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跟著我!」慕歌飛生氣地停步轉身,語氣都是惡狠狠的,這男人有病吧?她一個不受寵的娘子,走了就走了,還找回去作甚?他不是有夢依了嗎?這會子正房不在了,不是該去抱著小三兒尋歡去嗎?幹嘛跑到這兒來找她麻煩?一想到那一晚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就沒法給他好臉色,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他最好知趣點兒,離她越遠越好。
「你是我娘子,我為什麼不能跟著你!」歐陽飛鷹再次耍起了賴皮,一如初時的模樣,就好像那一晚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而他與她也一直都是這麼過的。
慕歌飛努力的閉了閉眼睛,在那晚之前,她也想過就這麼跟他過下去,聽著他痞痞的聲音在耳邊兒聒噪似乎也不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但是那一晚破壞了她所有的幻想,她根本就猜不透眼前這個痞氣十足看似無害的男人什麼時候會再次狂性大發,她不敢想像自己再一次被他的狂暴傷害的影像,所以她寧願與他沒有以後,那樣,她就不會再受傷了吧?但是他為何就是不給她清靜?難不成是發現失去了的才是最好的?哈,真是可笑!
歐陽飛鷹注意到慕歌飛臉上的陰晴不定的表情,心下瞭然,他暗歎了口氣,輕輕上前將慕歌飛擁在懷裡,溫柔地說:「飛兒,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是請你相信,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晚只是被氣昏了頭,我以為……」
「你以為我跟別人上了床對嗎?」慕歌飛接過他的話,冷笑著問了下去。
歐陽飛鷹尷尬地點頭,那一晚,那種情形,讓他怎麼能不往那方面去想?若是換成是別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娘子赤身躺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他會怎麼樣?他還能怎麼想?
「哈,歐陽公子,你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新婚第一天就已經達成了協議,別說我跟別人沒什麼,就算有,我不認為我跟別的男人的事兒招惹到你。」慕歌飛冷笑著說,本來她就不是真的想嫁他為妻,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她在新婚夜已經跟他說清楚了,雖然之後情況發生了變化,她不是沒想過做他真的妻子,但那一晚讓她的想法成了泡影,她無法跟一個強暴自己的男人繼續生活,至少現在還不能。
「你是我的娘子。」歐陽飛鷹固執地說,佔有性的將她擁得更緊,他舉動帶著強烈的宣示意味,似乎也在告知慕歌飛,不管當初他們之間有什麼樣的協議,他都不打算再放開她。
「歐陽飛鷹,你放開我。」慕歌飛生氣地想要掙開,什麼跟什麼嘛,她是一件物品嗎?他想怎麼樣就怎樣?哼,他把自己想的也太強大了,就算不是他,眼前換成了一手遮天的皇上,她也未必會聽他擺佈。
「叫我鷹。」歐陽飛鷹低頭,唇湊近她的耳邊兒,輕輕的吹氣,他口中的熱氣輕拂過慕歌飛的耳垂,她身上一陣燥熱,臉不期然的紅了起來。
「歐陽飛鷹,你有病啊。」慕歌飛又羞又惱,他當這還是他家裡嗎?他又當她是什麼人?竟然當眾調戲她?雖然觀眾也就只有初夏一個,而且還早已羞怯地別過臉去不看他們了,但她仍然接受不了,如果那晚的事兒沒有發生,她也許會當這是他的情趣,但可惜,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無法再那麼平靜的面對他的調逗,那讓她更深刻地想到那晚的痛,她心中的恨意也被激發了出來,自然不可能當這是他們之間兩夫妻的情趣。
「飛兒,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知道錯了,你要打要罵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好嗎?」歐陽飛鷹說得低聲下氣,讓一旁別著臉的初夏都有些臉紅。
慕歌飛心裡五味雜塵,她一向不怕別人來硬的,卻怕別人給她來軟的,許是從小沒有了父母的關係,作為孤兒的她受了很多苦和累,她一直要求自己獨立自主,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去承受,早已習慣了別人的冷言冷語,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對別人的一點點好她都記在心裡,一旦有人對她好了,溫聲軟語的求她了,她幾乎都沒有例外的脫下堅硬的偽裝,敗下陣來。
看到她的情緒有了些許鬆動,歐陽飛鷹不再逼她,輕輕的吻了下她的耳垂,在她的臉上出現羞惱之前鬆開了她,笑著說:「飛兒,走吧,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慕歌飛狠狠瞪了他一眼,板著臉走在前面,初夏忙跟了上去。
歐陽飛鷹微笑著走在最後,看著前面慕歌飛努力挺直的背影,目光裡的柔情如水一般蔓延。
慕歌飛能感覺到背上的目光,她咬緊了下唇,心下有些煩亂,本來被後宮的爭寵事件已經弄得夠煩心的了,現在倒好,他又平空冒了出來,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幹嘛在傷了她之後又表現出依依不捨的樣子?他是演員嗎?隨時都可以演出他想要的效果,但就算他真的是演員,麻煩去那小三兒面前演去,她沒有興趣看,更沒有興趣當他唯一的觀眾。
「慕姑娘請留步!」身後傳來聲音,音調慵懶中透著股戲謔,聽著有些熟悉。
慕歌飛皺眉,這個澤二王爺想怎樣?他們不過見過兩次面,千萬別告訴她他這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是因為對她一見傾情,她會因為這狗血的劇情去撞牆的。
「二王爺叫在下的娘子有何貴幹?」某人在慕歌飛有所動作之前開了口,聽起來相當的沉不住氣。
「歐陽公子,本王可沒聽到慕小娘承認是你的娘子。」君澤天不以為然地說,就算是又如何,只要慕歌飛不承認,他很樂於幫她的忙擺脫歐陽飛鷹,他也有這樣的能力!
「飛兒?」歐陽飛鷹輕喚,語氣裡的意思很明顯,不外乎讓慕歌飛親自開口斷了君澤天的歪思邪念。
他打算了如意算盤,如果沒有那一晚,慕歌飛當然或者說百分之九十九會照他想的去做,但事情往往沒有如果,所以他等來的不過是慕歌飛的一句冷冷地回話:「對不起,歐陽公子,你認錯人了。」慕歌飛說完,努力忽略掉歐陽飛鷹臉上的失落,轉身面向君澤天,淡淡地問:「二王爺喚住本姑娘有事兒嗎?」
「呵呵,本王意外與姑娘重逢,相必是有緣的,既是有緣,今天天氣又不錯,故而想請姑娘一起談天說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君澤天含笑問道,那臉上有說不出的得意,看歐陽飛鷹的眼神也帶著絲挑恤。
歐陽飛鷹握緊了拳頭,一張臉變得鐵青,也是,有人當他面勾引他的娘子,他如何能坐視不理?他的雙目死死盯著慕歌飛,目光複雜,手握緊了又鬆開,如何反覆,他不是不想用武力將慕歌飛帶走,也不是不敢,只是他很清楚,如果他這麼做了,只怕他跟慕歌飛之間本就僵住的關係又會再僵化幾分,而他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只能忍。
慕歌飛掃了歐陽飛鷹一眼,看到他接觸到自己目光時臉上現出一絲欣喜,可那股欣喜卻是她此時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她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既然王爺相邀,有何不可?不過,王爺請稍等,容我去換身衣服再來。」
君澤天面上的喜色遮掩不住,笑著道:「慕姑娘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慕歌飛不去看歐陽飛鷹重又緊繃起的臉,淡笑著回答。
「她不會跟你去的。」歐陽飛鷹終於忍不住了,一步上前,霸道地將慕歌飛圈在懷中,冷冷的接話,他歐陽飛鷹的娘子,別人別想覬覦,就算對方是王爺,那又如何?別說王爺,就算換成皇上,他也未必會怕。
「歐陽飛鷹,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慕歌飛橫起了眉,這男人不是普通的有病,難不成他以為她就是個軟柿子,隨他捏的嗎?
「既然你不聽我的話,我也沒必要再順著你來。」歐陽飛鷹雲淡風輕的睇了慕歌飛一眼,他原本是打算用懷柔政策的,但既然她不吃這一套,他自然要改變策略。
「歐陽飛鷹,你放開我。」慕歌飛氣惱地吼,這男人不單是有病,還是神經病,他以為他是誰?可以如此霸道的對她?
「歐陽公子,麻煩你放開慕小姐。」君澤天不滿地開口,目光裡帶著些許警告。
「對不起,澤王爺,這好像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家事兒,還請王爺少插手為妙。」歐陽飛鷹絲毫不懼的回話,就好像面前站著的不是一位王爺。
兩人就這麼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形勢一觸即發。
慕歌飛狠狠地咬著下唇,想要掙開歐陽飛鷹的鉗制卻終是不能,只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場越來越冷,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擔心起來,他們不會真的在皇宮裡打起來吧?若真打起來,兩個男人為了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她還怎麼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