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流歆好像忽然覺著自己無家可歸。哪怕是住進賓館,同樣沒有任何安全感。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上,一個單身女子確實很難混。
看吳流歆不答話,白牧臣知道她是在擔心。於是說道:「要是不嫌髒亂差,到我家去吧。」
「行!」吳流歆幾乎不假思索地答道,甚至有些長舒一口氣的感覺。不過她隨即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白牧臣是孤身一人居住。自己半夜住進去,好像有種說不清的曖昧。
……
一進白牧臣那七十平米的小房子,吳流歆非但沒有覺得差,反而有種比較舒適溫馨的感覺。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單身居住的男子的房間,應該凌亂不堪才對。但是再看白牧臣的房間,雖然裝飾很簡單,但是乾淨整潔。空調有些舊了,但效果還不錯,至少讓人在這個夏季能夠感覺到一種愜意。
「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呵呵!」吳流歆笑道,「你生活上至少不是那麼不講究。」
白牧臣將上身西裝掛在衣架上,笑道:「你可是大老闆,難得看得上眼,我倒是很自豪呢,呵呵!我去洗把臉,你先坐一會兒。」
吳流歆仔細打量著這個小小的房間,兩室一廳一衛。客廳的擺設很簡單,顯示白牧臣的生活也不是很寬裕。她透過虛掩的門縫看了過去,發覺白牧臣的臥室也很簡介。一張比較寬的單人床,一台電腦,床頭上還壘著幾本書。
「我這裡沒有女人用的東西,你要將就一下了,呵呵!」白牧臣從衛生間走出來說道。
吳流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獨自到衛生間裡沖洗一下。
水龍頭打開,一股溫水嘩啦啦流淌下來。澆在吳流歆如玉的肌膚上,讓她的心靈得到了一種心靈的慰藉。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和那死去的老公結婚之後,吳流歆似乎就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了生趣,就像陷入了冰窟的一隻小獸。現在這小小的浴室雖然簡單,但是流淌著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吳流歆輕輕撫摸著自己柔軟而堅挺的左胸,那道青紫的抓痕已經漸漸消失。伴著那抓痕一同遠去的,或許還有以前那種不堪回首的生活吧……
客廳裡,白牧臣聽著衛生間內傳出的嘩啦啦的聲響,腦子裡再次浮現出吳流歆那妙曼的身影。他的聯想能力很充分,甚至能夠想像出吳流歆現在的每一個動作。於是,一股燥熱的情緒湧了上來,又衝了下去!他不想讓吳流歆看到自己的尷尬,所以當即走到窗前,轉移一下自己的心神。但是,那種曖昧的氣息似乎還在滾動,讓他難以自持。
點燃一根香煙,凌亂的情緒才稍微得以平復。他沒有目的地看著窗外,璀璨的燈火飄散出萬家的生氣。同樣的景色,不同的心情,看起來竟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吳流歆自衛生間走了出來,尚未完全吹乾的秀髮披散在肩上,顯示出另一種嫵媚。頭髮盤起的時候,她如同一個嬌艷的少婦;但在此時,卻又好似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白牧臣轉身看去,忽然覺得吳流歆純潔如初生的嬰兒。不管怎麼想像,都不覺得她像一個新喪丈夫的俏寡婦。或許,是心情的原因吧。離開了那段灰暗晦澀的生活,便是枯木也能再次流露出一線生機。
「現在的你,很脫俗呢!」白牧臣笑道,「趕緊休息吧,天不早了。你睡我的臥室,我在客廳。」
吳流歆看到了客廳中央鋪開的一張涼席,以及一床薄薄的毯子。
其實,白牧臣的家有兩室,但是另外一間幾乎擺滿了雜物,與儲藏室差不多。
吳流歆笑道:「難為你了,我這客人倒是喧賓奪主了。要不我在客廳吧。」
「你在客廳?我豈不是隨時都能一覽你那嬌艷的睡姿?」白牧臣搖頭笑道,「還是不要了,我的定力不像你想像的那麼足,呵呵!」
這個小玩笑不過分,但是,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