽到張任的話之後,將士們齊聲喝了一聲,紛紛提起了自己的兵刃,儘管他們的人數不多,儘管他們身上都帶著傷,可在他們的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透著一股隱約的殺氣
看著這些成長起來的將士,張任心中既有著一股驕傲,又有著一絲遺憾。若是這一仗結束,這些將士還能夠活下來的話,一定是能夠組成一支強大的軍隊聽說上次函谷關之戰,高順的陷陣營全軍覆沒,主公正打算重組陷陣營,這些將士正好就可以推薦給高順只是這一戰,這些將士們包括張任和呂凱,都不可能活下來了
深深吸了口氣,張任和呂凱兩人對視了一眼,竟然同時笑了起來,張任笑著對呂凱說道:「呂大人這幾天咱們手下也殺了不少,怎麼說也算是夠本了說起來,呂大人到朱提這麼久,我還沒有和呂大人好好喝上一杯呢等打過來今天這一仗,要是咱們都沒死的話,我請呂大人好好喝一場如何?」
呂凱聽了,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那倒是敢情好張將軍有所不知,我眼饞張將軍這頓酒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呵呵這頓酒,就算今天張將軍不提出了,日後到了下面,我也要找張將軍討要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卻是絲毫沒有把正在緩緩逼近的敵人放在眼裡,不過從兩人的眼中卻是透著一種絕然,顯然兩人都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兩人的身後響起了一把聲音,卻是一名士兵滿臉驚愕地指著城外對張任和呂凱喊道:「張將軍呂大人你們看城外好像有些不對勁」
「呃」兩人不由得一驚,忙是轉過頭一看,卻是都愣住了。原本在城外不遠處,敵軍已經排兵佈陣,前頭大約五六千人的隊伍正在朝著朱提城逼近。而在敵軍的後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支軍隊因為距離城頭這邊太遠的緣故,張任和呂凱都看不清這支兵馬的樣子,但這麼遠遠看上去,對方至少有五六萬人已經超過了在城外的敵軍而且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絕對不像是敵軍的兵馬看到這支軍隊的出現,呂凱不由得驚呼:「啊今天已經是魯大人所說的最後一天了難道,難道是魯大人所派來的援軍?」
張任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是搖頭說道:「不對現在益州的情況我很清楚大部分的兵馬都被調往長安,成都內的守軍也不過三萬左右至於漢中的守軍也沒有這麼快能夠趕到所以,這支軍隊應該不是魯大人所派來的援軍呂大人不管怎麼說,我們小心戒備就是了可又應該不是敵人再搞鬼要攻破朱提城,他們隨時都可以做到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最後,張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剛剛就算是面臨死亡的逼近,張任也都能夠保持冷靜,而現在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反倒是讓張任有些不安……
而此時,在城外的朱褒、雍闓和高定三人,也是同樣嚇了一大跳看著後面突然出現的兵馬,朱褒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高定扭過頭便是對著雍闓喝道:「雍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顯然高定的第一反應就是雍闓又調撥了一支兵馬過來。
雍闓只是愣了片刻,很快也是滿臉怒意地喝道:「媽的高定你少把這事往老子頭上栽贓這件事和老子沒關係啊我明白了是你高定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我呸」高定直接就是朝著雍闓啐了口唾沫,罵道:「放你媽的狗屁老子手下總共也就兩萬多人現在全在這裡了到哪裡去找這麼多人來?」
雍闓也是跟著罵道:「你沒有,難道我有嗎?老子這次只留下了不到萬人在永昌其他的人馬都在這裡了這些***軍隊不是老子的人」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朱褒一臉陰沉地喝了一聲,既不是高定,也不是雍闓,而朱褒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朱褒心裡的不祥越來越沉重,後背脊也是越來越涼,就好像放了一大團冰塊在自己的後背上一般。朱褒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沉聲對高定和雍闓兩人說道:「這次麻煩大了我看這支軍隊應該是劉范的人馬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
「什麼?」朱褒的話一說出口,高定和雍闓兩人頓時都是驚呼了一聲,兩人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朱褒,雍闓連忙是喊道:「不可能劉范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兵馬?他如果有這些兵馬的話,也用不著靠我們了」而旁邊的高定雖然沒說話,但看他的模樣,顯然也是同意雍闓的說法……
朱褒的臉色那是越來越差,因為他已經看到在營帳中,劉范帶著他那百餘人的親兵隊伍衝了出來,而且是朝著這邊趕來。看劉范那悠閒的模樣,要說這件事和劉范沒有關係,打死朱褒也不相信。而高定和雍闓也看到劉范的動靜,之前他們還在質疑,可看到劉范的模樣,已經是無形中給了他們最強有力的反駁。雍闓掉轉馬頭,手中的大刀指向劉范,大聲喝道:「劉范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那支軍隊是什麼來路?」
劉范和他手下的兵馬在距離朱褒三人的軍隊大概五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劉范可沒有那麼傻,這個時候還跑到朱褒他們面前去自投羅網。聽到雍闓的質問,劉范滿臉得意地大笑了起來,對朱褒三人喊道:「我在搞什麼鬼?哈哈你們為什麼不問問自己?這幾天,你們又在私底下搞什麼鬼?真當我的眼睛瞎了不成」
劉范最後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讓朱褒三人的臉色變得是越來越黑,而吼完這一聲之後,劉范又是深深吸了幾口氣,穩住了情緒,又是笑道:「你們私底下搞得那些名堂,我早就看在眼裡哼哼本來還打算等攻下成都之後,再對你們動手現在你們既然急著找死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說著,劉范雙手一揚,便是轉過身朝著已經衝到身邊的那支神秘軍隊張開雙臂,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情,大聲喝道:「這就是我最後的王牌孟獲給我把這些人通通殺了」
在那支神秘軍隊的最前面,孟獲雙手提著一對碩大的銅錘,縱馬朝著前方衝刺,在聽到劉范的呼喊聲之後,孟獲的雙目閃出了一道紅芒,雙腿用力一夾,加快了衝刺的速度。右手用力一揮,直接便是將劉范的腦袋給敲碎了沒有了頭顱的身體,只是顫抖了幾下,便是無力地摔了下去。
六九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