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熟悉不是相識,而是一種另類的熟悉。
那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黑衣女人。上身是黑色的低領短袖,下身是黑色的短裙。在這個時間、這種地點出現的女人,讓白牧臣立刻浮想聯翩。或許,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吧。白牧臣覺得,自己一生都不會和這種女人產生交集。談不上什麼道德底線,無非是一種自覺的心理排斥。一想到自己身邊的女人身上,飄蕩著成百上千的男人混合在一起的氣息,他就會覺得生活在腐爛。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對面的黑衣女子,真的就能輕鬆地擦肩而過。有時候,越是想規避的東西,偏偏越是規避不開。就像中了頭彩的人,往往都是無意購買的彩票。反倒是那些奔著一等獎去的人,經常是兩手空空。
現在,對面那個妖嬈的極品彩票,和白牧臣的距離越來越近。
一聲嬌媚的「哎呦」聲,那黑衣女子忽然一個趔趄,兩條腿斜斜的臥在水泥路面上。那雙腿很柔,與生硬的路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那雙腿很白,與生硬的路面形成了更大的反差!於是,白牧臣感覺到了一絲呼吸的急促。
那黑衣女子斜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但是嬌艷的面孔上浮現出的疼痛神色,表明她很難做到。
崴了腳了?看來是的。因為那女子掙低下頭,一隻手輕輕抓著左腳的腳踝,很痛苦。你能想像一個妖冶女子,在深夜表露出楚楚可憐的痛苦,是何等的嫵媚嗎?至少白牧臣是見識到了。
白牧臣隨意看了看那女子的腳踝,白淨,修長。有人說,真正有品位的男人,應該是先從這個部位審視女人。或許說,這個女子受傷的很不是地方。假如白牧臣心生歹意的話,那麼她現在的神色與姿態便不再是痛苦,而是另類的誘惑。
「你,別過來……」那黑衣女子看到白牧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竟然有些緊張。言語之間,流露出一種恐懼。
把我想成什麼了?呵呵!白牧臣自失地一笑。不過,既然害怕男人靠近,那麼看來自己是把人想錯了。若真的是特殊職業者,應該不會拒絕任何男人的「熱心」幫忙。
「我又不是壞人,呵呵!」白牧臣平淡地笑道,「或許,應該撥打110。等等,我來吧。」
月黑風高,素昧平生,難怪別人信不過自己。白牧臣掏出手機,正要撥打110,卻聽那黑衣女子說道:「嗯,不用了,謝謝你!我……過會兒應該就好了吧。」
看來自己主動撥打110的舉動,讓那黑衣女子相信自己不是什麼奸惡之徒。你別說,雖然很多人都痛罵警方,但是在危急的時候,還是會首先想到他們。
白牧臣收起手機,笑道:「也是,深更半夜的,崴個腳就報警,人家警察估計也會不耐煩,呵呵!跟你家裡打個電話吧,我等你家人來了之後再走,不要著急。」
這時,那女子掏出自己的手機,好像是跟他的弟弟打了個電話。聽語氣,好像大半個小時之後才能趕到這裡。
「呵呵,你真好!剛才,」那黑衣女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頭說道,「剛才還以為你,是壞人呢!這麼晚了,還一臉喝醉的模樣。」
白牧臣笑道:「嚇到你了?」
「嗯!」那黑衣女子輕輕笑道,「就是看到你之後,有些害怕。一個緊張,這才不小心崴了腳……哦,我沒怪你……」
好嘛,自己都成了啥人物了,白牧臣暗自歎道。
「要不,麻煩你扶我一下好嗎?」那黑衣女子怯生生地說道。
白牧臣沒有什麼意見,逕直走了過去。
那女子依舊低頭揉搓著自己的腳踝,直到白牧臣到了自己身邊,還在有些痛苦地揉動。
白牧臣正想俯身去攙扶,卻忽然看到了那黑色上衣鬆散的低領。黑與白,強烈的視覺反差,讓他有些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