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牧臣的分析,吳流歆忽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個新的工程對於恆大公司而言極為重要,其收入已經基本上等於公司全年的利潤。七八百萬的利潤啊,說沒就沒了?
「我再跟那李老闆說一下吧!」吳流歆說道,「牧臣,麻煩你安排一下酒店,晚上我們請李老闆好好商議一下,看看是否還有轉機。」
……
依舊是在梅凱華酒店。吳流歆只帶著白牧臣一人,陪著李老闆進餐。
這次談話的氣氛明顯不同,李老闆先是慰問了吳流歆,然後便一本正經地說起了工程的問題。
李老闆說道:「吳總,實在是對不住。前兩天,忽然有別的競標單位向我投訴,說貴公司的投標存在不規範行為。你知道的,假如把這種人逼急了,萬一將問題搞僵了,就有些麻煩了。現在風頭正緊,國家正在嚴格治理工程建設領域突出問題。萬一被上級領導部門盯上了,不但是我的公司,就連恆大的資質也有可能保不住!」
全是虛話、套話。難道吳流歆的老公沒死之前,國家就沒有專項治理?至於別的競標單位投訴,估計是這李老闆自導自演吧。
吳流歆笑道:「李老闆,依您的工作能力,哪有擺不平的事情。要是別的競標單位有意見,我可以跟他們面談一下,保證把事情妥善處理掉,不讓您費心。」
哪知李老闆搖頭說道:「問題很棘手啊!那家投標單位的背後,也是很難纏的。」他看了看白牧臣,彷彿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
吳流歆看情況說道:「牧臣,你到外面等我一下。」
白牧臣預感到這李老闆沒安什麼好心思。不過既然吳流歆說話了,自己也不方便呆在這裡。
站在雅間門口,白牧臣點燃一支香煙。他有些無意識地看著酒店裡熱鬧喧囂的人流,覺得竟然從中找不到一個順眼的人。
忽然,白牧臣似乎聽到了一種掙扎的聲音——是吳流歆!白牧臣當即推開房門,卻見李老闆已經將吳流歆壓在了椅子上,而吳流歆則在身下掙扎著。
聽到開門聲,李老闆猛然轉頭,看到了一臉怒氣的白牧臣。但是,李老闆顯然比白牧臣更怒。在他看來,白牧臣這種「下人」簡直太沒有規矩。於是他站直了身體,大聲罵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滾出去!」
吳流歆則趁機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剛被揉亂的衣服,一溜煙跑到了門口,距離白牧臣不遠。白牧臣將吳流歆拉了過來,怒目而視李老闆。但是,他不知道吳流歆和李老闆是否達成了什麼交易。萬一自己過分衝動,讓生意再次泡湯怎麼辦?所以他強忍住一腔的怒火,對這吳流歆說道:「吳總,剛才公司投標部來了電話,說有緊急事務需要加班處理。車已經準備好了,您看……?」
「生意也沒戲,咱們回去吧。」吳流歆有些落魄地說道。
而此時,那李老闆近乎咆哮地罵道:「你他媽的是誰?小白臉?哈哈哈!孫子你等著,老子讓你在秋海市混不下去!」
李老闆雖然財大氣粗,但典型的暴發戶心態。小學沒有畢業的他,素質極其有限。若非是大把的鈔票裝點著門面,估計他的形象不比街上的小混混強到哪裡去。
白牧臣本想一走了之,但是聽了那句「小白臉」的笑罵,當即怒火中燒。他二話不說,逕直來到了李老闆的身邊。那李老闆雖然塊頭很大,一百八九十斤,但白牧臣本身素質極佳,一拳就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李老闆頓覺腦袋一懵,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拳猛然擊中了自己的左臉。卡的一聲,一顆大牙從他的嘴巴裡吐了出來。同時,帶著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