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濮陽凌早早的就已經醒來,他支起身子,側躺著,一臉笑意的看著睡在他懷裡的小丫頭,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他伸手,溫柔的撫她的臉頰,那動作,卻驚醒了伊雪。
伊雪怕癢,伸手拍開他的手,低聲道:「別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說罷轉了個身,便打算繼續她的美夢。
濮陽凌低低一笑,整個人滑進被子裡,緊緊的擁住伊雪,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調笑道:「娘子,你若是再不起來,為夫可是要忍不住了哦!」說著他的手已經在伊雪身上輕輕的遊走。
伊雪頓時睡意全無,她猛的轉過身來,把濮陽凌推了出去,又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住,瞪了濮陽凌一眼,道:「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濮陽凌輕笑:「娘子,你說你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為夫都已經看了,你這會兒才害羞,是不是晚了點兒啊?來,還是讓為夫替你更衣吧!」
伊雪的臉一紅,把自己蒙在被子了,耍賴的道:「我不管,你不出去,我就不起來了。」
濮陽凌一樂,色色的看著伊雪,笑道:「不起來,那感情好啊!為夫也正有此意呢!娘子,那我們要不要繼續?」
伊雪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懊惱的道:「我起,行了吧?你快去給我準備衣服啊!」
「這種小事,哪還用得著為夫親自出馬!」她那點小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濮陽凌轉頭朝門外道:「來人,為王妃準備衣物。」
雙兒與蠻兒還有幾個侍女捧著一疊嶄新的衣衫,魚貫而入。
進屋,低頭,俯身,恭敬的道:「給王爺,王妃請安。王爺吉祥,王妃吉祥。」
濮陽凌抬手,「伺候本王與王妃更衣吧!」
侍女們上前,伊雪一怔,尷尬的看著濮陽凌,這麼多人,她怎麼好意思呢!
濮陽凌心裡偷笑,伸手拿過伊雪的裙衫,淡淡的道:「你們都下去吧!去準備水待會兒伺候王妃洗漱,叫人準備早膳。」侍女們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蠻兒臨出門前看了一眼床榻上擁著被子坐著的伊雪,唇角彎了彎,她捧在手心裡的小姐長大了。
待屋裡就剩下那二人時,濮陽凌整了整身上的裡衣,朝伊雪笑道:「雪兒,過來,我幫你穿衣服。」
伊雪懊惱的搖頭:「濮陽凌,我自己可以的,我想自己穿,別人幫我穿衣服我會不習慣的。」
「正是因為不習慣所以才要學著習慣嘛!過來,不然,那我們就都別起床了!」濮陽凌色色的壞笑。
伊雪蹙眉,她無奈,伸手拉過一件衣服,想在被子的遮擋下穿上,誰知濮陽凌長臂一撈,便將伊雪身上的被子掀開,甩在一邊。
伊雪驚呼一聲,急急的把那件薄薄的衣服往身上遮去。
濮陽凌低笑,伸手將伊雪抱在懷裡,柔聲道:「雪兒,等下收拾好了我們要一同進宮給皇上和母后請安。」
伊雪垂眸,低聲道:「嗯,我知道了。」
濮陽凌將那些繁雜的衣物為伊雪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動作輕柔,彷彿是擁著一件無價的珍寶。
待二人收拾好之後,用了早膳,王妃的車轎早已準備好,在王府門口候著了。
濮陽凌攬著伊雪走過去,又很體貼很溫柔的將伊雪抱到車上,兩人便乘車進宮了。
一路上,濮陽凌雖是一直逗伊雪開心,但眉間仍是有掩不住的憂愁,母后會不會不喜歡雪兒?
延禧宮裡,太后與皇上皇后坐在大殿之上,太后面上柔柔的笑意卻未達到眼底。皇上倒是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靜靜的品著香茗,他的一旁坐著宮裡的各位妃嬪,各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
太后忽而覺得嗓子有些不適,用帕子掩著嘴低咳了幾聲。
濮陽哲轉頭,朝太后恭敬的道:「母后,兒臣扶您先到內室休息一會吧。」
太后擺擺手,笑道:「無礙的,人上年紀了,免不了有點不適,新娘子也快到了,哀家可要好好瞧瞧才成!」說罷朝坐下的諸位妃嬪嫣然笑道:「聽說這新娘子啊早就把咱們英俊不凡的凌王殿下的魂都勾去,哀家可是好奇的很呢!」
那些貌美如涓的女子也皆是隨著太后用帕子捂著嘴嗤嗤的笑起來,一時間,大殿之上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伊雪與濮陽凌行至宮門前,便下了馬車,朝太后的延禧宮走去。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辰,才到了大殿前。
伊雪抬頭看了看那輝煌壯麗的宮殿,已入宮門深似海,這裡,讓她覺得壓抑,濮陽凌見她神色有異,攬了她的肩,輕輕的卻是無比安定的道:「不怕,萬事有我。」
伊雪點頭,他,讓她無比安心。
一聲尖細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打斷了殿裡眾人的說笑,「凌王與凌王妃求見。」
眾人眼中閃過不同的神色,太后眸子一轉,笑道:「快快進來,哀家可算是盼來了。」
濮陽哲掠唇一笑,眼睛看向大殿的入口。
待那二人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殿上的人皆是有一瞬間的愣神。那女子,一身水紅色的裙衫,裁剪得體,拖出玲瓏的身段,青絲半綰,發間只插一隻碧玉簪,略施粉黛的素顏絕美卻不是清爽,整個人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娉娉裊裊。
濮陽凌攬著伊雪的纖腰,不疾不徐的進殿,隨即與伊雪一同跪下,朗聲道:「兒臣參見皇上,參見母后。」
伊雪一驚,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她長這麼大還沒說給誰跪著行過禮呢。「民女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娘娘。」她也不知道她該自稱什麼,還是就民女來吧。
「三弟與弟妹不必多禮,平身吧!」
濮陽凌起身,而後體貼的將地上的伊雪扶了起來,那溫柔的神情與動作,真是羨煞了旁人。
太后鳳目一挑,輕笑道:「這個就是雪丫頭了吧!快過來讓哀家瞧瞧。」
伊雪有些緊張,這皇宮裡的女人各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她不知道這個太后對她,究竟是何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