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在編寫一套程序,專門用於解讀分形幾何的程序,看他那一絲不芶的專注,豐子年心裡卻是深深的疑惑。
啪!
夏飛按動按扭,令人眼huā繚亂的解讀程序開始在終端機上運作,怪異的波形不斷演化,誰也看不懂夏飛想要的結果究竟為何物,又為何要用波形來解讀分形幾何。
所有人都很清楚,當程序運行完畢,夏飛將得到一個結果,無論這結果是對還是錯。
夏飛一隻手托著下巴,仔細觀看程序演算過程,按照他的分析,以終端機目前的計算速度【答】案將會在三十分鐘內得到!
豐子年皺了皺眉,悄悄從人群中退出來,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撥通電話。
「父親。」
「什麼事?」豐苦禪冷著臉說道。
對於子女豐苦禪一向是苛刻的,豐子年是他最喜歡的小兒子,即使這樣也很難看到父親的笑臉,在豐子年記憶中,父親總是高大而威嚴的存在。
「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匯報。」豐子年態度端正,完全不像是父子間深情對話,更像是下級對待上級。
苦禪簡單道。
「今次人類一族初考的第一名夏飛,他很古怪。」
「關於夏飛出自天翼的留言布司已經說過了,還有什麼事?」
「我要講的不是流言,而是關於幾何。」
「幾何?」
子年重重點頭,「初試中那道題您應該很清楚,夏飛是唯一交了白卷的考生,其他人都嘗試解答,唯有他看了一眼試題便轉身離開。」
豐苦禪眉頭緊鎖,「戰士不會幾何這也很正常,再說,我根本也沒指望有人能答上來。」
「可是夏飛會幾何。」豐子年鄭重道:「不僅會,而且還是精通,您看。」
鏡頭一轉」顯示出夏飛正在苦思【答】案的樣子。
「父親」現在夏飛正在嘗試解答一道非常非常複雜的分形幾何,一道執法會眾多委員都解答不了的題目,我相信就算最終的結果未必正確,夏飛在數學以及幾何學上的造詣也一定是驚人的!」
豐苦禪沒有任再表示,示意兒子繼續往下說。
「既然他的幾何功底如此深厚,可是他卻不去解答考題,難道您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古怪嗎?」
「是有些古怪,普通考生沒道理連嘗試也不嘗試。」豐苦禪沉吟片刻自言自語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夏飛見到題目便發覺無解」所以不會浪費時間去解題。」
「有道理。」豐苦禪道:「這樣的話說明夏飛很有自知之明,而且腦袋不笨,稍微一堆算就知道此題無解,第二種呢?」
豐子年道:「第二種就比較令人震驚了,那道題究竟有沒有【答】案,我們其實並不知道,所以才會困擾我們這麼多年。」
「如果夏飛見過這道題,而且知道【答】案的話……」
豐苦禪微微一怔,旋即又恢復正常」即使一個很微小的動作也被豐子年看在眼中,說明父親在極度驚訝!
「假設夏飛知道【答】案,而他卻又選擇了放棄,結論只能是他不能解答!」
「不能解答!?」
不能解答和不會解答只有一字之差,卻有著天壤之別!這一點豐家父子都很清楚。
「如果夏飛真的把這道題解答出來,就會讓我們知道結果,假設夏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結果的話,他只能為了保密而放棄考核。」
「除了這兩種可能再沒有其他【答】案,前者證明夏飛聰穎過人,後者卻會把他牽扯進那今天大的秘密,換做我」也一定會放棄的。」豐子年沉聲道。
光幕中的豐苦禪一陣沉默,事關重大,他不得不仔細考慮周詳。
「今後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此事,一切由我來處理。」豐苦禪輕聲道:「記住,任何人也不許提,另外叫人暗中盯著夏飛。」
啪!
光幕關閉」豐子年長出一口氣,也不知為何與父親對話總是讓他覺得很不安,或許是豐苦禪對自己要求太苛刻的緣故吧。
「結果出來了!」
「這結果也太古怪了吧?!是什麼東西?」
「波形?結果居然是波形!?」
那邊人群已然沸騰,豐子年急忙趕了過去。
只見夏飛活動著已經僵硬的脖子和手臂,又在終端機上將最終結果拷貝下來」存在紐扣大小的一隻數據儲存器中,放在石台上,伸手便要取那獎品。
「慢著,結果對錯未知,需要等當事人來了再決定。」一名老者攔住夏飛的動作。
「反正我是不信,這麼複雜的分形幾何解讀完畢居然是波形。」
「該不會想渾水摸魚吧,趁著老伍德不在,取了東西逃掉。」
「很有可能,鬍子還沒長齊怎麼可能破解的了分形幾何,簡直胡鬧,要知道精通幾何學的艾迪強森都失敗了,他能成功那才有鬼。」
面對眾人的質疑和冷嘲熱諷,夏飛不動聲色點起一支煙,輕輕道:……我說的是不算,你們更沒有資格,要不你們解出一個【答】案來瞧瞧?」
夏飛這話刺痛了很多人的神經,要是有能力解答誰還會等到今天?
當即就有幾位老頭子臉色變青了,更有甚者氣得渾身打哆嗦。
郎順業趕緊低下頭,生怕別人知道夏飛是和自己一起來的。
豐子年一隻手摀住臉,口中喃喃道:「瘋子,比天翼一族的古怪老頭更甚,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
……哼!口出狂言!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老伍德在哪?快去把他找來……」」
說話的正是執法會六名副會長之一的木千嶺,來自朽木一族,既是木家長老又是執法會的副會長,也不知是什麼風把他給吹來了。
夏飛和木浮萍那點誤會木千嶺也有所耳聞,他本就很不喜歡夏飛,其實整個木家除了木浮萍就沒人不討厭夏飛的,今日聽了夏飛這名字木千嶺便過來瞧瞧,沒成想夏飛說話又很不客氣,大大惹惱了木會長他在心裡早就琢磨好了一千種對付夏飛的方式。
豐子年暗暗叫苦調查夏飛的時候他也把和木浮萍那點誤會給弄明白了,所以才會設計找人假扮明家人,試探夏飛。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夏飛和木家不對付又得罪了木千嶺,這下麻煩可是不小。
心裡悔不該把夏飛帶到執法會,豐子年做夢也想不到夏飛橫起來居然誰的賬也不買,執法會的老妖精也敢得罪!?純粹是活膩味了。
不一會的功夫人群讓開一條路,走進來一位臉色憔悴的老者。
一頭銀髮亂糟糟,雙目無神,執法會制服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上面滿是油星。
「伍德。」
「老伍德來了。」
「這麼久沒見,你還好吧?」
「哎,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這樣子憔悴我們心裡也很不安那。」
眾人對著亂糟糟的老頭倒很尊敬,紛紛出言問候,似乎老伍德在執法會的人緣還不錯。
老伍德面帶苦笑和眾人還禮,一路直奔到夏飛身邊,顯得很急切。
「誰解答出了這道分形幾何?」離著很遠老伍德問道。
夏飛站起身,施了一禮道:「晚輩不才解出了【答】案。」
老伍德竟不顧身份一路小跑過來,激動不已道:「【答】案,【答】案是什麼?」
眾人紛紛豎耳傾聽,老伍德這分形幾何題困擾眾人已久,號稱執法會不解謎題之一,無論夏飛【答】案正確與否,大伙都很想知道。
目光在這些諷刺自己的老傢伙身上掃過夏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聲道:「老人家,借一步說話。
「好,好德接連說了三個好字。
眾人很失望夏飛是故意不讓這些人聽到【答】案,一點面子也沒給老傢伙們留。
收拾起東西,夏飛和老伍德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外面圍滿了人,大伙全都是有身份的,心裡再好奇也不能趴在門縫上偷聽不是只能抱著巨大的好奇等在外面。
豐子年歎了一口氣,眼神不安的掃視四周,心說:「人越來越多千萬可別把夏家那倔老頭給引來了。」
關閉房門,夏飛仔細查看了一遍確認房間裡並沒有監聽設備,這才坐到老伍德身邊,其實他純粹是多此一舉,執法會這種神聖的地方,誰要是敢到這裡監聽,根本就是作死。
「老人家,您莫要著急,我的【答】案有些古怪,您先聽一下。」夏飛心平氣和道。
「聽?」伍德微微一怔,接過夏飛遞給他的耳機。
悠揚的曲調剛一響起,老伍德那張蒼老的面上便佈滿了淚水,傷心欲絕。
一曲終了,老伍德緊緊抓住夏飛雙手,哽咽了半天方才說道:「沒錯,這首曲子叫,星耀浮沉,,正是我女兒所作!」
「我……,我做夢也想不到,女兒臨死前留給我的這幅分形幾何竟是曲子!」」
老伍德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原來這分形幾何是老伍德唯一的女兒留給他的遺物,兩年前,伍德艾倫小姐突然失蹤,除了這幅圖什麼也沒有留下,一個月後屍體被人發現,老伍德從此傷心欲絕。
憑著真覺,老伍德認為女兒留下的分形幾何圖或許會是線索,於是便四處井人解讀,結果卻全都是失望。
解讀分形幾何並不容易,抽像幾何從來都是最難理解的存在,夏飛今天忽發奇想用波形的方式來解讀居然成功了!得到了一首曲調悠揚的曲子。
夏飛思考片刻道:「老人家,您仔細想一想,這曲子是您女兒何時所創,又何以往有什麼不同。」
「假設這僅僅是一首曲子,她不至於用複雜的分型幾何來掩藏才對,您若是想找到【答】案,還需從這首曲子入手。」夏飛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