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董卓和周慎還在一邊欣賞四周的雪景,一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彷彿根本沒有經歷一夜的行軍一般。
正在大軍準備紮營休息的時候,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這是羌人特有的進攻號角,然後就見到左右後三面不知何時出現了數萬羌人大軍,向董卓中軍包圍而去。而前軍的張繡、徐榮所部由於要不停打探消息,卻是與董卓所部相距甚遠,羌人的三面包圍很快就變成了四面合圍,只餘下張繡、徐榮所部在包圍圈外。
中軍之中董卓聽得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心中忽然一驚,然後就見到羌人包圍而來,他卻也顧不得為何羌人會忽然出現,當機立斷道:「眾將士,隨吾殺。」
只不過董卓反應雖快,但眾軍經過一夜行軍,無論人還是馬匹都疲憊不堪,如何能作出快反應,待得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羌人四面合圍了起來,羌人已經殺了進來,董卓無奈,只得命諸將各自率軍突圍,自己則和李儒由華雄開路,朝前軍殺去。混亂之中的董卓還記得前方還有張繡和徐榮,這人一個是軍中頂級猛將,一個是軍中領兵最強之人,董卓覺得有他們在身邊自己亦安全不少。
見到董卓這邊被四面合圍了,這時斥候卻是來報,卻是羌人用雪堆起小山,成功遮擋了漢軍斥候視線,使得他們查探不到羌人大軍的埋伏,最後使得羌人能夠成功伏擊。不過此時張繡已經來不及追究斥候的責任了,張繡卻是不想董胖子就此掛掉,如果沒有董胖子恐怕亦沒有後來的天下大亂,自己的又談何成就霸業。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董卓,其餘的都要放到一邊。
而徐榮亦如張繡一般,覺得要立刻救出董卓,不過他所想的沒有張繡的齷齪,他卻是對董卓一片忠心。
只聽見張繡說道:「徐兄,前方有一小土山,汝且率軍去據山列陣,吾且去救出主公。」
徐榮卻是說道:「不可,吾與伯淵同行。」
張繡阻止道:「不可,如果我們同行,就算救出主公恐怕亦難逃潰敗之局,只有徐兄先到土山列陣,據險而守,我軍才有退路。」
徐榮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此我軍雖可守住,不過若羌人合圍土山,如此我軍則亦難逃困守被擒之局。」
張繡說道:「顧不上這麼多了,那土山甚大,可駐紮數萬大軍,我軍依土山而守尚有餘地,那尚有一線生機,若大軍衝入重圍則十死無生。」
徐榮聽完最後只得點了點頭,道:「如此,伯淵且小心了。」
張繡豪爽一笑,說道:「某層於萬軍之中衝殺突圍,尚且不懼,現今情況亦不過如此,徐兄且去列陣,準備迎敵吧,某就去救出主公。」
徐榮大聲道:「伯淵切記小心。」
張繡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大喝道:「胡車兒何在?」
後面的胡車兒閃身而出,大聲道:「少主,胡車兒在此。」
張繡大笑道:「好,且隨吾來。」說完一擺虎頭金槍,與胡車兒兩騎衝出大軍,朝那被羌人包圍的漢軍而去。
徐榮見得張繡離去,深深地望了張繡一眼,然後下令快到前面的土山列陣。
再說張繡與胡車兒兩騎衝出,很快就撞入羌人的重圍之中,兩人猶如猛虎出閘一般,張繡手中虎頭金槍上下翻飛,一眾羌人遇之紛紛落馬斃命,胡車兒狼牙大棒揮舞,羌人觸之非死即傷,兩人就這樣殺入萬軍之中。
只見張繡在前,持槍的右手不停抖動,刺出一朵朵好看的金色槍花,而羌人之中凡是觸到這些槍花的都不由得紛紛捂著喉嚨跌落馬下,張繡身後的胡車兒手中狼牙棒左右揮動,將從側面近前來的羌兵掄飛,牢牢地護著張繡和自己的兩邊,使得張繡可以全力向前,不用分心防備左右。
由於羌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包圍圈內的漢軍之中,對從後殺入的兩人亦沒有多加注意,所以兩人很快就殺了進去,剛穿透了羌人的包圍,就見到牛輔一人領軍在不斷向外衝殺,張繡見到牛輔,一拉韁繩,颯露一聲長嘶,就載著張繡向牛輔那邊殺去。張繡全力挺進,很快就殺到牛輔身旁,只顧不停向外衝殺的牛輔根本現不了已經到得身旁的張繡。
張繡向著牛輔大叫道:「牛輔,主公何在?」
連問了幾遍牛輔才聽到,轉過頭來見到旁邊的張繡,小小地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說道:「羌人包圍來得迅猛,某與主公失散了。」
張繡聽得,叫道:「這裡有羌人重兵包圍,很難衝出去,且隨某尋得主公,在合力一同衝出去。」
牛輔畢竟是董卓女婿,是董卓的心腹,聽得張繡的話立即應道:「好。」
張繡幾槍將數十名近前的羌人刺死,然後高舉虎頭金槍,大喝道:「漢軍將士,張繡在此,且隨某來。」
張繡與華雄是董卓麾下將士的明星,而張繡的威名則更勝華雄一籌,雖說張繡與華雄切磋比武不分勝敗,不過張繡在戰場上的表現比華雄卻是更好,隨他衝殺的將士基本上每人都有斬獲,而且傷亡不多,故此漢軍上下包括北軍和張溫的部隊都認識張繡,對於張繡那一把虎頭金槍更是清楚得很。現在一眾將士在被敵人包圍之中聽得張繡的話,又見到他那柄標誌性的長槍,立即就有了主心骨,而一些離得較遠的士卒見到張繡的虎頭金槍之後亦奮力朝張繡衝殺過來。
張繡領著一些殘餘的軍隊,當先一騎前衝,胡車兒和牛輔緊隨其後,如剛開始衝入重圍一般,胡車兒護住張繡左右,牛輔則是更多地照顧後面的大軍。
有張繡領頭,漢軍的衝殺就不似方纔那般吃力了,而且漢軍有了張繡作主心骨,不似方纔那般散亂,而牛輔此人能被董卓所看重,自然有其出眾的地方,最起碼軍心已經收攏的漢軍將士在張繡領頭衝殺和牛輔的指揮下終於開始揮出應有的戰鬥力來,不再似剛被包圍時那樣一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