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臣本來揚起的爪子，是要嚇唬嚇唬夜輕寒的，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裡看似羞澀，真刀真槍面前竟然如此「果敢」。於是他一臉驚愕，呆呆地看著身下這個外表冰冷、但體型妙曼的女子。
看到白牧臣這般表情，夜輕寒終於明白他是在嚇唬自己，頓時一肚子鬱悶、另加一股怒氣爆發出來，雙目圓圓地瞪著，「孫子！哼！」
「呃……」白牧臣更加羞慚了。一激之下，他那只爪子沒頭沒腦地按了下去，一下將夜輕寒胸前那座傲人的山峰揉得變了形！
昏頭了！白牧臣知道自己被夜輕寒的話給激住了，隨即稀里糊塗地做出了這個大膽的舉動。手心傳來那富有彈性的質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不過他也知道，掌心下那團東西，絕對比火藥庫還危險。
夜輕寒也被白牧臣這個舉動搞得不知所措，她沒想到白牧臣不但有賊心，竟然還有了賊膽。
兩人石化一般對視，足足有十幾秒鐘。終於，夜輕寒一把將白牧臣掀翻在地，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握成粉拳，不要命地在他胸口上捶打。
夜輕寒不是弱女子，那可是實打實的靈力值兩萬多的強者。而且在惱羞之下，也忘記了留點情面，砰砰的擊打聲不停發出。白牧臣雖然是巫族洪荒之體，卻也感到了一次次的疼痛。
「小姑奶奶，別打了！」白牧臣一把抓住夜輕寒的右手，喘著氣說道，「得，就當我剛才喝醉了行不？」
「去你的！」夜輕寒掙開了白牧臣的手，轉身坐在了一邊，頭也轉了過去，不再看白牧臣。
白牧臣揉搓著胸口坐了起來，心道這個小娘們兒還真不好對付。
此時，不遠處兩道身影倏然遠離，氣得夜輕寒隨意抓起兩塊石子就扔了出去。她乃是天下少有的暗器好手，石子當然擊中了目標。頓時毛小羽和諸小侯捂著小屁股叫了起來，但逃跑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減緩。
聽著兩個丫頭的慘叫，夜輕寒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斜著眼看白牧臣，卻見這小子也在哪裡發呆，便一把推在他的胳膊上，「喂，打疼了不？」
「沒……在女人面前，男人的抗擊打能力是超強的，嘿！」
「不正經！」夜輕寒又隨意拿起一個石子，嗖地一聲，漫無目的地扔到了遠處。「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歡我不？」
白牧臣喃喃地說道：「還行吧！就是我的女人多了點，沒有空閒編製了……呃！」
他的頭上被夜輕寒狠狠地敲了一個暴栗。
「誰稀罕！」夜輕寒外強中乾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歎息道：「我以前也許想的簡單了，真的。看得出，你對琳琳很好。而吳流歆和血妖嬈跟你的時間更久，你們的感情應該更好……」
「感情是很融洽，雖然一開始有點小彆扭。」白牧臣知道夜輕寒在跟自己說正經的，也不再胡鬧。
「我沒有戀愛過，甚至沒有跟任何一個年輕男人深入交往過。或許我爸說得對，我這是一種盲目的好感罷了。」夜輕寒自失的一笑，「以前的事就過去吧，權當看了場電影，呵呵！」
雖然是笑著，但白牧臣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蕭瑟。夜輕寒明亮的雙目直視著前方，卻又好像沒有什麼注意力。
「對了，這算是一次失敗的初戀麼？」夜輕寒突然發問。
白牧臣不知該怎麼回答。對於夜輕寒來說，這或許算是初戀。但對白牧臣而言，這戀情尚未發生。他不覺得夜輕寒的倒追有什麼荒唐之處，面對愛情，無論男女都有主動的權力。至於對方是否接受，那是緣分。
但是，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子嗎？拋開曾經對於自己的救命之恩，就是看夜輕寒單純潔淨的心思、富有古典美感的容顏，自己真的就沒有動過一點想法？要說沒有，那是自欺欺人。
夜輕寒淡然笑了笑，「我爸說過，人這一輩子無非就是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一開始我是自欺，後來你欺人，結局是我被欺，你說對不？呵呵，三件事都齊了。」
看似說的簡單，但白牧臣發覺了夜輕寒語氣的反常。或許這個丫頭雖然一部分心境放開了，但更多的地方被進一步禁錮住。這一次，對於白牧臣來說或許沒什麼。但是對於夜輕寒這個初戀的女孩子，或許打擊是深入骨髓的。
「輕寒，那不叫自欺，而是一種真實想法的流露罷了。」白牧臣歎道，「我不否認喜歡你——其實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喜歡你，真的。只不過你選擇了我這個有家有口的，對像不合適，呵呵。」
夜輕寒抿著嘴笑了笑：「那要是你打光棍的時候遇到我，會跟我在一起麼？」
「會。」白牧臣不假思索。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為什麼這麼堅決，是真心真意的，還是怕夜輕寒受到再次打擊？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當然，不願意讓這個女孩子的心靈再次受傷，說不定也算是愛的一種。
「那就足夠了，呵呵！」夜輕寒笑了笑，不再勉強。她起身走了幾步，回過頭嫣然笑道：「你該休息了，我一個人到那邊坐一會兒。」
說完，夜輕寒平靜地走開，留下白牧臣在原地愣愣的。原來在自己的心裡，竟然也會產生一種淡淡的失落，進而轉化成一種濃濃的哀傷。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記得第一次和初戀女友齊淑寧分手，是這個滋味；後來和血妖嬈的訣別，也是這種味道……難道，自己已經潛移默化之中愛上了這個倔強而可愛的丫頭？
遠處，夜輕寒已經獨自坐在一個小小的石丘上。月色之中，夜風拂起她的秀髮，宛若一支遺世獨立的玫瑰。
「披上吧，別凍著！」陷入沉寂的夜輕寒收回發呆的狀態，卻見白牧臣已經跟了過來，並且將他的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輕寒有點意外地抬頭看著白牧臣，忽然間各種情愫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緊緊依偎在白牧臣的胸膛之中，伴隨著陣陣抽泣，夜輕寒的嬌嫩的肩膀不停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