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雲水脈想起了還在昏迷中的齊曦軒,心中一疼,強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德妃,你要是不招,本宮可就不客氣了。」雲水脈說罷拔出了頭上的金釵,往孩子的手臂上就要戳下去。
「住手——我說,我說……嗚嗚……我說。」德妃大哭著坐在了地上,孩子的哭聲讓她心痛不已,看著那金釵就要戳下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是我給太子下了藥,那是一種罕見的毒藥,叫『玉露白霜』,是一種生產在極寒之地的毒草被鳥類吃下去後,鳥被毒死,腐爛,被風吹乾後變成的白色粉末。這毒無色無味,不會要人的命,只會讓人慢慢的昏迷沉睡,進而衰竭而死!」
雲水脈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殺人的衝動,看著德妃:「解藥呢?」
德妃拚命的搖著頭:「我沒有解藥,這毒藥是我母親給我保命的,解藥很難尋,我母親聽說過,必須要生長在海裡的一種名叫『墨光』的魚,取它的血,再配上龍膽草燒盡的粉末,才可以解毒。」
雲水脈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龍膽草雖然難求,但是她有,可是這名叫「墨光」的魚,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是找到它。
「將德妃打入天牢,其餘的人退下吧!」一時間,雲水脈是覺得心力交瘁,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內殿。
「脈脈……怎麼樣了?」齊馭辰還守在孩子的身旁,見雲水脈走了進來,急忙開了口。
雲水脈搖搖頭,沒有言語,坐到了床邊,拉起齊曦軒的小手,眼淚一滴滴的掉了下來:「曦軒……是娘親沒有好好的照顧你,才讓你中毒,娘親求求你,一定要忍住,不可以丟下娘親……孩子,就算是天涯海角……娘親也會去給你找到解藥的……求你,等著娘親,一定要等著我……。」
天正十一年七月,太子中毒,帝下詔,在天下尋找一種名為「墨光」的魚,有此魚者,可得高官厚祿,提供線索者,賞黃金萬兩。
一連幾天,雲水脈和齊馭辰派人把整個熙京打聽遍了,也沒有人知道「墨光」就連德妃的母親也被召進宮,卻也是毫無線索。
雲水脈決定出海尋找,奈何她已有身孕七個月,齊馭辰和太后都不許她犯險,齊馭辰派出了所有能派的官兵,在天下間尋找,幾乎是每家每戶都被詢問過,卻毫無頭緒。
八月初,齊曦軒中毒已經有一個月了,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了,呼吸越來越微弱,雲水脈天天一滴一滴的餵他喝桃花露,想借此維持他的生命,效果卻是不明顯。
這段日子來,雲水脈天天以淚洗面,看的眾人心酸不已,齊馭辰既要擔心兒子,又要擔心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朝中大事不得不管,更是疲憊不堪,常常坐在雲水脈和孩子的身邊就睡著了,看的雲水脈更是心痛。
「皇后娘娘……娘娘……宮外面有人要見您,說是送解藥的!」小太監一路高呼著進了殿來。
雲水脈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旁的齊馭辰也被驚醒了,雲水脈喜極而泣,抱著齊馭辰大叫起來:「兒子有救了……有救了!」
齊馭辰也是情不自禁抱著雲水脈,有些哽咽的說道:「是是是……有救了……。」
「陛下……娘娘……。」
「去……去把人請進來……快去啊……。」
…… ……
雲水脈的心激動不已,等看清了來人,不由得有些發愣了,失聲道:「怎麼會是你?」
「哈哈哈……這天下間,除了我端木彥,誰也不會有『墨光』。」
「在哪裡?快拿出來啊?」雲水脈心急不已。
「不要著急,在這裡!」端木彥遞上了手裡的陶瓷小魚缸。
雲水脈一看,水裡有一條很小很小的魚兒,全身發出銀黑色的光芒,長的像小金魚一樣的可愛。
「這……這是『墨光』?」雲水脈的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是——」端木彥點點頭,笑道:「還不拿著!」
雲水脈一把接了過來,抱在懷裡:「謝謝……真的……端木彥,謝謝你!」
「能讓脈脈對我說謝謝,我端木彥也不枉此生啊!」
雲水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才急急忙忙的把魚缸遞給了淡淡:「快去制解藥!」
淡淡立即抱著魚缸跑了出去。
「謝謝——。」雲水脈真的很感激他。
「謝謝你——。」齊馭辰也開口了。
哎……端木彥心中苦澀,一場東風送他再回天齊,然而,此生注定和佳人無緣了,脈脈,還能看到你真的很開心,你過得很好,我也放心了,端木彥笑道:「今日除了前來送解藥,就是向你們辭行了!」
「辭行?」雲水脈有些不解。
「對……辭行,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端木家離開了生養我們的根有三百年了,是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你們要回那個小島?」
「是……我端木家的人全部離開天齊,回到那裡去,要是有機會,可要來海外看看啊!那裡叫『碧湖島』是個很美的地方,我可是知道你有神鳥,這可難不倒你!」
雲水脈點了點點頭:「好……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一定前去看望你,到時候,把酒言歡!」
端木彥地上了一個卷軸:「這是地圖。」說罷雙手抱拳:「告辭了——。」
雲水脈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好……我們會去的!。」
…… ……
「脈脈……。」
「嗯……」
「別看了……。」
「……」
「人已經走了……。」
「好吧!我還是去看兒子吧……」
吃了解藥,齊曦軒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雲水脈整天陪在他的身邊,已經一歲多的齊曦軒已經會叫父皇母后了,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也不管孩子能不能聽懂,雲水脈喋喋不休的在兒子面前講著廢話,母子倆還玩的不亦樂乎。
到了九月,齊曦軒終於痊癒了,雲水脈在九月十六順利的誕下了一名公主,取名齊曦妍,帝大喜,封為景天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