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鑄浩一支軍隊的軍魂,說難其實很難,說易其實也仁緣助六有這樣的說法,是看你想打造一支怎麼樣的軍隊。如若是以殺戮、搶掠為生的軍隊,那麼只需要不停進行屠殺、搶掠就是了,久而久之,這種軍隊就會覺得自己所做是正確的。李催、郭記還有後期的黃巾都是這樣的軍隊。
建立這種軍隊的勢力,毫無疑問都已經被滅絕了。現在倖存下來的諸侯。手下都不會是這種部隊。不過這時代的諸侯有這時代諸侯的眼光,局限性。他們只看到的是一家之基業。
不過三人皆是梟雄式的人物小三人都直接看準了漢室,打著復興漢室的旗號。其中孫堅打的旗號是最弱的,而且其手下勢力主要是江東本地世家,這些世家其實也不太想恢復漢室。只不過此乃大勢所趨。因此是不得不而為之。
至於劉備,自稱漢室宗親。又打著復興漢室的旗號,這些自不必多說了。而劉備口中,曹操是在行不臣之事,但以曹操自己的話來說,天下若是沒有他曹孟德,也不知道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了。
現在就是因為有他曹孟德,江東的孫堅也只是一個吳侯,荊州的劉備也只是一個左將軍,至於勢力最強的張繡。掛著驟騎大將軍的頭銜也有差不多十年了。以他們現在的勢力,就算是最弱的劉備也夠資本稱王。但四人卻是沒有一個敢先行此舉,漢室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餘威仍在,袁術冒天下之大不諱稱帝,就成了第一個犧牲品。而手握天子的曹操沒有動作,其餘三人亦不敢動。
張繡以前表面上也是打著復興漢室的旗號,但內部就已經不是如此,隨著實力的膨脹,這幾年已經陸續做了些在士人眼中逆臣所做的事。但張繡不在意,因為此事肯定要做。只是遲或者早的問題罷了。
張繡要做到真正取得天下。漢室其實才是最大的一塊絆腳石。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好像後世司馬家篡奪天下,雖然是奪得的天下也得不到天下人之信服。
張繡要做的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取天下,而取天下最直接的依仗就是軍隊,如若軍隊都沒有真正取天下的覺悟。那麼談何建立長盛之皇朝。故此張繡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大量的心血來鑄造這支部隊的軍魂。
軍隊的戰鬥力,可以憑借戰火的洗禮而逐步增加,如若張繡學楚霸王項羽一般,要打造一支以霸道為軍魂的部隊,就可以憑著連續的勝利來鑄造。但張繡從一開始掌軍就知道。霸道的路行不通,要走就要走王道,只有王道才能通往真正的盛世。
然而王道的軍魂又豈是這麼容易鑄造的。張繡是經歷一連串的風雨才藉著今日一事完成了此舉。軍魂一成,正如賈詡所言,不出十年,張繡定必能席捲天下!而方才說話那名青年聽完老者的話,卻是慚愧地低下了頭,又想起了水軍將士拚命將他們救出來的一幕,這名青年再也忍不住。衝出人群之中,而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眾人見得,同時靜了下來。
只見這名青年不住叩首,大聲說道:「大將軍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張繡見得,淡淡一笑道:「所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錯,當改正之。」
那名青年抬頭問道:「那小人該如何改正?」
張繡說道:「看汝年紀輕輕且四肢健全。如今營地內有不少老弱需要照顧」
張繡沒有將話說透,但那名青年已經明白過來,點頭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一場危機就此消解,就在副將準備指揮人群回營地的時候。張繡卻是繼續說道:「其實汝等對於瘟瘦的恐懼。乃是人之常情,本將亦心知。因此本將決定,到城外營地與大家同住同吃。直到瘟瘦完全消除的一天!」
一眾百姓聽得,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一同爆發出歡呼之聲,方纔那名說話的老者激動得跪到在地上,顫聲道:「仁主,這就是仁主啊!!」
張繡擺了擺手,讓激動的人群先靜下來,而後說道:「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本將已經派人從長安將名醫張仲景先生請來為大家治療。另外華神醫也從益州趕來。所以瘦疫之事大家完全不必擔心。」
人的名,樹的影。華俏、張仲景這當世兩大名醫名頭一砸下來,所有百姓都面露喜色,原本眼神中還殘留的驚恐早就消失不見了。
及後,張繡便安排士率指揮人群回營地之中。自己也準備走下城頭。這時賈詡湊到張繡身邊。凝聲問道:「主公當真要去城外居住?」
張繡聽得,輕笑一聲,說道:「本將只是到城外住幾天,以安民心罷了。
賈詡聽得,有些擔心地說道:「可是」
張繡說道:「文和不必擔心,瘟瘦並非不治之症,大家只要認真按本將吩咐做好,瘟瘦自然就不會擴散。待得仲景先生到後,將患病者皆治好即可。」賈詡聽得,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張繡到得營地之後,只是隨便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住下,除了多了幾名親衛跟隨,與尋常百姓也沒有太多不同。不過一眾百姓聽說驟騎大將軍住在這裡了,都紛紛過來圍觀。張繡也沒有將他們驅趕,只是與平時一般練練槍法,然後處理文政,若是營地百姓有糾紛,也一併處理掉。
同時張繡也去看望那些患病的兵車以及那些被隔離開的百姓。兵卒還好。此時由華儒和張機所調教的一些弟子治療,情況算是穩住了。而百姓那邊,真正染病的其實也就寥寥十餘人,不過張繡將他們隔離開來讓他們驚恐。經過張繡親自出面解說,並承諾如若十天之內沒有發病。就會將他們轉移出去,不再留在這裡。而若是不幸染病了,也會有郎中為他們治療,當然張機和華坨的名頭再次被張繡搬了出來用。
三天之後,張機便趕到洛陽。不過張機見得發病的「二初那批水軍十車以及數十名百姓也後,大為驚翻四瘟瘦這東西。一傳播起來可是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然而洛陽附近聚集了這麼多人,竟然只有寥寥百餘人染病小怎讓張機不感到驚訝。
張繡見到張機那驚訝的樣子,心中暗笑不已。不過對於張機這個。醫聖,張繡還是極為尊重的小於是親自為張機解釋自己的佈置,以及這樣做的用意。張機聽得之後,開聲讚道:「大將軍佈置實在妙極。這種做法確實能讓感染的幾率降到最低。這種做法機一定要將其記下,流傳給後人。」
張繡聽得,笑道:「先生所言甚是。」
張機輕撫白髯,笑問道:「不過機還有一事不解,想請大將軍為機解密。」
張繡笑道:「先生直言就是,繡定為先生解惑。」
只聽見張機問道:「機不解的是,為何大將軍反覆叮囑水一定要煮沸才飲,而用過的器物也要放在水中煮沸再暴曬,還有用烈酒擦拭真能殺滅瘦瘦?」
張繡聽得,卻是無語,暗道:「難道我還要解說一下病毒不成?」想到這裡,張繡靈光一閃,沉聲說道:「此乃是繡從陰陽五行生剋規律想到的。」
張機一聽,眼眉一挑,驚訝道:「大將軍亦懂醫術?」卻是中醫之中也是講究陰陽五行生剋的,故此張機才有此一問。
張繡搖頭道:「非也,繡並不懂醫術。此亦只是靈機一觸想到罷了。」說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繡以為,這些瘟瘦乃是由於大水之後,人畜等屍體長期流於水中,其毒性散發出來使得潔淨的水變成有毒。而若是人吃了這些水,自然就會染上瘦瘦。」
張機聽得,點了點頭,根據張機自己的研究,瘦瘦的成因也確實如此。
張繡見得,便繼續說道:「繡以為。這毒既然是從屍體中出來,當屬陰。而對付陰者當用陽,故此煮沸水和在陽光下暴曬,皆是以陽滅陰之理。至於烈酒,繡常飲只是只感到體內如火燒一般,如此其性應該亦屬陽,故此便派人用烈酒擦拭,以滅瘦瘦。至於染病的人。由於毒已入體,不知會不會有其他變化,繡不懂醫術,不敢胡亂嘗試,這個。就要看仲景先生了。」
張機聽完,沉吟了好一陣,才擊掌讚道:「妙!大將軍此法實在太妙了!機定將其記下,留給後人,從此我等將不懼瘦瘦!」
張繡聽得,暗道一聲僥倖。這胡言亂語一番,到是讓張繡搪塞了過去。不過張繡臉上倒是沒有露出異樣,而是微笑道:「繡亦只是胡亂為之,當時繡只是想做了總比什麼也不做來得好。不過染病的人還需先生妙手回春。」
張機聽得,點頭讚道:「大將軍仁厚,乃是百姓之福啊。那些染病之人。機自會全力醫治,請大將軍放心。」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張繡還準備與張機閒話一番,不過張機救人心切,問明了自己想知的之後就拒絕了張繡,背著藥囊領著幾名徒弟救人去了。對此張繡自然不會阻攔,更是派人引路以及跟在張機身旁打下手。
而張機一到,張繡亦算可以鬆一口氣。瘟瘦這東西其實並不厲害,最起碼與張繡穿越前所遇到的那些全球性傳染病相比差得太遠了。古代中國其實真正厲害的傳染性病毒並不多。那些個厲害的病毒大部分都是大航海時代之後從美洲和歐洲傳過來的。這可能也與中國人良好的飲食習慣有關,吃的都是清淡食物,不似外國人大魚大肉,而且那些肉還是不熟的。
因此其實瘟疲治療起來其實並不太難,關鍵是其傳染性厲害,加上以訛傳訛,才使得瘦瘦在世人眼中變得極為恐怖。現在張繡再將其傳染性降到最低,瘟瘦也就變成了沒有牙的老虎一般,再上有張機這個。醫聖在。要降服這只惡虎並不太難。
對於張繡來說,此次瘦瘦事件到是好處多於壞處。現在張機來了,瘟瘦事件也就準備可以告一段落。於是張繡和諸葛膛等除了留下人手維持必要的隔離和清潔之外。已經重新投入到安置百姓的計劃裡面。
現在洛陽以東的大水已經緩緩退卻,虎牢關和汜水關那邊水位也已經降低不少。相信冬天到來之前,司州的水應該能悉數退去。有鑒於此,張繡已經派出部隊,到洛陽以東的地方收拾去了。為免瘟瘦捲土重來,張繡派去的人主要做的是將人和動物的屍體集中起來進行火化。不過張繡能做的也就這麼多,這時代酒都是很貴的東西,張繡不可能噴灑烈酒進行消毒。這種情況下唯有用天然的消毒方式一陽光。
張繡這邊這麼謹慎都爆發了瘟瘦,曹操那邊自然不能倖免。而癮瘦一起,以曹操那邊的手段,自然控制不住瘦情,使得瘟瘦大範圍擴散。情況可謂慘不忍睹。而且曹操沒有嚴令治下的人要將水煮沸才可飲用。
瘦瘦這東西水才是真正傳染的途徑,如此一來曹操這邊是用盡任何辦法也止不住瘦瘦。
最後更是用上殺戮這極端手段也制止不了。只要飲用了不潔的水,瘟瘦就會擴散傳播,猶如多點開花一般,任曹操這邊文武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應對之法。
直到冬天來臨之後,瘟瘦病毒才因為寒冬活躍性大減而有所收斂。不過單單這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曹操就屠了兩萬多人。基本上從水淹區中救出來的人都屠盡,而淮南一邊由於地處洩水區的下游,不少百姓飲用了不潔的水而染病。也受到大量屠戮。
不過曹操這次也聰明了,殺戮之事只是秘密進行,沒有大張旗鼓。如此一來,其治下各地百姓皆不知道此事,民心算是被壓了下去。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一場大戰,曹操是傷筋動骨。一個寒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撐不過去,凍死或者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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