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曹操眾謀出。整個大漢幾平悉數陷入戰火!中去咋,習然張繡可以不進攻益州,靜靜地等待袁曹分出勝負再加入戰團,但這裡面還涉及到關東世家的問題,況且張繡若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難保袁曹丕會聯手對付張繡,要知道關東與關西之矛盾更強於豪門世家與寒門之間。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就是關東與關西之間的矛盾。
故此張繡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將益州取下來,積蓄力量。而且張繡還有一個擔心,若然益州好像歷史上為劉備所有一般,迎入了一個強勢之主。到時張繡的麻煩只怕更大。故此趁現在袁曹大戰,先剿滅了較為懦弱的劉樟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系列的想法在張繡腦海飛閃過。只見張繡目光一凝,語氣有些森然地讚道:「好!好一個鬼才郭奉孝!」頓了一下,目光凶光道:「奉孝就不怕離不開長安城?」
郭嘉混沒有在意,輕酌了杯中的桂花酒,而後直視張繡道:「大將軍若是要殺嘉,只怕嘉現在已經身異處了。」
張繡聽得,凶光收斂,奇道:「奉孝何故篤定本將不會殺汝?」
郭嘉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天下人知道出使長安的穎川郭奉孝離奇死在大將軍治下,只怕對大將軍名聲有損。大將軍為霸業,要得到天下寒門的支持,必不會殺嘉。」
張繡輕哼了幾聲,說道:「奉孝這麼聰明,難道不怕孟德會殺了你?」
郭嘉直接取過酒壺,將壺中桂花酒一飲而盡,而後輕笑道:「嘉從來不會在主公面前說這些。」
張繡聽得,奇道:「那奉孝緣何敢在本將面前說?」
郭嘉笑道:「大將軍是什麼人,嘉心如明鏡。」歎了口氣,郭嘉半開玩笑道:「若是當年沒有文若他們相邀,嘉也有可能投在大將軍麾下與大將軍共事。」
張繡哈哈一笑,道:「奉孝若肯來相投,本將以軍師祭酒虛位待之。」
郭嘉微微一笑,謝道:「多謝大將軍盛情,不過主公對嘉有知遇之恩,不可棄也。」
張繡笑了笑,沒有在意,他也知道現在想招攬郭嘉不太可能。這時戲台之上傳來樂聲,張繡對郭嘉說道:「奉孝,且一同來看戲。」以此來結束雙方的話題。
看完戲之後,郭嘉將剩餘的掛花酒打包之後,獨自上岸離開,張繡讓船夫開船回內城。當走了一半路的時候小丫頭張鳳才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見到已經不是熱鬧的戲台,迷迷糊糊地問道:「爹爹,戲還沒有開始嗎?」
張繡摸了摸張鳳的小腦瓜,說道:「傻丫頭,都結束了,你先睡一下吧,下個月爹爹再帶你來看過。」
小丫頭聽得,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便咬著一根雪白的手指睡了過去。晶瑩的津液流到張繡滿肩頭都是。
張繡回到膘騎大將軍府中,立即將賈詡、鍾請、法正、楊卓、成公英以及陳宮六人連夜叫來。六人匆匆來到張繡的書房中,分賓坐下之後張繡將剛剛與郭嘉見面,郭嘉獻謀之事說了許細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仔細一想,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在坐的都是聰明人,郭嘉所獻之謀本身就是一個陽謀。讓張繡不得不中計。不過眾人聽完張繡所言,才知道曹操所謀之大。他與袁紹之戰不僅僅是兩雄之間的大戰。還將天下其他諸侯的展都謀劃在內,讓他們各自為敵,誰也不能收取漁翁之利。
法正眉頭緊皺,說道:「好一個鬼才郭嘉,敢孤身至長安本身就有膽,謀略出眾有智。袁本初有他作對手,如此急切出兵,定會被他捉住破綻,只怕此戰袁本初不僅會敗,而且是大敗。」
賈詡亦難得皺眉道:「郭奉孝秘密來見主公,只怕還有兩個用意。」
張繡聽得,疑惑道:「文和且說。」
賈詡冷冷地點了點頭,說道:「其一,試探主公麾下的謀士,也就是我們。」
張繡聽得,疑惑道:「試探你們?」
賈詡點頭說道:「不錯,試探我們能不能看出他第二個用意,若是能看出,那證明主公麾下有才智與其相當之人。而若是看不出」
後面的話賈詡沒有說,但大家都明白,若是看不出那自然是郭嘉技高一籌了。隨著曹操與張繡各自將後方掃平,雙方之間由完本的台作無間轉到競爭與合作並存。但雙方都知道,這種局面維持不了多久,一旦袁曹一戰分出勝負,若曹操勝了,那麼曹操下一個的對手就是張繡。而且是最大的對手,張繡這邊亦如是。故此郭嘉來先作試探是無可口非,不過張繡沒有料到郭嘉會來得這麼快罷了。
張繡聽得,問道:「文和,那第二個用意是?」
賈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掃了一眼後面的幾人,只見鍾辭在閉目養神。他是處理治政,這些謀略鬥爭與他無關,他只需要聽就行了。後面法正眼前一亮,神色凝重,楊卓和成公英眉頭緊皺,顯然是在苦思,但亦不時露出茫然的神色,顯然還沒有猜到。倒是陳宮,臉上一時露出瞭然的神色,一時又茫然,應該是猜到一些,但有些地方還沒有想通。
如此一觀,張繡麾下謀士才智的高低就一目瞭然,賈詡、法正才智最高,陳宮產遜一籌,楊阜和成公英再次,不過楊卓不是單純的謀士,他還善於治政。
賈詡看到的張繡自然也看到,之後張繡將目光重新投到賈詡臉上,等候賈詡給出答案。只見賈詡拱了拱手,答道:「主公,詡以為郭嘉的用意乃是要待其車駕到達長安之後,主公要故意刁難他,讓其憤而離開長安。如此一來袁紹見到,就會知道主公必不會助曹操,袁紹放心之下明年開春就會大舉出兵。」
說到這裡賈詡停了下來,法正接話道:「而實質上在袁曹之戰上,若曹操不敵,主公必會相助。這麼一來曹操不敵之時也根本不用再遣使來求救,主公自會立即出兵,如此一爪下公就成了曹操預留保命的支奇兵了六大戰!前未算亦敗。為曹操鋪下一條後路,這鬼才郭嘉當真恐怖,有他相助,曹孟德日後必是主公大患,」
法正還沒說完,陳宮就立即開口道:「請主公殺郭嘉,以除後患!」
張繡苦笑一聲,說道:「能殺他本將豈會不殺,只不過若是殺了他,只不知天下寒門士子會怎麼看本將」
陳宮聽得,作悲痛狀,歎道:「主公糊塗啊,主公應先殺了郭嘉,之後再隨便安一罪名與他即可。再不濟,就說他在長安水土不服,病倒在榻,最後藥石無效,一名嗚呼。如此一來雖然瞞不過才智之士,但可堵住天下人之口即可。」張繡聽得,恍然大悟,一拍長案,喝道:「來人!」
這時賈詡望了望陳宮,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對他此謀的肯定還是滿意他對張繡的稱呼。之後賈詡說道:「主公之前已經錯失良機,只怕如今郭嘉已經逃出長安城了
這時外面有士卒湧入,張繡聽得賈詡之言,先揮手讓士卒出去,而後問賈詡道:「文和且繼續說。」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郭嘉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長安城,並且可秘密來見主公,長安城中定有曹孟德的人相助才可以。只怕與主公分別之後,他就立即離開長安城了。主公想要沿途堵截他,必定會將此事鬧大,到時就做不到秘密將其殺死了。更會讓此事傳遍天下,對主公名聲有損。」
張繡聽完賈詡分析,點了點頭,歎道:「好一個鬼才郭嘉,本將稍有疏忽,就被他瞞了過去,當真可謂三步一計、五步一謀,厲害!厲害!」
頓了一頓,張繡問賈詡道:「文和。這郭嘉視本將如無物,可有辦小法讓他吃一次虧,給他一個教。」
賈詡想了想,說道:「郭嘉現在不知所蹤,主公也不可明著對付他。要讓他吃虧不易。不過倒是有人送上門來,主公可對其大加刁難。」
張繡聽完,詭異一笑,說道:「文和說的是那個打著郭嘉旗號來長安的使者車隊?」
賈詡點頭道:「不錯。郭嘉出題試探我等,要主公刁難曹操派來的使者,主公不妨假戲真做,如此一來更加能迷惑袁紹,其次又可為主公出一口氣。再者這次負責護衛車隊的乃是曹操族弟曹洪,此人勇而無謀。當初曹操追擊退往長安之董卓時遭到文憂設計的埋伏,就是曹洪救了曹操性命,故此曹洪有所依仗,為曹操心腹,更有些目中無人。
此次主公刁難曹洪,事後就算被郭嘉識破此計,但以曹洪之性格亦會恨上郭嘉,雖然一時會被曹操壓下來。但主公此挑計動曹營內部鬥爭乃是長久之計,日後定有能用上或是加深其內部鬥爭的機會。」
這時楊卓、成公英、陳宮等人才見識到這位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賈長史的厲害,只小小的一計就蘊含三種用意,並且將一條簡單的一時的計謀演變成一條長久之計,更為日後挑動曹營文武與內臣、外臣之間的鬥爭埋下種子。這時眾人才明白賈詡之才確實當得起張繡手下席謀士之職,而不是靠他的資歷。原本楊卓幾人對賈詡還有些不服,今日之後卻是心服口服了。
張繡聽得,哈哈大笑道:「好!曹孟德有郭奉孝,本將亦有文和,足以對之!」
賈詡聽得謙遜道:「主公謬讚了。」
張繡笑罷,問道:「文和,郭嘉獻此策讓本將襲取巴郡,雖然有將本將拖入益州戰事,無暇顧忌北方大戰的用意在,但亦不失為一條進攻益州之好計,汝以為如何?」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郭嘉所獻此策乃是陽謀,主公只要想取益州。他這一計無論如何都能用上。他這是有恃無恐,主公必會中計。」
張繡點頭道:「不錯,本將聽完之後雖然知道他的用意,但亦不得不中計。」
賈詡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郭嘉雖有計,但主公未必一定要按郭嘉所獻之計行事。進攻益州,詡有兩策,供主公選擇。」
張繡喜道:「文和且細細道來。」
賈詡應了一聲,答道:「此兩策皆有一個相同點,就是三路大軍並行。一路從隴西、漢中出兵,走陰平大道,直取江油,此路就是早上義山、孝直他們所說之策。第:路則是從南鄭大量增兵劍閣、葭萌關一線,此路乃是疑兵,以張任之經驗的確能看出此路乃是疑兵。不過此路疑兵施計之對象乃是劉樟本人。為的是讓劉璋驚恐,逼張任增兵,拖住部分益州軍。第三路則是如郭嘉所說一般,派兵翻越米倉山,先襲取巴西之地,繼而攻略整個巴郡。」
頓了一頓,賈詡接著說道:「而詡之兩策,就是看主公側重於第一路大軍還是第三路大軍,若是將進攻重點方才襲取江油那路大軍上,把握不高,然一旦成功,我軍與劉璋的形勢立碎扭轉,定鼎益州指日可待。而若是將重點放在第三路,勝在穩妥,但攻略益州恐怕要窮數年之功。而如今三路大軍並行,卻是可以互相照喜,提高主公攻略益州的把握。」
賈詡給出張繡的兩策的確讓張繡很難選擇,走陰平大道成功率低但回報高,襲取巴郡成功率高但日後會陷入戰爭泥潭。張繡苦思了一陣。問賈詡道:「文和,進攻益州可否雙管齊下?」
賈詡沉吟了一下,說道:「可!不過糧草是最大的問題,雙管齊下必須兩路皆佈置大量兵卒,而為了隱秘,兵卒可輕裝出,然糧草卻不能。故此第一階段偷襲之時糧草其能由漢中郡供應,待得益州有所反應之後,就要立即從長安運送大量糧草入漢中,如此一來就會一下子抽調不少長安的糧草。而以時日算袁曹之間應該也差不多要分出勝負。主公要動用進攻河內郡的兵力就要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