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有意思,果然啊!薑還是老的辣,人還是老的精,雲水脈對太后佩服不已,心底也有些忌憚了,萬一哪天,她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豈不是完蛋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對著這個「姑媽」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楚菲煙用力的捏著絲帕,細密的汗水,佈滿了前額,而楚江峰卻是很鎮定的坐著,似乎此事與他無關,毫無絲毫不妥,簡直是滴水不漏。
拓跋凌輝怔怔的站在那裡,好似愣住了,任他如何的睿智,也沒曾想到會引火上身,如今是騎虎難下了。
雲水脈只見他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好似在哪裡見過,卻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靈光。
「太后娘娘,能娶到楚小姐這樣的絕世佳人,是小王的福氣,小王謝過娘娘!」
「好——」太后喜逐顏開:「楚卿家,二皇子是難得的佳婿,和菲煙就是絕妙的一對璧人,不知楚卿家意下如何啊?」
楚江峰立即起身,忽的一把跪在了地上:「回娘娘,能得到娘娘的賜婚,並嫁給東羽二皇子為正妃,是小女修來的福分,臣感激涕零,謝娘娘恩典,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菲煙有些呆呆的看著他,也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
這樣的變故弄得眾人回不過神來,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齊馭辰笑了笑,與太后對視一眼,心中了然:「傳朕旨意,冊封大將軍楚江峰之女楚菲煙為惠安郡主,前往東羽和親,嫁與東羽二皇子!」
「是——」眾人附和。
楚江峰一把拉過女兒,齊齊的跪在了大殿正中:「臣楚江峰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愛卿與惠安郡主平身,今日適逢喜事,眾愛卿還不恭喜楚愛卿和二皇子。」
齊馭辰話音剛落,滿朝文武就像看見了金子一樣,眼裡閃著光,抬著酒杯就湧了過去。
看著被圍得水洩不通的楚江峰和拓跋凌輝,齊馭辰眼中的狠洌剎那間沉了下去。
北夏太子慕容衍此時此刻正獨自悠閒的喝著小酒,看著熱鬧,又瞟了一眼天齊的帝王,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見色起意,不然,也得這麼倒霉。雖說如此,眼光還是忍不住的往那昭嬌郡主的身上流連。
待得眾人鬧了一番,夜宴接近尾聲了,雲水脈也累了,看看自己身邊的齊梨沁也是顯得疲憊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脈脈——」
「是,姑姑有何吩咐?」雲水脈很懷疑,難道太后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姑姑累了,脈脈陪姑姑會慈寧宮吧!」
「這——」雲水脈為難了,一瞬間卻也下了決心:「姑姑,您答應了脈脈,晚宴後,脈脈就可回南宮府了!」
太后看著她眼中的堅持與倔強,暗自搖頭,罷了,隨她去吧,強求只會適得其反,來日方長。
「你看姑姑這個記性,把這事給忘了,也罷,你就去吧!」
「謝謝太后姑姑!」雲水脈起身行了一個萬福:「那脈脈就告退了!」
雲水脈邁著輕巧的步子從上面慢慢的走了下來,一直到了南宮熙他們面前,衝著自己最親近的人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南宮熙拉著妻子站起身來,南宮朔也跑過去拉住了雲水脈的手,一家四口到了殿中間,南宮熙衝著皇帝笑了笑:「皇上,告辭了!」
齊馭辰點了點頭,看著雲水脈,似乎有些不捨,雲水脈卻是沒心沒肺的白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去,裝作沒有看見他眼中的黯然。
「陛下,不知您會如何安排思序和筱筱妹妹?」清麗的嗓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兩位公主既然想嫁給朕,朕自是不會拂了美人的心意,傳旨,冊封東羽公主拓跋思序為麗貴妃,冊封北夏公主慕容筱筱為宜賢妃,擇吉日舉行封妃大典。」
「陛下——」拓跋思序急了:「我乃東羽唯一的嫡出公主,難道陛下只是娶思序為妃?」
齊馭辰的臉上平靜無波:「不然呢?公主以為該如何?」
「這——」拓跋思序把到嘴的話吞了進去,心地有些不岔,難不成要本宮主親自說,「我要做皇后」。
「皇上——」拓跋凌輝借此機會正好從人群裡解脫出來:「皇上尚未立後,而我皇妹是東羽最高貴的公主,必定能與皇上並肩而立,為皇上分憂,為我東羽和天齊世代修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哦——既是如此,朕也覺得公主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只是……皇后之位,朕已有人選,即使她不願進宮,在朕的心裡,也無人可代替,這個位子,永遠為她而留!如果兩位公主覺得委屈,朕不強人所難!」
已經走出殿外的雲水脈正好聽到了齊馭辰的這番話,暗自搖頭,轉身望著金碧輝煌的宮殿,心中暗道,盛世浮華一場空,就讓一切煙消雲散吧,我永遠不會做你的皇后,我只屬於我自己,我雲水脈從此海闊天空一路是藍。
「娘親……爹爹……小弟……呵呵呵,我們回家!」
「好——」雲凝桑牽著女兒的手:「脈脈……回家!」
「太好了,姐姐終於可以回去了!」南宮朔不知道多想她,日盼夜盼,姐姐終於回府了,能不高興嗎。
馬車一路上慢悠悠的走著,到了南宮府外,已是夜深人靜了,雲水脈剛要進府,卻聽見空曠大街上想起了雜亂無章的馬蹄聲。
「南宮小姐請留步!」
雲水脈回過頭去:「原來是二皇子,不知二皇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這——」拓跋凌輝看了看四周:「郡主,小王唐突了,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水脈倒是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轉身看著雲凝桑他們:「爹爹娘親先行進府,脈脈隨後就到!」
「嗯……」南宮熙點點頭,帶著妻子和兒子進了府去。
「現在可以說了!」
拓跋凌輝點點頭:「郡主,冒昧前來,只是受了皇兄之托,請小姐再考慮一下關於和親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回去告訴那個死妖孽,本小姐有毛病才會嫁給他!」
「你——」拓跋凌輝氣急:「你就那麼討厭他,是不是想嫁給齊馭辰當皇后想瘋了?」
「關你屁事,本小姐愛嫁給誰嫁給誰,與你何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拓跋凌輝壓住滿腔的怒火,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看見雲水脈把手伸了過來,呆愣住了。
「該死的……你果然是拓跋凌天!」雲水脈毫不客氣撕下了他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