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多難聽,哎呦……」白牧臣假裝扯著嗓子,「好好,我交代,你先放手行不?」
吳流歆把手收了回來,直勾勾地盯著白牧臣,等著他隨後的話。
白牧臣捂著耳朵,笑瞇瞇地說道:「我不就是圖個懶省事嘛。再說了,在山巖市我也就知道那裡有個乾淨點的賓館,真的啥意思也沒有,真的。」一邊說著,白牧臣一邊密切關注著吳流歆的神色。
吳流歆把頭靠過去,拇指和食指卻又做出掐人的姿勢,放在了白牧臣的大腿上,「老實交代,是同一個房間嗎?」
「不是,絕對不是!我發誓、發毒誓!」白牧臣急忙說道。其實,這小子一開始還真的要訂原來那個房間,只不過被人預先訂下了。不過白牧臣也在考慮,是不是血妖嬈的影子已經真正烙印在自己的心上,這輩子都難以消除了?
吳流歆似乎在通過眼神驗證他話的真假,終於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將身子倚在副駕駛位置的靠背上,「回去吧,你今天的話有待驗證,暫時先饒了你!」
白牧臣長舒一口氣,暗叫好險。不過,他心中也是一陣懊惱。本來下午為吳流歆訂房間的時候,就和自己住的那一間是隔壁。本想著要是機會允許,今天晚上就和吳流歆哇卡哇卡了。哪知道出了這麼一個波折,估計那計劃又要泡湯了。當然也不能鄙視白牧臣,和熱戀中的女人在外寄宿,要是沒點那個想法就簡直太不正常了。
一回到賓館,吳流歆便直接到了自己的房間。白牧臣本想恬著臉跟進去,卻被吳流歆擋在了門外。
「回你自己的房間,本大姐今天不爽!」
「呃!身體不爽還是精神不爽?」白牧臣非常猥褻地說,其實也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
「都不爽!」吳流歆氣鼓鼓地關上了門,又氣鼓鼓地一頭趴在了床上。這小子太氣人了,想那個啥就想吧,竟然還敢趁這個時侯惹人上火!
叮鈴聲響起,是手機。吳流歆取出來一看,是白牧臣。
「又有啥事啊你!」吳流歆沒好氣地說道。
「沒,就是看看你沒啥事不,身體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舒服,都快舒服死了!」吳流歆乾脆把手機關機。她回憶著和白牧臣的點點滴滴,感情極為複雜。這個男人不錯,也很出色,對自己也很關心、體貼。若不是血妖嬈的出現,他在自己的心中應該是完美的。即便是出了那次事,吳流歆最終還是假裝忘掉。但是從今天訂賓館來看,是不是白牧臣本人還忘不掉呢?
本來,吳流歆對於自己還是具有一定信心的。若果說在一千個女人之中挑選兩三個,自己應該能夠出線。但是今天見到了血妖嬈,竟然發現自己的優勢並不明顯,應該說是各有所長。不可否認,血妖嬈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和這種女人競爭,好像會有點難度。
其實吧,所謂「狼咬狗兩怕」(這個比喻或許有點辱沒佳人,汗),血妖嬈見到吳流歆之後,也被對方的條件所折服。難怪白牧臣一直放不下她,應該說是個男人就放不下。這一點,權且不提。
話說吳流歆非常糾結地猶豫了個把鐘頭,一直就在床上翻燒餅,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窗外月色低迷,流溢著淡淡的憂鬱。吳流歆憂從中來,彷彿林林種種的情絲纏繞在心頭,將自己的感情包裹成了一個蠶繭。想要撥開,卻發現已是千頭萬緒。所謂剪不斷理還亂,就是當前這種情形。
於是,一滴眼淚悄然滑落,猶如悲傷世界的最後一個生靈,孤寂而淒涼。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將吳流歆的心思拉回到了現實。她用腳趾頭都能猜出是白牧臣,卻又猶豫是不是該去開門。
門一直在響,吳流歆假裝有些不厭其煩,猛地打開了房門,卻見白牧臣神色莊重,完全沒有預想中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流歆,又傷著你了嗎?」
吳流歆沒說話,轉身緩緩走到裡面,白牧臣跟著進去並關上了門。這關門聲,是不是意味著就要發生什麼了?在不能確定自己在白牧臣的心裡是否唯一的時候,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太倉促了?吳流歆的心情很糾結。
一個受過傷害的女人,面對新的感情會有兩種選擇:一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二是小心翼翼、生怕不能牢牢抓住可能的幸福。吳流歆是個傳統的女人,她的選擇毫無疑問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