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胡軫卻是拍案而起,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要兵符掌兵?」這回張濟也沒有拉住胡軫,卻是瞪了賈詡一眼。
反倒是張繡不以為然,從懷中取出兵符,遞與賈詡道:「兵符在此,請先生過目。」
賈詡接過兵符,掃了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汝送出兵符,不掌大軍,如何能成大事。」說完將兵符朝營帳的東北角扔去。扔完之後賈詡長身而起,拂袖離去。
胡軫見得,卻是長身而起,準備撲上去暴打賈詡一頓,不過卻被張濟一把拉住,胡軫卻是不好掙扎,但還是對賈詡怒目而視。
反倒是張繡呆呆地望著那躺在東北角的兵符,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就在賈詡準備走出營帳的時候,張繡忽然說道:「繡謝過先生指點。」
賈詡卻是回道:「詡並沒有說些什麼。」說完之後就走出帳外,不過眾人都因為他背著身沒有看到,賈詡出帳的時候嘴角卻是含有一絲笑意。
這回胡軫卻是傻了眼,愣愣地問張繡道:「主公,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張濟的目光也透出好奇。
張繡笑了笑,坐回主位上,又示意胡軫和張濟坐好之後,才說道:「先生還沒有正式投效,卻是不會主動為繡出謀,不過先生方才卻是暗中為繡出了一計,只是先生沒有說出來便不算是先生為繡所出之計。」
胡軫聽得有些糊塗,便問道:「那他為何不投效主公?」
張繡歎道:「現在我們的勢力還弱,且要受制於董卓,先生自然不願賭上性命投效於我。」張繡見得帳中都是自己人,便決定不再隱瞞。
胡軫聽得,撇了撇嘴,說道:「老狐狸。」
張繡卻是笑道:「就是先生此等人,才能保有身家性命。謀士若不能為自己性命謀,怎能算是頂級謀士。」
此言一出,張濟和胡軫亦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張濟卻是問道:「伯淵,那賈先生卻是為汝暗中出了何謀?」聽了張濟的話,胡軫亦露出一臉好奇神色。
張繡卻是笑道:「無他,掌兵矣。」
胡軫撇了撇嘴,說道:「掌兵亦不算什麼嘛,弄得那般神秘做什麼。」
張繡卻是站了起來,從東北角處撿起了兵符收入懷中,說道:「先生還要繡到時留在河東剿賊。」
張濟聽得,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樣伯淵就可展自己勢力了。」
張繡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卻是想道:「入寇河東的應該是白波賊,而河東之地卻是有一位日後魏國的大將。」想到這裡,張繡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和張濟、胡軫和胡車兒吃喝了一陣,才和張濟兩人一同回到長安城中的家中。
……
一入家門,還沒走入大廳,兩道身影就撲到了張繡懷中,張繡將兩道身影一把摟住,仔細打量了一下正是陳松和陳瑤兩兄妹。一年過去了,陳松早就到了長身體的時候,現在卻是有張繡肩膀高,再看陳瑤,卻是比他哥哥還要高上些許,也許是女孩子比男孩子育早一點的緣故吧。
張繡感歎了一下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他出山就一年半的時間了,摸了摸兩人的腦袋,張繡問道:「松兒可有好好讀書?」
陳松說道:「當然有,叔父請了很多先生來教我,不過那些先生都不及義兄本事,沒幾天他們就沒東西可教了。」
張繡聽得,愣了一下,問道:「松兒竟然是一個天才?」
旁邊的陳瑤卻是撇了撇嘴,原本脆生生的童聲此時卻變得溫柔圓潤。只聽見陳瑤說道:「哥哥哪是什麼天才,還不是張大哥之前給哥哥說了很多故事,哥哥才明白不少道理,而那些先生教的哥哥都懂,所以才教不了幾天。」
陳瑤說完,陳松又在旁邊稍加說明了一下,張繡才明白。原來是之前自己將中國歷史上一些大事全部化為一些寓言故事說給陳松聽,陳松原本就跟著他老爹陳懿學過知識,經過張繡所說故事的熏陶之後自己看書基本上都能看得懂了。特別是兵書戰策,張繡說過很多經典戰例給陳松知道,陳松學習兵法都能從這些戰例中尋到影跡,學起來自然快。而陳松老爹原本就是一名文官,陳松耳濡目染之下亦學了不少,張濟請來的那些先生只懂誦讀儒家經典,自然被聰明的陳松三言兩語就難倒,之後自然教無可教自己離去了。
張繡聽完之後,卻是笑道:「既然如此,就等義兄親自教你。」陳松聽得,笑著點了點頭。旁邊的鬼靈精丫頭陳瑤聽得卻是插嘴道:「張大哥也要說那些寓言故事給瑤兒聽。」
張繡連連點頭,笑道:「好,好。」
這時鄒氏卻從廳中走出來,笑道:「你們兩個快過來,你們張大哥和叔父剛回來還沒有吃飯,別纏著。」
陳松和陳瑤應了一聲,回到鄒氏的身邊。
鄒氏說道:「元江、伯淵,且去沐浴更衣,妾已經命下人準備飯菜的了。」
兩人雖然在軍營中吃過,不過見鄒氏如此細心,卻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相視一眼之後便點頭應了下來。
……
接下來幾天,張繡都留在家中教授陳松,而小丫頭陳瑤亦坐在一旁聽講。軍營那邊張繡則是交由張濟負責,現在張繡這位叔父在練兵上卻很有一套。至於董卓那邊張繡卻是道董卓府上親自說明了一下,董卓也是同意了,有撥了兩千人馬給張繡,讓張繡補足四萬兵馬。
屋中,陳松問道:「義兄,你說這宋國稅收比唐國要多好幾倍,軍隊更多數十倍,但為何宋國卻是打不贏敵國,而唐國屢屢能夠大勝呢。」
卻是張繡將唐朝和宋朝的情況化作兩個春秋國家說給陳松知道,只聽見張繡說道:「宋國……唐國……故此……」
陳松聽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松兒受教了。」
張繡在教授陳松,旁邊的小丫頭陳瑤卻是悶壞了,在一邊打著哈欠,此時天還很是寒冷,張繡見得小丫頭冷得縮成一團,便解下外衣披到陳瑤的身上。
一旁的陳松見到,眼珠一轉,詭異地笑了一下,待得張繡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張繡卻是繼續教授陳松知識,如方才一般,彷彿陳松剛才那詭異的笑容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