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繡一聲令下。收藏~頂*點*書城書友整~理提~供大軍離開了上郡進入了西河郡,張繡讓高順領一萬兵卒為先鋒,現匈奴滲入西河郡的人馬並擊殺他們的任務就落到高順的肩上。不過高順久經沙場,加上又是并州人,對并州地理極為熟悉,故此這事根本難不住他。
張繡領著大軍進入西河郡之後第五日,前面忽然有小校飛馬來到張繡跟前,說道:「稟報大將軍,高將軍捉住一名匈奴人,據聞是匈奴左谷蠡王手下重將,口中有重要軍情。」
張繡聽得,心中驚喜,立即叫道:「快,將他押來。」
未幾,一名黃黑膚的大漢被兵卒押解到張繡跟前,張繡冷著臉上下打量此人,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張繡看其手臂,並不是太粗壯,在胡人之中武力應該不是很強。張繡甚是疑惑,在武力為尊的匈奴此人怎麼成為左谷蠡王手下重將的。
此人被押到張繡跟前。用不太流利地漢話說道:「漢人的將軍,如若你識趣放了某還無事,如若你傷了某一根頭,我父自會領大軍來將你打個一敗塗地。」說完還高傲地瞥了張繡一眼。
張繡一見,心中樂了,敢情此人還是匈奴高層之子。不過張繡知道這樣的人在匈奴很多,死一兩個就算他父親也不在乎。
這時後面的兵卒上前來一腳踢在這人的腿上,大喝道:「見到驃騎大將軍,還不跪下?找死!」
這匈奴人聽得士卒口中言「驃騎大將軍」,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恐懼的神情。一直留意著他的張繡自然看到了此情況,與賈詡對視一眼,雙方都看到大家眼中的笑意。
張繡對賈詡說道:「文和,此人就交給你了。」
賈詡拱手應道:「此等人自然不勞主公審問。」說完領著一名翻譯和幾名小校,帶著這名哇哇大叫的匈奴人到了僻靜處。
張繡也沒有多理會此事,他相信以賈詡的手段能問出很多東西,便傳令大軍原地休息。
一個時辰之後,賈詡獨自一人回到張繡身旁,張繡見得,問道:「文和,可解決了?」見到賈詡點了點頭,張繡又問道:「可問出些什麼?」
賈詡笑道:「問出不少重要消息。此人確實是左谷蠡王之子,不過其無能在匈奴中早就傳開,此次是看中了匈奴大軍入了西河郡,便來混些戰功,不料太過深入被高順的人捉住。」
頓了一下,賈詡繼續說道:「根據此人所言,在并州境內這六萬人乃是由南匈奴左賢王劉豹親自領兵。說實在的。這次南匈奴攻入并州,除了去年那一場雪之外,或多或少還與主公有些關係。」
張繡聽得,奇道:「與本將有關係?」賈詡微一點頭,將方纔問到的話和自己的猜想結合起來說了出來。
原來南匈奴自歸附漢庭之後,一直都對漢庭或降或叛。而靈帝時除卻西北羌禍之外,東北漁陽張舉、張純也生了叛亂,最後是被公孫瓚平定,但漢庭也有讓南匈奴出兵,這是漢庭最後一次使動南匈奴了。隨著後來董卓亂政,漢庭對於南匈奴的控制力越來越低,南匈奴便主要生活在并州長城以外的地方。之後白波黃巾成形,在李樂等人的帶領下,白波黃巾曾一度和南匈奴合作劫掠并州。
如若歷史沒有改變,那麼天子劉協出逃離開長安的時候,南匈奴就隨著白波黃巾一同南下,而歷史上蔡琰也就在此時被南匈奴擄走。但由於張繡的出現,歷史已經悄然生了變化,南匈奴的劉宣看出了張繡實力非白波黃巾以及李傕、郭汜等人可比,於是力勸他哥哥南匈奴單于於扶羅不要南下,留在北方積蓄力量。卻是劉宣已經看出中原大亂。積蓄力量等得中原大亂過後,他們匈奴人就有機會了。
由於匈奴人沒有南下,故此這些年來南匈奴實力增強了不少,但就是去年那一場大雪,令到南匈奴這數年展起來的實力幾乎都毀於一旦,這種情況下唯有通過戰爭搶奪糧食才能解決到。
於是在劉宣的建議下南匈奴便聯合同樣受災嚴重的鮮卑,決定對漢庭下手。涼州那邊有華雄在鮮卑人鑽不到空子,但并州這邊由於袁紹倉亭大敗以及身死,卻是讓他們有機可乘。這裡面雖然有不少是賈詡的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與張繡所知道的歷史不同,此時胡人的大軍比歷史上要強一些,而且聯合起來之後不得不說是一個大威脅。
張繡聽得,神色有些凝重地問道:「那如今在長城內這六萬人是何人領兵?」
賈詡答道:「正是方纔那匈奴人的父親,匈奴左谷蠡王阿迪。」
張繡聽得,沒有太在意這阿迪,反而喃喃地念道:「劉宣。」對於劉宣,張繡不是很清楚,但他卻知道於扶羅之子有一個名叫劉豹,其子劉淵正是歷史上滅了西晉,開啟了五胡亂華的序幕。而張繡不知道的是,劉宣正是劉淵滅西晉的有力支持者和策劃者之一,曾拜名士孫炎為師,學習漢文化。如今的劉宣年齡也就比張繡小上一些相仿,劉宣能在十年前就就為其兄於扶羅提出如此重要的意見,可見他之能。
想到這裡,張繡舉目望向北方,喃喃自語道:「本將不管你是劉宣、劉豹、劉淵還是於扶羅,對我大漢有威脅的人,本將今次是要一舉將你們連根剷除。「說完冷笑不止。
看到張繡的模樣。賈詡知道張繡已經動了必殺之心,便說道:「這匈奴左谷蠡王阿迪有子如此,還派他入西河郡,可見其人之能亦不外如是。兵貴神,詡以為主公應加快行軍度,先破了這左谷蠡王,再迎戰鮮卑和匈奴聯合的主力。」
張繡聽得,點頭道:「文和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大軍立即開撥,務必在五天之後趕到長城邊上。」
旁邊的胡車兒、周倉和霍篤聽得,齊齊驚訝道:「五天?」
張繡說道:「五天已經算長了,也不看看曹孟德手下的夏侯妙才。如今胡人聯軍已經開始南下,若是我軍度不快點,先破了左谷蠡王所部奪回長城,此戰我軍將處於劣勢。汝等不必多言,立即開撥吧。」
三人聽得,高聲應道:「諾……」
……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驕陽終於沉入地平線下,黑色的帷幕再次降臨,籠罩著大地。
在并州西河郡北部的一處小山包,張繡持槍坐在颯露之上,翹望著東方陰沉沉的天際。在小山包的北面不遠處,一座座極具胡人特色的大營聳立其中。望著大營內火光逐漸被點起。張繡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個在營內巡查的匈奴人。
胡車兒扛著他標誌性的武器狼牙棒出現在張繡身後,甕聲甕氣地說道:「主公,賈先生讓俺來告訴主公,大軍已經準備妥當,只待時辰一到,大軍就可以出擊襲營。」
張繡頭也沒有回,而是問胡車兒道:「老胡,汝以為此戰過後,這四萬匈奴人還剩下多少?」卻是斥候已經探到消息,留在西河郡的僅有四萬匈奴人,另外兩萬則在圍攻上郡治所。
胡車兒沒有料到張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撓了撓頭說道:「這個俺不知道,不過俺只知道主公必勝,四萬匈奴人此戰過後還剩下多少,全憑主公定奪。」
張繡聽完輕笑一聲說道:「老胡,沒想到你也這麼會說話。」說完掉轉馬頭,說道:「老周準備好沒有?」
胡車兒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準備好了。」
張繡輕笑道:「走,回去。」胡車兒應了一聲,默默地掉轉馬頭跟著張繡離開。久隨張繡的胡車兒現今夜的張繡特別不妥,這不妥也說不出來。憑著武人的感覺,胡車兒覺今夜的張繡殺氣特別重,自從胡車兒跟隨張繡之後,從來沒有見過他流露出如此重的殺氣。胡車兒也不敢問,故此也就默默地跟著張繡離開。
四更時分,乃是人最疲勞的時候。天色昏暗無比,密雲緊布,將原本那皎潔的月色都遮蓋住了,厚重的殺氣開始悄悄地凝聚。而火光通明的匈奴大營卻沒有覺殺氣的臨近,踏入下半夜之後,整個匈奴大營除卻火把燃起「辟里啪啦」的聲音之外,寂靜一片,就連守夜的匈奴兵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歇息。
此時匈奴大營南面一座低矮的小山上,一千名大漢騎在戰馬上的大漢依靠山上的密林遮擋住身影。他們身上披著重甲,連帶著胯下的戰馬亦如此,手上都拿著一根根不滿尖刺的狼牙棒。唯獨最前方一人,手持長槍,正是張繡和手下最強尖兵,盤古力士。
只見周倉來到張繡跟前,說道:「主公,一切都準備就緒。」
張繡點了點頭,低喝道:「放下面甲!」
「匡當匡當……」
一聲聲金屬輕響傳來,一千名盤古力士同時放下面甲,使得整個人都被重甲所包裹,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部位沒有被重甲所覆蓋。
張繡手中虎頭金槍前指匈奴大營,輕喝一聲道:「殺!」
隨著殺聲一起,狠狠地夾了一下颯露的馬腹,當先衝了出去。後面同樣身披重甲。手持狼牙棒的胡車兒和周倉一左一右地跟隨在張繡身後,再後面則是一千盤古力士。
「轟隆隆……」
在寂靜無聲的黑夜中,這彷如炸雷一般的轟鳴聲顯得格外響亮,匈奴大營的守夜兵卒立即就被轟鳴聲所嘈醒。聽到這彷如炸雷一般的聲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喃喃地罵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該死的老天,竟然此時要下雨。」
不過他剛罵了兩句,聽到這「隆隆」的聲音竟然連續不斷,根本沒有停歇下來,立即就覺得不妙,雷聲根本不會持續這麼長的時間。
匈奴兵卒心中一驚,睡意立即就醒來,長期生活在大草原的他們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戰馬奔騰所產生的聲音,於是不住大聲呼叫,意思大概是:「敵襲……敵襲……」
匈奴人淒厲的叫聲不住響起,短短半炷香時間不到,整個匈奴大營都已經被這聲音嘈醒,左谷蠡王阿迪披著衣袍走出大帳,喃喃地罵著,意思大概是:「這種時候鬼叫什麼?」
一名匈奴人走到左谷蠡王跟前,說道:「稟報左谷蠡王大人,漢軍來襲!」
阿迪冷哼一聲,罵道:「混賬,漢軍早就被我匈奴大軍包圍,怎麼會來到這裡!」
這名匈奴人立即說道:「不是的……」
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營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卻是張繡領著一千盤古力士殺盡了匈奴大營。
你道張繡久經沙場,自然知道戰馬奔跑的時候會出嘈雜的響聲,但為何完全沒有作掩蓋。卻是因為這匈奴人的大營與漢人的不同,這大營在張繡眼中只可以用簡陋來形容,只要盤古力士一衝,很輕易就能衝進營中。
本來以匈奴人的打法,應該不會在一個地方駐紮如此長的時間。但張繡不知道的是,為這次匈奴南下定計的正是劉宣,他的計策就是要先奪長城,故此才讓左谷蠡王所部停留在此處如此長時間,然卻忽略了匈奴人大營簡陋的事實。
且說這邊張繡率領一千盤古力士衝到大營前,張繡看到那個模仿漢人而建的簡陋營門,冷笑一聲,對胡車兒說道:「老胡,破了這營門!」
胡車兒應了一聲,雙腿一夾胯下戰馬,加過張繡,手中舞著重達二百五十斤的狼牙棒,藉著戰馬前衝的強大衝擊力,對著那簡陋的營門硬砸了過去!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張繡等人就聽到「嘎吱」一下,那簡陋的木造營門悲吟一聲,無可阻擋地向後整個倒下。而眾人則看到營門中間出現了一個粗大的咕隆,正是被胡車兒一狼牙棒砸破的地方。
「將軍威武!」
一千盤古力士見得,同時出喊。
張繡虎頭金槍一引,前指匈奴大營,大喝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