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笑了笑,然後用器皿在長案戶蘭不斷擺弄。!臨清水,在長案之上一戈說道:「這是黃河。」而後又沾了些清水一劃。說道:「這是長江。」之後取了兩個碟子放在黃河之上。說道:「黃河之北有兩雄,翼州袁紹以及幽州公孫瓚,兩雄之中正以為得翼州世家之助的袁紹定能勝暴虐的公孫瓚,如今袁紹即可擁黃河以北,兩位先生可放心到河北翼州做買賣。」
之後又指了指黃河與長江之間。而後不住擺弄道:「中原之中,東有徐州陶謙,充州有曹操,豫州有袁術,至於青州則是在袁紹以及公孫瓚兩人爭奪之中。曹操借父被殺之名攻徐州,但徐州丹陽兵乃是天下精銳,豈是曹操近日收得那些黃巾殘部稍加練的所謂精銳青州兵能勝得,不過陶謙已老,曹操若於此點上用謀,或許可奪徐州,然袁術雖新敗於張繡,其勢力雖被削,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袁術還有實力奪徐州。這裡將是多方博弈,加之傳聞充州世家欲迎呂布入充州,若此傳聞屬實,曹操只怕後院起火,徐州之事就更變得撲朔迷離了,故此正以為兩位先生在中原安定之前勿到中原做買賣。」
手指一轉,又指到中原的西面。說道:「關中大亂,李催、郭記、婪稠連番大戰,正乃是從關中出來,那裡並不適合做買賣
最後法正總結道:「如今安定的僅有荊州以及益州兩地,張繡雖奪漢中郡,與益州劉瑭交惡,但以劉障為人之懦弱,只怕不敢大舉與張繡交戰,這麼一來就有了漢中沿上庸到荊州的商路,以及西川沿長江出荊州的商路,未來最繁華富庶的應該就是這兩州了,兩位先生要做買賣亦做好在此。當然江東之地亦好。不過江東世家林立,只怕對商人多有限制,兩位先生不妨多加考慮。
李儒這一問,除了考教了法正對時局的看法,還有對民生的看法。儒士雖然對商人鄙薄,但其實有識之士亦明白,有商則通,而帶動一地富庶。
李儒和賈詡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讚許,李儒微笑著說道:「聽小兄弟一席話,卻是獲益良多,還未請教小兄弟名諱?。
法正聽得,拱手一禮道:「卻是正失禮了,在下法正,草字孝直,這是正好友孟達,字子度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指了指孟達。
李儒笑道:「在下李詡,字文憂,這是賈儒,字文和。」李儒卻是直接和賈詡換了一個名,以假名示人。
之後卻聽到李儒說道:「孝直見識過人,又才智非凡,不知在何處高就?。
法正微笑道:「正尚是白身
李儒聽得,驚訝道:「詡有幸曾見過漢中郡承張既張大人,以詡看來。孝直之才絕不在張大人之下。如今漢中正準備開科取士,孝直何不去考之?」
法正聽得,微笑道:「實不相瞞。正現在與子度遊歷三郡,觀三郡百姓生活,卻是準備先觀張繡是否明主,若其是明主,正再投不遲。」
賈詡聽得,點頭道:「原來如此。儒與南陽太守鍾毖大人有舊,儒寫一封介紹信與孝直,若孝直有意投入大司馬麾下,當可取此信去見鍾太守,鍾太守給儒幾分薄面,定會接見孝直,到時以孝直之才,欲謀高位亦不難說完之後讓隨從取過筆墨以及絹布,當即寫了一封介紹信,但並沒有落款。
法正接過,拱手謝道:「多謝兩位先生。」
李儒笑道:「詡與文和亦是不想見到一大才無處施展,略盡綿力罷了。」
這時孟達拉了拉法正,而後說道:「兩位,天色已經不早了,達與孝直還要趕路,就先告辭了法正本想阻止,但見到孟達神色堅決。亦只好告罪離開。
李儒以及賈詡亦沒有在意,行過禮之後就與二人告別。待得法正以及孟達走後,賈詡卻是問李儒道:「怎麼樣?」
李儒笑道:「這法正確實是大才。而且更是一塊璞玉,只要稍加雕琢。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只不過這孟達,卻是傲了一點。」說到孟達的時候李儒亦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賈詡點了點頭,補充道:「不僅傲,而且還浮躁,若遇大事,只怕拿不定主意,若是有小人教唆,只怕就會臨陣叛變,卻是不可大用
李儒想了想,說到:「恐怕未必。有法孝直在,其未必會反
賈謙想了想,笑道:「也是。」
李儒說道:「如今這法正也見過了。文和還是盡快回宛城吧,只怕宛城積壓的,…心以將文和埋起,儒亦要回漢中繼續巡視賈詡苦笑了一下,歎道:「恐怕只有這法孝直投了主公,詡才能輕鬆一點。」
李儒笑道:「此事只怕不遠了,文和且再辛苦數月吧。」
這邊法正被孟達拉著離開之後,孟達卻是說道:「孝直何故與那兩個商人說這麼多,那些商人只懂唯利是圖,而不習聖人道德,與他們多說卻是有辱身份。」
法正苦笑了一下,說道:「子度兄此話千萬別讓他們聽到了,不然只怕大禍臨頭。」
孟達聽得,不屑道:「我孟達武藝亦是不弱,何懼那兩個小小商人。」
法正無奈一笑,說道:「那二人豈是普通商人,子度兄細想便知,普通商人又豈會問天下大事。」
孟達聽完,忽然一驚,問道:「那他們究竟是何人?」
法正說道:「子度兄沒聽到他們自報姓名嗎?」
孟達喃喃道:「李詡,賈儒,」念了數句,孟達卻是說道:「只是普通人名罷了。」
法正聽得,無奈道:「子度兄且將兩人之名換轉。」
孟達聽得,念道:「李儒、賈詡」忽然大聲說道:「李儒,李文憂;賈詡,賈文和?」
法正苦笑了一下,道:「正是他們兩人。子度兄實在太急了,只怕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孟達聽完之後,有些手足無措道:「這個,這個,孝直亦知達天性如此,,這,,這如之奈何?」
法正笑道:「子度兄勿急,他們皆是名滿天下之名士,想來亦不會對些許小事計較,如若日後當真投到張繡麾下,子度兄只需展現才華,想來二人亦不會為難。」
法正說完之後見到孟達還是一面不信的樣子,便笑了笑,說道:「子度兄若是不信,只看此書信便知。」說完便將書信展開,遞給孟達。
孟達接過之後仔細看了一遍,現這推薦信上面果然有寫上自己的名字,原本還略有不安的心當即定了下來,而後向法正行了一禮道:
「多謝孝直。」繼而問道:「孝直,如今我們可是去宛城?」
法正奇道:「去宛城作甚?」
孟達揚了揚手中的推薦信,說道:「當然去投大司馬了。」
法正說道:「張繡是否明主尚未能斷,如何能草率作決定呢,子度兄這急性子卻是要改一改。」
孟達笑了笑,問道:「那孝直以為我們現在當去何處?」
法正說道:「且在上庸郡各縣遊歷。之後再往南陽郡各縣,最後才去宛城。相信這段時間。已經可以讓正看出張繡是否明主了。」
這邊法正和孟達就開始在上庸郡以及南陽郡遊歷,走了兩個月才到宛城。
且說回這邊,張繡每日都會收到暗影所記錄下法正以及孟達兩人的言行,自然法正所說的那些精闢言論張繡亦知道,對於法正的才華,張繡已經不再是單憑記憶了,而走瞭解了不少。
張繡匆匆到得大廳,見到兩名年輕人已經在下正襟危坐,兩人見到張繡到來,雖然對張繡的年齡早有所知。但見到果如外間所說一般年輕。兩人亦掩蓋不了驚訝的神色。兩人對著張繡拱手一禮道:「草民法正孟達見過大司馬。」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到此來何事?」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為求官而來。」說完從懷中取出一信,胡車兒見得下去將信取來給張繡。
張繡並沒有將信打開,反而問道:「文和以及文憂都說過孝直有大才。緣何會用到這一封推薦信呢?」
法正笑了笑,說道:「此信對主公來說可有可無,相信主公亦不會單憑此信而不考正之能力就委以重任,是千里馬還是劣馬,一試便知。但正持此信求官,當可為主公迷惑各地諸侯,外人只會以為正乃是攀附而無真才實學之徒,進而輕視於正。而此卻是正有利於主公,若日後交戰,其輕視於正,主公自可趁機破之。」
張繡聽得,微笑道:「如此豈不是委屈孝直?」
法正答道:「為主公計,些許名聲不值一提。」
張繡大笑道:「法孝直果然大才,既然如此,本將就封孝直為軍師祭酒,為本將出謀,子度允文允武,就到正右手下任主薄。」
兩人聽得,高聲應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