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凌看伊雪嘴角那抹似是不善的微笑,心裡的好奇正一點一點的擴大。
眼前這女子,無論是剛才在湖面上的對峙,還是面對那搖船的老人,都從容不迫,應當得體,而且,絲毫不見一般千金的嬌柔做作。骨子裡似是散發著淡淡的清冷,高潔卻不自傲。
「兩位公子,不知小女子何時得罪了二位,竟有勞二位費心費神,從湖面上追到此處。」伊雪的語氣裡夾雜著微微的怒意。
「姑娘,剛才的事,是在下的不是,還望姑娘見諒。」韶弈澤溫溫的開口,臉上還帶著明淨的笑意。
伊雪冷哼一聲,見諒?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出來游個湖竟遇上這檔子事兒,還好傲歌教過自己輕功和一些護身之法,否則,今日定會落水不可。
「若是天下的人都像你們這般,傷了人或是毀了別人的東西只道一聲見諒便想解決一切,那還要官府有何用?」
濮陽凌聞言一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姑娘此言差矣。方纔,我們有提出支付賠償,分明是姑娘不予接受,又怎能說我們不負責任呢?」
伊雪抬眸,盯著那個始作俑者,那人眼底的笑意讓伊雪心底的怒意更甚。「是嗎?既是如此,那你又為何毀我船隻?若不是我懂一些武藝,今日豈不是要溺河而亡?公子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韶弈澤見狀,笑道:「今日是我二人無理,還望姑娘不要動怒。此時天色也晚,在下欲在醉霄樓宴請姑娘,以便賠罪。」
「不必,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我只當今日出門不利罷了。」伊雪說完轉身離開,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的甚是默契,自己若是再與之爭論下去,也不見得會撈到多少好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今日,唉……
伊雪走至半道,便遇上了返身歸來的蠻兒。
「小姐,你怎麼在這裡?」蠻兒的額頭似有薄汗,應該是急著趕回來與伊雪匯合的緣故。
「無事,我們現在先回酒樓吧!」伊雪面無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
蠻兒心知伊雪此時的不快是因為先前的事,便點點頭,不再多言。
待伊雪走遠後,濮陽凌的笑聲肆無忌憚的響起。
韶弈澤瞟了一眼笑得一臉誇張的濮陽凌,撣了撣衣衫,逕直朝前方走去。濮陽凌的性子就是這樣,有時精明的像隻狐狸;有時誇張的像個小孩。
濮陽凌追上韶弈澤的腳步,忍著笑意,「韶大公子可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了哦!」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幾口氣,似是惋惜不已。
韶弈澤腳步一頓,眼神一橫,「還不是因為你?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賣弄。」
濮陽凌收起方纔的吊兒郎當,「行了,韶大公子若是不能如願抱得美人歸,本王親自出馬幫你如何?」
「得了吧,王爺大人不來拆台小的我就感激不盡了,哪還受得起王爺的相助呢?」韶弈澤微微惡寒,他一出馬,幫的定是倒忙。何況,那女子,並不似其他女子那般。自己,也並無褻瀆之意。
「走。我們去醉霄樓喝幾杯,今日在船上還沒盡興。」濮陽凌對他的諷刺毫不在意,此時哪有一點王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