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地看我,「你又是拒絕我?」
我點頭,「算是吧。」
「為什麼!既然你承認你是我的妻子,為什麼你又要這樣對我!我想不想起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如果你看上的不是我,而是別的女人呢!如果是別人跟你說她是你妻子,你會不會也信!」
他一時語塞,卻又是採用極端的方式拉過我將我的身體禁錮在他懷中,我依舊掙扎不開卻是本能地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他愣愣地放手,我說:「對不起。」
那一天我轉身走出門留給柏少的是一室的落寞。
———————————————————連辰——————————————————————
「任何一個人都需要鼓足了勇氣才敢求婚,即使知道對方深愛著他,可他依舊會害怕求婚的那一刻,因為他怕聽到『NO』!」
無聊地切換著電視屏幕,因為聽到這句話讓我的視線再也無法離開,這是人物專訪的一個節目,主持人的開場白就是這樣一句話,不知道今天的採訪對象是誰,我盯著屏幕原本只是懷著好奇看下這次訪談,卻不想看到了那熟悉的黑色身影。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他了,自從那一天,我跟他再也沒有聯繫,在櫃子裡翻出了那一晚柏少求婚的戒指,看著那亮得耀眼的鑽戒,心裡劃過的是無盡的傷痛,以前柏少送我的結婚戒早在五年前就丟了,這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屏幕上他一身黑色充滿著霸氣,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柏先生自爆有過兩次被拒婚的經歷,真是不敢想像,像柏先生這樣優秀的人,有誰會拒絕您呢!如果您不介意,這裡可以是您暢談的舞台。」主持人說。
柏少沉思了一會兒,眼角卻彎起了笑意,「是,我被同一個女人拒絕了兩次。」柏少一說完,鏡頭就切換到了場下的觀眾,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面對您,還能拒絕!」
「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最近無意在網上看到一句話:戀愛的『戀』字,它的上半部取自變態的變,下半部取自變態的態。所以有人說,現在情人眼裡不是出西施,而是出變態。」柏少一句話惹得現場一片笑聲,連他自己也被感染了幾分,微微彎了唇角,「我會喜歡這句話,是因為它讓我感覺很熟悉。所以在求婚時,我把自己想像成了她眼中的變態,我是變態嘛,所以求婚也不顧場合,逮到機會就求了……」
說到這裡柏少的眼神黯了幾分,主持人察言觀色,立馬接口:「那如果再給柏先生一次機會,您還會不會對她求婚?」
說到這裡柏少有些沉默,場下觀眾都在屏息靜聽,我也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認真地盯著屏幕上的他。
情人眼裡出變態,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他倒是字字珠璣。
「不會。」當他簡單地說出這兩字,全場震驚。看到大家的樣子,他卻無奈地聳聳肩,「因為她讓我做一件事,我始終都辦不到。雖然我希望自己做她眼中的變態,但是求婚的確需要勇氣,不管你再怎麼優秀,在自己的愛人面前你卻是渺小的,因為你把自己的所愛無限放大了。在她收下你的戒指前,你永遠不會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我承認,自己是沒有勇氣再向她求婚。」
我的要求是讓他自己想起我,我明知道這對柏少不公平,可是現在的他跟我原該是陌生人啊!一見鍾情發生的概率聽說是十萬分之一,這種概率讓我驚喜也讓我恐懼。
「敢問柏先生她到底讓您做什麼事,身為風吟總裁的您能力挽狂瀾挽救公司危機竟然做不到心愛的人對您提出的要求?」
他苦澀地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她會提出那種要求或許是認為我不夠愛她,我也理解……對她來說現在的我跟她相處沒多長時間,卻輕浮地拿出戒指求婚……」
屏幕上那個讓世界女人為之傾倒的男人,此時卻是疲憊地揉著額角,語氣裡透著淡淡的無奈,無盡的蕭索。
為了不讓現場冷卻,主持人適時發問:「如果先生的愛人能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今天的節目,柏先生想對她說些什麼呢?」
柏少抬眼看著鏡頭,墨黑的眼中氤氳著淡淡的水霧,我亦是這樣看著屏幕上的他,就好像他站在我面前,深深將我凝望。
「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麼快求婚,我可以等;如果你也願意等我,我會努力做到你的要求……」
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真摯的柏少,他說了什麼我再也聽不清,耳朵裡全是現場的鼓動聲,「求婚,求婚,求婚!」
觀眾席上一片唏噓,全被感動得稀里嘩啦,其實說感動,柏少跟我的戀情不能稱之為感人,只是柏少在別人眼中儼然是個冷情的人,他卻當著全世界觀眾,袒露了他的脆弱,即使在事業上有著讓人遙不可及的成就,可是在感情面前他只是個普通人,在婚姻的殿堂,高傲如他也會選擇妥協。
正是因為這一點觀眾才會感動。
為什麼這麼晚我才發現,柏少的改變是為了我,不管他有沒有想起我跟他的一切,至少他變了,還是因為同一個我。
我說過,這一次我想自己把握幸福,為什麼當幸福在敲門,我卻選擇避而不見。那是因為我在害怕,害怕柏少沒有想起曾經的一切,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的興起,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錯了。慶幸的是,時間還不晚。
拿出手機我直接對著屏幕給他打了電話,那時候不管他會不會在屏幕上第三次求婚,我盯著屏幕輕輕地笑:「有事找你,出來。」
那時候的柏少像似鼓足了勇氣準備開口說什麼,卻在接到我電話的一剎那徹底呆愣。
這是現場直播的訪談,屏幕上柏少興奮地掛斷手機不顧觀眾的反應,激動地衝出攝影棚,只剩現場沒能及時作出處理的主持人和一群工作人員。
我們倆很默契地跑到了風吟廣場,那裡人流湧動,整個世界卻似乎只剩我跟他,他跨步到我面前,我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後輕輕地笑。
「我……莫初夏……」我抬手摀住了他張開的雙唇,從身後拿出了他向我求婚時用的戒指,打開盒蓋,我笑盈盈地問:「怎麼樣,你娶不娶?」那是男人的尊嚴,我不會讓你第三次求婚,這一次就換我來求。
柏少愣住,他的眼中綻放了懾人的光華,拿出戒指他顫抖著手將鑽戒戴上我的手指,他說:「我娶!」
(全文完)
——————————————————番外——————————————————————
其實關於柏少是否已經想起莫初夏,在初夏眼中一直是個謎。比如這一天早上,初夏在床上睡得正香,柏少手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可人兒。
他抬手細細地撫摸著初夏的五官,嘴角輕佻地掛著笑意,「你這女人真夠狠心,我想不起你,你竟然還能跟別的男人開心地同居!一點都沒有做妻子的覺悟!真是恨不得永遠都想不起你,讓你後悔一生!」
「二少!」門口是極輕的叩門聲,柏少小心地起身就怕驚醒了身側的人。
關上門看到dreamy,他淡淡地笑著:「你來了,事情查得怎樣?」dreamy,是他跟柏昊從小的玩伴,他很清楚dreamy對他的感情,卻狠心地利用將她送去了柏昊身邊,好在他沒有選錯人,任何事情都完成得很出色,這一次要不是dreamy趁柏昊被初夏綁架順勢利用了戴納博士一回,恐怕他還不會那麼早清醒。
柏昊無條件信任dreamy,卻不想最後是她控制著人手對柏昊不聞不問,現在他得到了初夏,又有潼恩幫忙,父親履行諾言把風吟交給了他,而柏昊卻必須流落街頭!柏少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要不是他親眼看著柏昊的母親將他的母親推下樓,他也不至於這麼恨柏昊,這樣迫不及待想拿到風吟,因為拿到風吟是母親的遺願!而柏昊害他失憶又害他在五年前差點失去初夏,這一些都是他活該受!
「黑幫大少連少,化名連佑真名夏佐在三年前就消失了。」dreamy講述著最新查到的資料。
夏佐?柏少推敲著這名字,想起初夏跟他說的在克里特國的五年生活,由震驚到確信無疑,初夏說什麼他都會信,現在初夏想找連佑,他當然要竭盡所能找人。
「你找到米諾斯了?」柏少問。
Dreamy認真地點頭,「雖然很難相信,但這卻是事實,三千年前神秘消失的米諾斯確實存在。而且,雷諾早在三年前的宮廷政變就已經死在叛亂之下。」
柏少震驚之下卻是略帶著薄怒:「你確信!雷諾陪伴了初夏整整五年!」
「二少,我說得句句屬實,如果不是你提供的路線我們的人永遠找不到米諾斯,可是只要找到,任何消息都不會錯漏。那一場宮廷政變,表面上是雷諾王叔策劃,幕後卻是大王子夏佐,也就是連佑。因為連佑早就知道少夫人跟隨雷諾去了米諾斯。一場政變,雷諾被悄無聲息地處死,與雷諾的母后葬在了一起,從此連佑代替雷諾坐上了米諾斯王位。米諾斯的確是神秘的國度,據我們調查說得,夏佐的眼睛顏色是棕色,雷諾是湛藍色……現在仔細辨別米諾斯國王的眼睛色調會發現裡面不是純藍色。」
「也就是說,雷諾早就死了,而現在的雷諾就是連佑。」
「是。」
對待連佑,柏少已經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敬他,隱藏身份默默守候初夏,弒父殺兄卻把米諾斯治理得井井有條。對待心愛的女人,他選擇欺騙,選擇守候,需要他時他會出現在初夏面前,不需要時,他會無條件地選擇退出。
「這事不要讓少夫人知道,不,是永遠不能讓她知道。」柏少開口,dreamy恭順地低頭,她知道她拒絕不了柏少,只要柏少想要,她也願意像連佑一樣,不擇手段卻選擇默默守候。
「小姐呢!」
「她……」dreamy為難地嘟囔。
「她又去找靳宇辰了?!」大清早就去找靳宇辰,這小傢伙搞什麼!竟然在他面前喊靳宇辰爹地,還時常在他面前誇讚靳宇辰,面對他卻怎麼也不肯叫爹地,知不知道他這顆小心肝也會受不了。
「大叔!我回來了!」潼恩抱著一堆玩具進門。
「叫我爹地!」柏少惱羞成怒。
潼恩一個白眼,「大叔,爹地告訴我你幹的是拋妻棄子的勾當,潼恩不能原諒。」
「靳宇辰他是挑撥離間!」
「大叔,我要噓噓。」潼恩繼續無視他暴怒的臉。
「叫爹地,不然不給你噓噓!」
潼恩難得主動,攀上柏少的雙腿,撩起小裙子一屁股壓在他腿上。柏少以為潼恩對他撒嬌了,頓時有種做父親的快感,伸了手將潼恩抱個滿懷。
「好啊!大叔,那我噓在這裡,我們一起噓噓。」潼恩一說完,柏少已經反應過來不對勁,腿上卻有了濕熱的感覺。
「喂,喂!你怎麼那麼噁心!你尿哪呢!」
「大叔,潼恩沒有尿,你看是你那裡噓噓了!」潼恩舒舒服服地落地,大搖大擺地準備走進房,剩下柏少僵硬在沙發,瞬間呈挺屍狀。
這個時候某少夫人起床,懶洋洋地伸著腰,看到沙發上的柏少,再看到那裡濕漉漉的一灘,而在此時dreamy卻是慌亂地拿毛巾給柏少擦拭,形成了少兒不宜的曖昧姿勢,某少夫人瞬間面癱:「你們在幹什麼!」
(番外結束:以下省略一千零一夜腹黑女兒PK腹黑老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