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父母若是不喜歡他們,為什麼要把他們生下來呢?」思藍捧著水杯望著遠處的那些孩子們。如果不是舅舅,她恐怕也會像那些孩子一樣,在孤兒院長大吧?
季彥蕭帶著她來這裡的目的是想看看這些孩子的天真和可愛吧,可是『孩子』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儘管來到這裡看見這些孩子們,她的念頭依舊沒有動搖。
它來的不是時候,選錯了時間,下錯了站。
季彥蕭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他也一直想問他的父母。
兩人在孤兒院裡坐了很久,直到思藍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了電話之後,便告別季彥蕭,匆匆離開了。
電話是方玉琳打過來的,說有事問她,讓她趕緊回去,思藍起初說自己在學校想偏偏她,可是方玉琳說是急事,而且語氣似乎不大好。思藍猜想,是不是聖絕曜告訴她懷孕的事了?只要她和聖絕曜一天沒有解除契約,她就還是聖絕曜的『老婆』一天。這件事情,她也沒想能瞞方玉琳幾天,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就讓她一次承受個夠吧!
到了聖園,是王媽給她開的門,看見思藍後皺了皺眉,提醒她注意方玉琳的脾氣,思藍頓時倍感溫暖,朝她笑了笑。
抬眼便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方玉琳,緩緩的走過去,喊了句:「奶奶!您找我?」
方玉琳抬眸,那雙丹鳳眼裡有種別樣的情愫,思藍有些意外,她以為她會見面就發火的。「坐吧!」
思藍在方玉琳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裡依舊有一絲的不安,從前她誰都不怕,如今卻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怕挨家長的罵。
方玉琳望著對面的思藍,表情複雜,昨天他們倆都沒有回來,她覺得奇怪所以叫人去查查他們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的吧她給嚇到了。聖絕曜昨天在酒吧過夜,思藍在醫院。為什麼在醫院,因為她懷孕了。當方玉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很激動的。可是一聽說聖絕曜是怒著進去,火冒三丈出來,還去酒吧買醉,不僅如此,還差點出了車禍。
她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肯定和思藍有關,所以她很急的找思藍回來了。
「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回來?」方玉琳開門見山,也不繞彎路。不過思藍對於她問的第一句話,還是有點小意外。
「在醫院!」思藍簡單的回答,她沒打算瞞了。以方玉琳的性格,她一會兒估計得被她訓一頓,亦或者趕她出家門。
「我聽說,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方玉琳表情嚴肅,語氣比剛才堅硬了許多。
思藍吸了一口氣,果然,她知道了。「對不起,沒有告訴您是我的不對,但是這個孩子我沒打算要她,若要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不打算告訴您!」
「你說什麼——?」方玉琳一下子氣得站起來,她一直期盼著聖絕曜結婚就是希望早日能看見曾孫子,如今她懷孕了,居然說不要?「是絕曜逼你的?你們昨天是為此吵架嗎?」
思藍也從沙發上站起身,望著方玉琳說,「不是她逼的,和他吵架,是因為……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你……這……」這句話對方玉琳的打擊太大了,這是她遠遠沒有想到的,他現在捂著胸口,喘著粗氣,跌倒在了沙發上。
「奶奶——」思藍快速跑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一邊叫著王媽快去拿藥,方玉琳想要推開她卻沒有力氣,她原本以為這個女孩比白朵馨好多了,可如今卻做出這般讓他們聖家蒙羞的事情,這讓她如何忍受得了。
「您先別激動,把藥吃了!」思藍在王媽的配合下,將藥給方玉琳給服用了。過了一會兒後,她的氣色才有所好轉。思藍一直守在她身邊,害怕她出事。
方玉琳在呼吸平穩後,再次問思藍,「那這個孩子是誰的?易思藍,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恥的事情來?」
思藍此刻心疼極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她,這件荒唐至極的事情,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幾乎每晚都做噩夢,那個像夢魘一樣的東西,整個晚上都糾纏著她,讓她一直夢見那個可怕的夜晚。
思藍搖搖頭,就好像那個可怕的夢現在又糾纏著她,「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方玉琳看見思藍反應覺得驚訝,覺得奇怪,誰是孩子的父親,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背叛了聖絕曜,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她難道自己不知道?難道是想掩飾和蒙蔽嗎?可是看她的樣子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這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知道?易思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呀,你是想把我這個老太婆給氣死你才甘心啊?」
思藍夢的搖頭,「奶奶,我……」她難以啟齒,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是因為講述就像是重新經歷了一樣。
可是她還是將那晚被人俘走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方玉琳。以前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罵她,可是現在她卻在乎聖絕曜怎麼看她,在乎方玉琳會怎麼說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了?
而方玉琳在聽後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原來這一切的錯,都不是思藍的錯,他更沒有背叛聖絕曜,是有人將它俘走,將她強*奸了,所以她剛才問事誰的孩子時,她一直說不知道。
到底是誰將她害成這樣的?方玉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了看眼前的女孩,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就承受著這麼大的痛苦。和她相處這麼久以來,她是愈發的喜歡這個女孩了,若不然她不會因為她而去警告白朵馨。聽到她說完這句話,她不禁心痛這個女孩。
思藍將事情說完後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在方玉琳面前哭,絕不是示弱的表現,而是在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後,能看見方玉琳那安慰的眼神。她覺得自己所受的委屈,竟然還有地方可以讓她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