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見到閻象猜到了,胸口反倒是一挺,朗聲說道:「不錯!這個計策正是我獻給主公的!怎樣?」楊弘也是理直氣壯,反正他是不覺得自己的這個計策有什麼不對,相反,這個計策能夠為主公增加軍糧,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你!你!」閻象被楊弘的話氣得那是全身發抖,手指著楊弘,差點沒背過氣去,最後憋出了一句:「豎子!你壞了主公大事!不行!我得立刻去找主公!不能讓主公的大業毀在你這等佞臣手中!」說完,閻象也顧不得理會楊弘,一轉身便是朝著大帳趕了過去。6
楊弘卻是站在原地,看著閻象的背影不住地冷笑,一點也不擔心主公會被閻象給勸服。經過之前那一鬧,主公對閻像那可是暗恨不已,若是閻象躲上幾天,等主公氣消了,或許主公也還能待見他。可現在閻象跑去挑主公的毛病,只怕不被主公當場打殺了都算是好的!
果然,還未等楊弘走到大帳,就遠遠聽到從大帳內傳來了袁術的咆哮聲:「滾出去!我說過我不要再見到你!來人啊!還不給我把這個瘋子給我拖出去!」看樣子袁術雖然盛怒,但還保持著基本的清醒,這閻象畢竟也是一名知名的謀士,要是殺了他,對袁術的聲望也不好。
而袁術的手下留情卻是沒有讓閻象知道進退,反倒是繼續苦苦勸道:「主公!萬萬不可這麼做啊!若是將南陽百姓的糧食都給搶了!那在南陽百姓心中,主公的名望就一落千丈了!主公將來就算是拿下了這南陽城,也只會是一座空城啊!」
「拉出去!拉出去!」袁術沒有絲毫心動,而是繼續催促著那些親兵將閻象給拖出去,站在大帳外的楊弘就看到兩名虎背熊腰的軍士架著衣衫凌亂的閻象,就這麼從袁術的大帳中拖了出去。可閻象卻還是不肯放棄,依舊在不停地掙扎,口中還在高聲疾呼。
看著閻象被拖走的身影,楊弘滿臉譏諷地冷笑起來,可轉過身的時候,楊弘臉上的冷笑立馬就變成了謙遜的笑意,帶著這笑意,楊弘快步走進了大帳。在大帳內,那袁術還在大發脾氣,不停地跳著喝罵:「這個閻象!簡直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哼!那些賤民就算是對我不滿又能如何?一群賤民罷了!只要我能拿下南陽城,還怕沒有人嗎?」
「主公息怒!」楊弘見了,連忙是上前勸慰,賠笑著說道:「主公就不必與閻像一般見識了!何必為他氣壞了身子!對了!主公!紀靈和陳紀已經領兵出發了!相信這幾天就能夠有消息了!若是進展順利的話,能夠為大軍帶來足夠支持兩三個月的糧草!」
南陽畢竟是荊州的產糧大郡,從南陽出產的糧食百姓們也只是交出一部分作為了稅收,就能夠養活南陽郡守軍乃至週遭其他幾個郡縣的守軍。如今袁術卻是下命令讓兵馬把南陽城外良田內所有的糧草都搶來,這些糧草到手之後,支持袁術的這幾萬人吃用兩個月絕對沒問題!
聽得楊弘的回報,袁術的臉色總算是好了許多,當即便是點頭說道:「好了!楊弘!從今日開始,你便是取代閻象,為我軍中主薄!給我好好幹!」
聽得袁術這一任命,楊弘臉上那是佈滿了喜色,立馬就是跪了下來,對著袁術就是拜道:「屬下謝主公提拔!」楊弘心裡那叫一個開心啊,本以為至少也要等上一段時間自己才能超過閻象,沒想到經過閻像這麼一鬧,竟然現在就成為了袁術帳下的第一謀臣了!袁術向來重文輕武,作為袁術帳下第一謀臣,那地位可是要高上不少啊!
袁術也是被閻象給氣傷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去和楊弘扯了,擺了擺手便是示意楊弘退下去,自己也是回到大帳旁的小帳內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倒也用不著袁術來操心了,紀靈和陳紀收集軍糧沒有兩三天功夫是下不來的,袁術大軍也不可能幹等著。期間,剛剛當上大軍主薄的楊弘,也組織了幾次對南陽城的攻擊,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南陽城的守軍外出去阻擊紀靈和陳紀收繳糧草的隊伍。當然,這幾次攻擊自然是不能攻下南陽城了,不過南陽城的守軍也因為如此,沒能出城支援,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被南陽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袁軍士兵給搶了去。
也不是沒有當地的百姓奮起反抗,可那些普通百姓又如何會是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的對手,那些膽敢反抗的百姓,全都被袁軍士兵給殘忍的殺害了!一時間,又有不少留在城外的百姓湧入了城內,對此,城內的守軍倒是在確保不會被敵軍混進來的前提下,放他們進了城。
看著一群群的百姓哭爹喊娘地從城門湧了進來,站在南陽城頭上的文聘那是恨得咬牙切齒,一把撈起放在旁邊的長刀,轉身便是要下城頭。而在文聘身邊,同樣陰沉著臉的甘寧見了,忙是喊道:「仲業!站住!你要去哪裡?」
被甘寧喊住的文聘猛地轉回頭,指著城外喝道:「去哪裡?自然是去城外!我要把那群畜生給宰了!為百姓們報仇!」文聘可是出身南陽,是南陽本土人,這南陽的百姓那可算得上是文聘的鄉人,文聘親眼看著百姓們遭難,又豈能忍得住。
甘寧的心裡也是很不好受,但還是一個大跨步攔住了文聘,沉聲喝道:「不行!我們不能出城!你忘了,賈先生給我們出的主意,就是死守南陽城,絕對不能出城迎敵!要是中了敵人的奸計,這南陽城可就要不保了!到時候我們怎麼和主公交代!」
「賈先生?」雖然甘寧最後抬出了主公的名號,讓文聘的決心有些消散,但一想起這都是那個整天陰沉沉的傢伙出的主意,文聘那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便是喝罵道:「都是那個混蛋搞得鬼!那個傢伙,簡直就不把人命當命!老子才不聽他的廢話!」
「仲業!」雖然對文聘的話,甘寧也是一樣的感覺,但甘寧多少要比文聘冷靜一些,雙手直接就按住了文聘的肩膀,喝道:「就算是你不願聽賈先生的,但你也要聽主公的啊!既然主公讓我們聽賈先生的吩咐,我們就不能違背主公的命令!這南陽城的存亡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仲業!等著吧!相信過不了多久,等我們將袁術那個混蛋給打敗了,一定要活刮了他!為南陽的百姓報仇!」
甘寧再次提起了羅陽,文聘心中再有不甘,那也只能咬緊了牙忍了下來。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城外的袁術大軍的軍營,咬牙切齒地哼道:「袁術啊袁術!如此禽獸不如的行為!虧你還有臉自詡為世家子弟!等到你兵敗之日,就是我文聘手刃你首級之時!」
「呵呵!」就在此時,賈詡那特有的笑聲從兩人身後傳了過來,甘寧和文聘同時轉過身一看,只見賈詡正在趙強的護衛下,沿著女牆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看著城外的景致,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走到兩人面前,賈詡笑著對文聘說道:「文將軍能夠有如此豪情壯志倒是令在下敬佩,只不過這袁術現在還死不得!主公之前已經定下東征之計,還要靠這袁術去找為我軍牽制豫州孔胄的兵馬!所以文將軍想要手刃袁術的想法,只怕還得押後一段時日了!」
「哼!」文聘聽得賈詡的話,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一甩手,便是轉身離去,一點都不給賈詡面子。不過賈詡對於文聘的反應卻是不怎麼在意,照樣笑呵呵的。
對於文聘這次離開,甘寧倒是沒有再攔著了,他知道文聘現在是不會再衝動了。轉過頭望向了賈詡,忽然淡淡一笑,說道:「賈先生,如今這袁術搶掠了城外百姓的糧草,先生之前所說的耗盡袁術糧草的法子,恐怕是用不上了,不知道先生還有其他辦法嗎?」
「呵呵!」賈詡陰笑著轉向了城外,那雙眼睛盯著城外的袁術軍營,陰陰地說道:「甘將軍莫要著急嘛!如今袁術倒行逆施,弄得南陽郡百姓那是怨聲載道,如今我軍可以說是民心所向!這民心已經在我軍這邊了,我軍自然是所向無敵了!呵呵!」
甘寧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說道:「先生!你就不必給我來這套假惺惺的吧!還是照實說了吧,現在我軍應當如何應對?我相信先生心中應該已經有了對策!」
「呵呵!」賈詡只是看了一眼甘寧,眼睛又轉回到了袁術軍營方向,笑著說道:「將軍儘管放心好了!袁術所為已經是天怒人怨,想來連上蒼都會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必然會降下天罰!將軍只需靜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