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張濟、徐晃、賈詡、胡軫、胡車兒都到了,張繡吩咐士卒在外面巡邏,不准靠近。
眾人落座之後,張繡當先說道:「今日繡於東觀、蘭台運出藏書兩萬餘卷。文才、明日前往長安汝負責領八千士卒保護好這些藏書,一卷可不可損壞運往長安。」
胡軫聽完之後雖然不太明白張繡為何如此看重這些藏:「諾。」
這時賈詡卻是笑著說道:「將軍此著英明,恐怕整個大漢的士人都對將軍感激不盡吧。」
胡軫聽完就更加迷惑了,問賈詡道:「先生此言何解?」
賈詡笑了笑,說道:「方今天下世家大族林立,這些世家大族之中雖然都有藏書若干,多者如大儒蔡邕,藏書數千卷,少則亦有數百卷。但這些藏書只有少數是孤本,多是從大漢東觀和蘭台之中抄錄而出。天下士人均愛書如命,故此將軍如今救出東觀和蘭台藏書,恐怕天下士人不得不承了將軍這個情了,卻是為將軍日後爭霸天下打下一個重要的基礎。」
胡軫聽完,疑惑道:「主公只是搬出藏書,又怎麼說是救出藏書呢?」
張繡聽完,神色凝重地說道:「董卓明日準備火燒洛陽。」
此言一出,胡軫和徐晃這兩個還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當即驚訝道:「什麼?董卓竟敢如此?」
張繡聽完,苦笑了一下,道:「董卓獨掌權柄,有什麼不敢做的。」
此時賈詡卻是說道:「以詡看來,董卓氣數已經過了頂峰,逐漸回落,不出兩年,董卓必亡。」
張繡聽得賈詡的論斷,驚訝異常,暗道:「這毒士果然不簡單,時間竟然推算得如此之準。」
聽完賈詡的論斷,張繡便說道:「文和先生所言有理,繡以為吾等到得長安之後且看有沒有時機可領兵離開長安,尋一地為根基,好日後董卓亡後收編其部下勢力,為日後與關東群雄爭天下之基礎。」
張繡說出短期的規劃,張濟便點頭道:「為叔之前以為伯淵欲要爭霸天下,只是妄想,殊不知伯淵早就看到大漢會落得如斯田地。如今天子為董卓所控,關東群雄並起,仿如當年之春秋,亂世將至,大漢四百年的江山恐怕難以繼續,伯淵既然欲取天下,為叔自然盡力相助了。」
賈詡聽了之後卻是站起了朝著張繡躬身一禮道:「賈詡拜見主公。」
張繡忽然聽到賈詡這麼一說,還沒有反應過來,過得一會,卻是驚喜地問道:「文和肯拜繡為主?」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如今時機尚未完全成熟,但詡相信憑主公如今勢力,取一地成一諸侯並非難事。」
張繡聽得,大笑道:「得先生相助,繡勝得百萬雄兵。」
賈詡只是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
這時胡軫卻是問徐晃道:「公明何故悶悶不樂?」
聽得胡軫的話,張繡心中一驚,他卻是知道徐晃是忠義之人,歷史上還曾經救過獻帝,後來投了曹操。雖然劉備不斷宣揚曹操是漢賊,但怎麼說曹操都是打著大漢的名義做事,如今張繡卻是明擺著就要奪大漢的天下,卻是不知徐晃的心意如何。
張繡見到徐晃的神色,卻是知道他肯定是在內心掙扎著,見得如此,張繡便開口說道:「天下是大漢的天下還是百姓的天下?大漢不可使百姓安居樂業,使百姓富足,方今亂世已起,百姓流離。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如若繡能使百姓生活富足、安定,百姓心向於我,就算繡不取漢而代之,百姓亦尊繡而不尊漢。」
帳中諸人都明白張繡這一番話是說給徐晃聽的,所以都是沉默不語。良久,徐晃卻是抬起頭來望著張繡說道:「難道將軍就不可輔漢?」
張繡聽得,說道:「如若漢室可輔,就不會有今日之亂世。如今之局,只有將群雄一一掃滅,方可迎來盛世,還百姓安定生活。既然繡有能力滅天下群雄,還百姓安定,又豈會再安一皇帝於繡之上而為掣肘,就算繡肯輔漢,難保繡的子孫不會取漢而代之。既然如此,又何必惺惺作態,只要百姓生活好,繡就算被衛道之士扣上千古罵名又何妨。」說到這裡,張繡直視徐晃。
徐晃毫不猶豫地迎上了張繡的目光,見到的不是威逼,而是懇求,懇求徐晃與他一同完成為百姓謀福祉的這個理想。
長歎了口氣,徐晃說道:「將軍請記好今日之言,如若有違,勿怪徐晃無情。」
張繡卻似問非所答地回道:「你會看到這一天的。」
沉默了一下之後,張繡卻是問胡車兒道:「胡車兒,早上與太史慈一戰,可有傷著?」
胡車兒饒了饒頭,說道:「沒有,不過俺覺得那太史慈好像有心放過俺一般,俺曾經和少主切磋過,少主也就是二十多個回合就能輕易拿下俺了,不過日間俺和這個太史慈打了足足近四十個回合。」
張繡聽完,笑了笑道:「恐怕是松兒所為了,松兒曾經在給繡夫人家書中提及其與太史慈相識一事。」
胡車兒聽得,忽然點頭道:「定是了,今日俺還見到那個孔太守大旗之下有一個熟悉的人影,俺還奇怪著呢,想來那個人定是陳公子了。」
張繡笑了笑,說道:「沒傷著就好。」之後又問徐晃道:「公明,與顏良、文丑一戰如何?」
徐晃此時已經恢復了如平常一般,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生一樣,回道:「很強,如果不是開始時顏良大意,晃亦不能將其砍傷。如果顏良無傷在身,憑借其與文丑合擊之術,恐怕晃與文遠今日就要敗了。故此晃以為,單是遇上顏良、文丑隨便一人並不值得畏懼,不過若是遇上兩人,就要小心了。」
張繡點了點頭道:「此事大家且記好,日後若同時遇上此兩人,切記要提醒不知情的將領。」
幾人聽得,同時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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