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雲水脈餓急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使勁的往嘴裡塞滿了飯菜,直到盤子裡都空了才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訕訕的看著大家,有些臉紅了,真是丟臉啊!
「羅大娘,我……我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那個……那個」
「脈……脈脈,不要多禮,明日大娘再多弄些,今日天晚了!」
雲水脈張大嘴巴,半響,終是沒有開口,其實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狼狽過呢!也沒有哪次吃了這麼多東西。
等到大家吃飽了,羅大娘便吩咐嫣兒帶著雲水脈梳洗休息去了,第二日天一亮,雲水脈便沒有了睡意,剛剛起了身,一旁的嫣兒便醒了,她衝著雲水脈笑了笑,便從箱子的地下,拿出了淡藍色碎花的衣裙來,看樣子似乎很新。
「姐姐,你的衣服破了,這個給你穿!」
雲水脈哪裡看不出小丫頭捨不得,想來是從未穿過的新衣,君子不奪人所好,雲水脈看了看自己的衣裙,雖然很是破爛了,但是還不至於露出來,勉強湊合著吧!
「謝謝嫣兒,不用了,姐姐今日就走,回家就有衣裙了!」
嫣兒雖然是捨不得,但是卻很倔強,硬是塞給雲水脈,兩人鬧了老半天,雲水脈才無奈的收下了,隨即脫下手上晶瑩剔透的的白玉鐲子,給她戴在了手上,也不准她拿下來。
換好了衣裙,雲水脈才走出了房間,幾人一起吃了早飯,雲水脈便向他們辭行了。
「大娘,我是不小心迷路了,怕家裡人擔心,脈脈就告辭了,給您添麻煩了!
「脈脈說的哪裡話,大娘還盼著你多留幾天呢!這眼看就要變天了,從咱麼這裡上官道,那得上百里的路呢!要是路上遇著大雨,那就危險了,這山裡頭可不比其它的地頭!」
雲水脈心中擔憂淺淺淡淡他們的安危,自己昨日未歸,家裡怕是亂作一團了,必須早日回去。
大家寒暄了一會,雲水脈帶著羅大娘給的乾糧,拿著一個水袋,便上路了!
遠遠地,雲水脈已經沒有了影子,羅大娘一家才回過頭來。羅大娘一下便看見了女兒手上晶瑩剔透的玉鐲子,一把拉起她的手,厲聲道:「這個是什麼?」
嫣兒縮著手,皺著眉頭:「娘您弄疼我了,這是姐姐硬要給我的!」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的沒心思,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亂收!」
嫣兒一把摀住手上的鐲子:「是姐姐不許我拿下來的。」
羅大娘搖搖頭,見女兒如此,歎了一口氣,只好隨她去了。
…… ……
雲水脈在艱難的山路上,按照羅大娘所指的方向慢慢的走著,太陽照的老高,雲水脈的水一會就喝光了,幸好山上不時可以看見泉水,乾糧也勉強湊合。
午後,天忽然變了,一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湧過來,還拌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佈滿了天空,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
看這天,今日想去官道是沒有可能了,雲水脈便找了一個山洞歇息了,從裡面找了干的柴火點了起來,剩下的乾糧勉強可以充飢,有內力護體,晚上雖然很冷,還是撐了過去,
第二日,雲水脈被冰冷的水嗆醒了,發現山洞裡竟然被水淹沒了大半,頓時一驚,立即往外走,到了洞口,外面已然變成了汪洋大海,湍急的水,呼嘯著,拍打著,聲聲驚心!
看著越高越來越兇猛的水,雲水脈心中發寒。水越來越急了,水中不時有很大的漩渦,大量的樹木等被席捲在裡面,撞在大石上、山崖上發出了驚天的聲響,那水拍打過來,濺在了雲水脈的身上,不禁叫人心驚膽戰!
雲水脈在山洞裡不敢出去,但是那水很快便要淹沒山洞了,沒有別的選擇,雲水脈只好看看哪塊浮木比較大,準備抱著木頭逃生了,心中後悔死了,早知道就該聽羅大娘的話。
洪水咆哮著,像一群受驚的野馬,狂奔而來,勢不可當,死亡在洪水的獰笑聲中逼近,水漸漸竄上來,放肆地舔著山崖,暴雨更猛,狂風更緊,洪水水並不伏帖,一忽兒向上冒,一忽兒向下鑽,就像一把利刃猛穿猛削,把山坡撕開了條條裂縫,樹木、草和土塊撲達撲達地落下去。
雲水脈撲到水中,正好抓住了一顆漂浮的大樹,像只八角章魚一樣,死死地抱住了大樹,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大水沖走了!天災人禍,看來這天災才是最可怕的了!
…… ……
「陛下,雨太大了,前面有人家,請陛下過去歇歇,指不准還有消息呢!」安瑞跟在齊馭辰的身後,大雨把眾人的身上全部淋濕了,南宮熙在一旁,淺淺淡淡和張遠赫然在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農家而去。
羅大娘好似聽見了敲門聲,有些奇怪了,這個山溝裡平日裡,一年到頭都難見外人,怎麼這兩日接二連三的有人來,難道是不遠的鄰居們出了事,來不及多想,披上斗笠和蓑衣便急匆匆的開門去了
看著屋外黑壓壓的人,羅大娘心驚膽戰,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山賊?全身不由得顫抖起來。
「不必驚慌,這天下了大雨,我們主子進來落腳。」安瑞說完遞上了一錠銀子,羅大娘呆呆的收下了,驚魂未定。
齊馭辰和南宮熙一起進了屋子,淺淺淡淡在一旁伺候著,羅大娘微微有些放心下來,看來只有幾人進屋,一大片的人都在外頭,要是都進來,哪裡住的了。
「娘……娘……」羅焉興沖沖的跑了出來,羅大娘一把拉住他,低聲道:「給我進去!」羅焉有些好奇的瞟了瞟眾人,便往裡屋去。
「慢著……」淺淺嬌喝一聲,隨即走上前,一把抓起羅焉的手腕,露出了羊脂白玉的鐲子來。
「這個是哪裡來的」淺淺的聲音不住的顫抖著。
羅焉被捏疼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是……是昨日在家裡歇腳的姐姐送我的!」
「是……是小姐……這個是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