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師說」一出,廳中眾人頓時驚訝連連,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這篇文章的價值自然知曉,可謂傳世之作。特別是蔡邕,聽著張繡不斷念讀,更是激動無比。
良久,待得張繡一字一句念讀完之後,整篇師說也寫完了,張繡吹了吹未干的墨跡,然後將這一絹布交到蔡邕手上,說道:「蔡先生看繡此禮如何。」
蔡邕接過絹布,激動地說道:「好、好,實在太好了。」邊說邊看絹布,看著看著還一拍大腿說道:「妙,當真妙啊。」直到通篇看完之後,蔡邕才激動地說道:「此文當是吾最精品的收藏,吾卻要多謝張大人如此重禮了。」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蔡先生,張大人一說不敢當,且喚我伯淵即可。」
蔡邕還是激動地說道:「好,真是太好了,文章好,字亦好,吾卻是多謝伯淵重禮。」
蔡邕的讚歎令到賓客都好奇無比,特別是蔡邕那一句字亦好,愛文之人自然亦愛字,聽得蔡邕的讚歎,一眾賓客都心癢無比,想取來一觀,但卻拉不下臉來,畢竟方才自己還在取笑張繡呢,現在被別人用一篇「師說」好好教訓了一頓。
還是闊達的曹操第一個開口說道:「伯喈兄,即是如此好文,當與友同賞。」
蔡邕聽後,壓住激動,說道:「對對,孟德所言甚是。」說完將絹布遞給曹操。
張繡看了看這個矮小的人,心道:「他就是曹操。」心中卻是有些激動,穿越前張繡最佩服的三國人物就是曹操了,雖然他已經見過和曹操一樣名頭甚響的劉備三兄弟和孫策、孫權兩兄弟他爹,但都沒有見到曹操這般激動。
張繡迫不及待地問道:「蔡先生,這位兄台是……」
蔡邕笑道:「他是曹操,字孟德,其父曹嵩乃是當朝太尉。」曹嵩現在乃是太尉張繡自然知曉,不過相對於其他人對曹操看重的是太尉之子的名頭,熟知歷史的張繡自然更看重曹操這個人。(曹嵩是今年四月被罷太尉之職的,也就是還有幾天的時間了,呵呵)
待得曹操將絹布看完,遞給後面的袁紹的時候,張繡卻是上前和曹操攀談起來,這一幕卻沒有引起後面賓客的注意,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塊小小的絹布上。張繡與曹操只算是初相識,自然也不會深入交談,也就說些閒話,張繡也就覺得曹操這人甚是豪爽,也沒有傳說中的奸雄形象,不過張繡也覺得兩人剛剛相交,自然不會那麼快感受到真正的曹操是如何。但單憑這普通的閒聊,張繡就覺得曹操這人親和力很強。
當張繡與曹操在攀談的時候,人群中有一人驚訝道:「這字,確實是好字啊,字體雄健、寬博,兼收篆隸,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確實是好字啊。」
話音剛落,就見到年約三十幾許的文士走到張繡面前,說道:「在下穎川鍾繇,草字元常,請問這字是?」說完指了指手上那絹布。
其他眾人聽得鍾繇的自我介紹,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鍾繇此時亦乃名士,其書法甚是出名,想起方才鍾繇所言,一些看過絹布之人想起絹布上張繡所寫的字心中便瞭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無論是看過或是未看過之人,聽得鍾繇的話都驚訝不已,眾人都想不到張繡不僅文章寫得絕好無比,連字也讓當世書法名家鍾繇稱讚。
張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字卻是穿越前跟自己爺爺學的顏體,不過既然「師說」也盜篡了,也不在意這:「卻是繡自己琢磨,怕是難入大家法眼。」
鍾繇讚道:「如此好字,怎會難入法眼,繇還想伯淵刺墨寶一副,不如……」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無妨。」
經過鍾繇的小插曲之後,絹布再次被傳閱,而之前看過的經過鍾繇這一宣揚,卻是又看了一遍,這再看一遍的自然看的是張繡的字了。眾人一致交口稱讚,令到剛才諷刺張繡的袁術覺得自己的臉面完全丟盡了,對著一旁冷冷地說道:「此文也不知是不是從何處盜篡而來。」只不過他所說的聲音甚大,所有人都知道他這話自然是對張繡說的。
雖然袁術是蒙中了,不過作為唯一的穿越人士,自然擁有盜用後世資源的絕對權力,張繡不為所動,針鋒相對地回道:「若不是當日在城中一酒館處有人說繡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繡今日亦不會如此不留情面。」此話一出,一眾賓客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知道是袁術不積口德,在背後說張繡壞話卻被張繡聽到了,今日卻是張繡來還擊了。
而當日在場的袁紹卻是暗中一凜,心道:「幸好當日沒有胡亂說話,若非如此今日出醜的可能還有我。」
而當日亦在場的曹操卻是冷冷地看著袁術,心道:「袁公路,平日讓你積些口德不聽,今日得罪之人卻是找上門來,看你今日不僅將自己的臉面丟盡,連袁家的臉面也丟盡了。」
袁術雖然驚訝於自己當日之言被張繡聽去了,不過他出身高貴,哪曾吃過如此大虧,剛剛被張繡教訓了一頓,卻是心中不忿,想起張繡方纔曾言還有一文章要贈送,又想到就算一天賦絕倫的才子,亦不可能一次連寫兩篇傳世之作,到時自然可以尋到破綻反擊,便開口說道:「張兄方纔曾言要作文章兩篇,現在只見一篇那另外一篇何在?」
袁紹卻沒有想到袁術還不死心,聽得袁術說話,連忙拉他一拉,只不過卻被袁術拂袖躲開了,袁紹知道袁術心意已決,自然不想陪著袁術丟臉,靜悄悄地移步到曹操身旁,離開袁術遠遠的,而袁術旁邊的一些賓客亦是精明之人,見得作為袁術兄長的袁紹也躲開了,自然亦紛紛移步,到得後來袁術身邊之人都離得他遠遠的。
張繡見得暗暗好笑,暗道:「想不到袁術這麼快就被眾人拋棄,其性格如此,怪不得日後亦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