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我真的沒事的!」雲水脈看著大家焦急的樣子,心中難受極了,她不願看見關心自己的人傷心難過。
齊馭辰抱著雲水脈,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他有預感,出事了,出大事了,只是,他不能急不能亂。
「安瑞,去看看,那些奴才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反了!」
見皇帝動怒了,一屋子的奴才如履薄冰,安瑞抹著冷汗,急匆匆的跑出了大殿,可憐他年事已高,還如此的勞累。
「怎麼樣了?」見派出去的太監們回來了,安瑞立即迎上去:「人呢?」
「回大總管,我們跑遍了太醫院,沒有見到一個太醫,藥童說,是給德妃娘娘保胎去了!」
「什麼?」安瑞氣的不行:「你們不想要腦袋了,是德妃重要還是郡主重要,還不去把太醫找來!」
「這……這,奴才們去了,被娘娘宮裡的宮女轟出來了!」
「這……這,反了……」安瑞氣匆匆的跑進了殿裡。
「安瑞,人呢?」太后看著他身後並無太醫,頓時沉下了臉。
「啟稟娘娘,太醫們全被德妃娘娘請走了,說是動了胎氣,奴才——」
「派人把太醫全被給朕綁來,德妃禁足!」齊馭辰臉色鐵青,要不是那個女人的肚子裡有了孩子,他就會殺一儆百了!
「孩子?」雲水脈一驚,拽著齊馭辰的衣襟,呆住了。有孩子了,原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有了孩子,別人也有了,這就是皇帝嗎?可以一面對一個女人說愛她,至死不渝,一面又可以把別的女人擁入懷裡,這樣的人還可以相信,還可以接受嗎?不……不可以……雲水脈拚命的搖著頭。
「脈脈……脈脈,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雲水脈用力的想推開齊馭辰,這個懷抱雖然安全,溫暖,舒適,但是,不知道曾經這樣抱過多少女人了,她只覺得噁心,只覺得厭惡,這個懷抱不屬於自己,也不屑,就讓那些女人搶去吧!
「你……放開我,你滾……」
齊馭辰瞬間僵直了,但是手卻沒有放開,他知道,這麼一放手,他將永遠的失去她。
「脈脈,求你,你聽我說,那個孩子是意外,你知道嗎?自從去年得知你將要進京,我再也沒有碰過後宮的嬪妃,三個月前,那只是一個意外,我不想的,真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看著皇帝如此低聲下氣,太后和齊梨沁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齊梨沁本想出聲,太后輕輕的拉著了她,搖了搖頭。
「齊馭辰,你太看得起我,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啊!需要誰的原諒?沒有必要,放我走吧!」
「不——你休想,即使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再放手,至於那個孩子,你不喜歡,好……我們不要他,不要他好嗎?」齊馭辰甚至有些瘋狂了。
「你——」不僅是雲水脈,連一旁的太后和齊梨沁都被嚇著了。
雲水脈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淚水也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了,心痛了,原來……自己居然是在乎這個人的,是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一次次的救了自己,為了自己,放下了皇帝的尊嚴,從未敢在自己面前擺架子,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細心入微,深怕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是這個人,始終把自己放在首位,考慮的是自己的感受,甚至忽略了他自己。
原來,一直守護在身邊的人以默默的方式打動了自己,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心底了,為了自己高興,為了得到自己的原諒甚至連好不容易的來的孩子也願意捨去,是該罵他狠心,畢竟虎毒不食子,還是誇他深情,可惜……自己帶給他的都是麻煩,都是傷痛。
「齊馭辰……」雲水脈伸出手拂上了他憔悴的臉,悲痛欲絕:「對不起,是我任性了,一直以來,你愛的很累很辛苦是吧,因為我是那麼糟糕的一個女子,那麼的令人討厭,我任性,我刁蠻,我只考慮我自己,我認為別人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你不該愛上我,我也不配被你愛!」
「脈脈,不……不是的,你善良,你率真,你是那麼的美好,我的生命中可以遇到你,是上天的恩賜,是你的光華照亮了我的心房,讓我知道,除了做我並不喜歡的帝王,我也可以做別的事情,可以愛你護著你……」
深吸了一口氣,雲水脈閉上了眼睛,齊馭辰,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且不說我如今命在旦夕,就算是僥倖逃過,以後,我也會離開你的,因為我的霸道,我的囂張,我的驕傲已經深入骨髓,我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我不會和宮中的女人們共侍一夫!
「啟稟太后娘娘,定親王妃和定王以及寧國公等人到了!」
「宣——」
「姐姐……」
定親王妃人未到聲先到,待得眾人走進殿來,太后便命人賜坐!一瞬間,進殿的人也感到氣憤不對勁,就連定親王妃也閉上了嘴。
「齊馭辰,你抱我起來」雲水脈摟住了他的脖子。
等到舒舒服服的坐到了軟榻上,雲水脈才放開了齊馭辰,由於擔心她,齊馭辰就坐在她身旁。
「小姑姑,憶塵,爺爺,伯父還有二哥,今天我有事要告訴你們,一直以來,脈脈很任性,給你們添麻煩了,雖然有心想瞞著你們,但畢竟影響太大了,特別是憶塵,你不要恨姐姐,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不然,日後更難接受!」
聽著雲水脈那虛弱無力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講著,眾人無不心驚,特別是不知情形的定親王妃寧若若等人,更是焦急了。
「脈脈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看著寧若若那焦急的樣子,雲水脈沒來由的心底一酸,到底是血脈至親啊,雖然靈魂不在,但是雲水脈卻感覺到了身體血液澎湃,有一種無形的線彷彿牽扯著自己!
雲水脈的手慢慢的拂上了斗笠,眾人都直勾勾的看著她,本來見她戴著斗笠,大家以為出了意外,心中惴惴不安,此刻心中更是撲通撲通的跳著。
掀開了斗笠,雲水脈閉上眼睛,眾人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出聲,一雙淡紫色的眸子卻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