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繡和胡車兒收攏了一些漢軍將士,在一名什長的指路之下朝一邊尋找李儒去。
再說此時的李儒,在亂軍之中與董卓等人失散了,幸好董卓留、留下了一批自己的親衛保護李儒,而李儒亦非後世那些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可比,只見李儒手執一柄短刀,在不停左右砍殺,而他原本的文士佩劍早就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去了,一身儒服染滿了鮮血。而一眾董卓親衛亦知道李儒對董卓的重要性,所以對李儒的保護可謂不為餘力,恐怕保護董卓亦不過如此吧。
只不過李儒等人沒有猛將開路,只能固守原地罷了。望著一個個不停倒下的親衛,李儒的臉色亦漸漸變得灰暗,心中歎道:「主公,恕儒不能再為主公效力,助主公成就霸業了。」
正在李儒心灰意冷,準備慷慨赴死之時,卻是聽到一人高呼:「軍師勿憂,張繡來也。」
李儒心神一凜,暗道:「張繡。」想完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卻是見到張繡騎著颯露,虎頭金槍左右揮舞間羌人兵將紛紛落馬或是倒地而死,勇不可擋。身後胡車兒領著一股漢軍,隨著張繡衝殺而來。
李儒見得,大喜道:「伯淵,吾在此處。」
圍攻李儒的都是些普通羌人士卒,就連羌將亦不多,張繡很輕易就殺到李儒身旁,急道:「軍師,主公命繡前來尋找軍師,護軍師突圍。」
李儒卻不客套,直接回道:「好,且突圍再說。」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胡車兒,且保護好軍師。諸君,隨我殺。」
說完張繡狠狠地抽了一下颯露的馬股,颯露吃痛之下奮力狂飆。張繡坐在颯露上,虎頭金槍急舞,揮舞出的朵朵槍花變成了一下下奪命的槍刺,羌人觸之紛紛倒地而亡。有張繡開路,羌人根本阻擋不了,遇到張繡猶如潮水被破開一般,兩旁的羌人則猶如割麥子一般紛紛斃命。胡車兒則是護著李儒,狼牙大棒將殺向李儒的羌人紛紛擊斃。
很快,前衝的張繡卻是感覺到前方壓力忽然一鬆,然後就見到兩旁黑壓壓的羌人將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顯然是突破重圍了。隨之出來的還有胡車兒和李儒以及數百漢軍將士。
見得突出重圍,張繡對李儒說道:「軍師,徐榮將軍在前面小土坡處列陣,想來此時主公已經到了,請軍師隨繡前往。」
李儒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想來方才亂軍之中耗費了太多力氣。就在張繡準備和李儒等人離開的時候,聽到羌人重圍之中有人大叫:「張繡將軍且救救我等。」
張繡聽得,望了過去,卻正是方才隨張繡一同突圍的漢軍將士,只不過由於行得太慢,待張繡突出重圍之後又被羌人包圍了。
張繡見得,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你且保護軍師前行,我救出將士們隨後就到。」
胡車兒聽得急道:「少主。」
張繡見得胡車兒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即板著臉說道:「你當我是你少主就按我的說話去做,快走。」
胡車兒聽得,急道:「少主,胡車兒護送軍師尋到徐將軍之後就立即回來。」說完一拉李儒的坐騎,對一眾漢軍將士說道:「諸位,隨我來。」說完當先朝前方的小土坡奔去。
張繡見得胡車兒護著李儒離去,一勒颯露,掉轉馬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虎頭金槍一擺,一夾颯露馬腹,又重新殺進了羌人的包圍之中。
方纔那一隊漢軍已經被羌人層層緊逼,已經被重新推回包圍圈的內部,張繡舞著虎頭金槍自後面殺來,一眾羌兵羌將還沒有知道生什麼事情就感覺背後一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張繡一路前行,原本紫色的颯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皮毛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變成了血塊,可見張繡所殺羌人之多。
張繡幾經艱難,才殺到那股漢軍跟前,現原本還有數百人的漢軍將士此時僅剩下百餘人,張繡回頭看了一下逼近而來的羌人,見到層層疊疊一片,而周圍的羌人卻是不停向張繡這邊湧來。
包圍圈外一處高地上面,韓遂拈髯笑著對北宮伯玉道:「大帥,此次漢軍損失慘重。」然後又指了指重圍之中不斷左衝右突的張繡說道:「而張繡亦受困於萬軍之中,此次定要取他性命。」
北宮伯玉大笑道:「還是文約好算計,恐怕此番張繡插翅難逃了。」說完命令身後掌旗官著大軍圍殺張繡。
張繡身陷重圍之中,現包圍而來的羌人越來越多,彷彿包圍圈內的數萬羌人都準備前來圍殺他一般,不過張繡卻不知道,他這想法正是想對了,北宮伯玉和韓遂就是想要數萬大軍生生圍殺他。
張繡不斷衝殺,但卻是衝殺不出,而身後的漢軍卻只剩下區區數十騎,比方才損失了一半有多。
正當張繡心急難耐之時,卻見到不遠處插著一桿斷旗,張繡仔細一看,分明就是董卓的大旗。見到董卓的旗號,張繡心生一計,立即讓颯露跑到董卓的帥旗旁邊,左手一把將斷旗拔起。
大旗其實是比較重的,不然的話亦不會有演義中典韋徒手豎旗這段佳話。不過此旗已經斷了半截,重量自然減輕了不少,以張繡的力量卻是可以拿起。只見張繡右手持槍斬殺羌兵羌將,右手高舉大旗。
董卓的大旗重新被豎起,包圍圈內的一眾漢軍將士卻是重新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朝大旗奔去,而張繡卻是高舉著大旗左衝右突。有時圍殺過來的羌人眾多,張繡就會將左手大旗當槍使喚,畢竟大旗的前端是尖尖的,猶如槍尖一般,卻是正適合張繡。
見得張繡右手虎頭金槍,左手漢軍帥旗,猶如雙龍出海一般,不斷起伏翻騰,將近前來的羌兵羌將殺得斷肢與頭顱齊飛,濺起的血花令到張繡和颯露全身上下無有一片地方不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