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亮,初升的太陽喚醒了沉睡的雲水脈,自從前日被水沖走,雲水脈兩日兩夜裡沒有吃東西,沒有喝水了,嘴巴都開裂了,嗓子也嘶啞了,抬頭看著四周包圍著她的雜草,恨不得全部拔掉,這樣茂密的草,這樣偏僻的地方,鬼才看的見她,這次是沒救了。
好不容易活兒兩次,都還沒有享受生活,又要掛掉了,真是晦氣,雲水脈覺得頭暈眼花,看來自己要支持不住了,唉……等死的滋味真難受啊!
…… ……
齊馭辰心急不已,剛剛碰到了三叔,這已經是第三日了,還是沒有找到,這麼多人,這大雁山都要被翻過來了,就是一寸一寸的找,也該找到了吧!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齊馭辰帶著身後的人繼續打起精神找人,忽然,他看見前面有個縫隙,他們找了幾日一直沒有發覺,便跑了過去,那縫隙可供兩人過去,小心翼翼的穿了進去,在黑乎乎的通道裡走了一會,眾人才見到了光線 原來卻是別有洞天,等出去一看,原來是山的另一邊了。
齊馭辰看了一下,有些失望了,轉身便走,忽然覺得不遠處有點點的白色,他猛的回過頭去,眼中爆出精光,隨即飛奔過去,看著高聳的雜草,小心翼翼的分開,走了不遠,便看見了她,瞬間驚喜不已。
猛的抽出劍,齊馭辰飛奔過去,砍著四周的雜草,鐵衛們紛紛跟著自己的主子,一會功夫便清理了附近的雜草。
齊馭辰一把丟掉手中的劍,跑過去,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立刻把手探到她的鼻間,還好,有呼吸,連日裡緊繃的心也鬆了開來。
只見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臉色慘白,嘴唇開裂了,心疼不已,再看她的腿竟然被埋在了土裡,立刻動手刨起土來,一會指尖便滲出了血來,眾鐵衛和安瑞心驚不已,就要幫忙,齊馭辰卻是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安瑞撿起地上的劍,遞了過去:「主子,別傷著自己,用這個吧!」
齊馭辰眼也沒有抬「不用,萬一傷著她!」
安瑞聽後心酸不已,主子萬金之軀,哪時受過罪,為了小姐卻能如此不顧安危,可這小姐的脾氣,唉……往後,主子可難得安心了!
不一會,齊馭辰終於刨開了土,將雲水脈小心翼翼的從泥土裡抱了出來,放在了旁邊,輕輕的拉起了滿是泥土,已經變色的裙子,只見雲水脈的小腿已經腫脹發紫了,甚至有的地方已經破了皮,血肉模糊了。
齊馭辰的心一陣抽痛,抱起她,動作輕柔,彷彿抱著的就是他的一切。
「安瑞,快派人告訴大家,叫南宮家主趕緊過來!」
齊馭辰心急如焚,抱著她便往回走,離熙京大概還有二十里地,南宮熙也找到了他們。
「如何?」齊馭辰焦急的問道。
「沒有大礙,這孩子身體好,只是要將養一段時間。」南宮熙把完脈,又仔細檢查了,放下了心。隨即便要抱過女兒,齊馭辰哪裡肯,硬是不鬆手。
南宮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想便明白了,看來這小子是看上自己女兒了,不然哪裡會如此焦急,沒日沒夜的找。還出動了整個熙京的百姓,只是自己女兒的性子,哪裡會進皇宮,看來,這小子有的受了。找到了女兒,南宮熙也放心了。
不一會,雲水脈被一陣晃動驚醒了,看來自己昏迷了很久了,努力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馬車裡,還好,看來被救了,太累了,本想閉上眼睛,忽然感覺有道目光正灼灼的看著自己。
瞬間,四目相對。雲水脈心驚不已,竟然是天齊皇帝齊馭辰,而自己竟然在她懷了,慘白的臉上不禁有了點點紅暈。這是怎麼回事啊!自己還沒有被男人抱過呢!太丟臉了,偏偏使不出一絲力氣,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齊馭辰也是愣了一下,趕緊拿起一旁的水袋,打開來,放到她嘴邊,小心翼翼的餵著她喝水,雲水脈也不客氣,喝了好些才停了下來。
終於不渴了,忽然看見齊馭辰的手上結了許多的血痂,每個指頭都有,看來是受傷了,難道是因為自己?
雲水脈狐疑的看了他幾眼,才閉上了眼睛,管他的,先睡覺。
齊馭辰,伸手輕輕的抱住她,怕她掉下去。感到懷中的人兒全身僵硬,不禁苦笑。
雲水脈確實很不習慣,甚至感到自己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睡意全無,暗自罵道,沒用,就是被人抱一下,沒出息,姑奶奶還怕這個啊!也就心安了,一會便沉沉的睡去了。到再次醒來,自己已經在床上躺著了,熟悉無比,這是自己的屋子,抬眼便見到娘親靠在床頭,臉上有著淚痕,已經睡著了。
雲水脈動了動,雲凝桑便醒了,看見女兒已經醒來,眼淚奪眶而出「脈脈……」
「娘親……別哭……」雲水脈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凝桑擦乾了淚水:「餓了吧!娘親叫人拿吃的來。」隨即起身出了門去,一會又進來了,淺淺淡淡跟在身後,看見雲水脈免不得一番哭泣。
雲凝桑小心的餵著女兒吃了粥,又給她腿上換了藥:「脈脈,放心,不會有事,不會留疤的,你爹爹配了好藥。」
雲水脈點了點頭,爹爹的醫術她是信得過的,此時已經深夜了,不一會,南宮熙便來看她了,父女倆聊了好一會!
到了第二日醒來時,雲水脈卻見弟弟和奶奶正坐在屋裡,看來是一大早就來看她了,心中感動極了,看來自己是劫後餘生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倒霉吧!
…… ……
「皇兒,你這是怎麼弄的?」等到御醫清理了傷口,上了藥,退了出去,太后才開了口。
一聽說皇帝回宮了,她便帶著女兒過來了,卻見外面已然有不少的嬪妃在了,看來是沒有給進去,便把這些個鬧心的人打發了。
她一進去便見御醫在給皇兒清理傷口十指尖血肉模糊,心疼不已,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沒有受過傷害,看來這次都是救那個丫頭弄的,心中有些個惱怒。
齊馭辰倒是無所謂,反而有些高興,笑著說道:「沒事的,天晚了,……母后和梨沁也去休息吧!」
太后看著皇帝的笑臉發怔,隨即才領著女兒走了,齊梨沁走時還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皇兄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