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廁所,廁所在哪呢!啊啊啊啊!這位小姐,麻煩你告訴我這個女廁所怎麼走呀!」手臂被人抓住不停地搖晃,只見一個女人捂著肚子痛苦地對我哀嚎,我還來不及抬手指明方向,女人幾乎全身癱軟地依偎在我手臂上,「到底是不是這個方向啊……媽媽咪呀!早知道就不吃那麼多冰激凌了!」
當她抬頭,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臉,我因為太過高興脫口而出的竟是:「你好像矮了不少啊!」朱珠原本的爆炸頭變成了一頭利落的短髮,黑色的晚禮服緊貼著她的身,假面被她甩在了後腦勺,只是好像沒長高,我都可以俯瞰她了。
朱珠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幾乎麻利地跳開,滿臉的憤懣:「你這人怎麼這麼惡毒!就算不給我指明路也不用人身攻擊啊!」
她還是她,五年前的朱珠,好想就這樣過去狠狠地擁抱她,只是我知道現在不可以,就算極力忍耐我也必須忍住。見她捂著肚子滿臉的痛苦,我笑著塞給她一包紙巾:「這邊直走就是了,又沒帶紙巾吧,這包送你,免費的。」說著我依舊是笑笑不顧她愕然的樣子徑直離開。
身後果然聽到還魂後朱珠的叫囂:「哇!XX牌紙巾!神經病,上廁所用這麼名貴的紙!拿去賣了!」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扭頭看著那抹猥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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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克裡斯汀見我回來立馬迎上,「柏總等您多時了。」
「哦?他知道了。」
「不是,他本以為是我,與我交談幾句後他就說請我的老闆出來。」
那是自然,克裡斯汀的藍發那麼拉風,商界精英哪個會這麼不顧形象把頭髮搞成藍色,我本就是準備誤導柏少以為克裡斯汀是老闆,沒想到他跟克裡斯汀交談幾句就知道他後面還有人。
「知道了,帶我過去。」
那是多麼熟悉的背影,修長挺拔,曾經讓她瘋狂地迷戀……那時候她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眼中只有那個男人:「柏少,我以後都這樣黏著你,好不好?」
我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五年了,我學會了忘卻。可是當我再次見到他才發現原來有些東西已經深深刻進腦海,你想忘卻終究成了刻骨銘心。
他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走向他,拿著酒杯下意識地轉身,濃濃的劍眉,蝴蝶一樣的長睫,漆黑如夜幕的瞳仁,他跟以前比臉上的線條似乎越加剛硬,襯得他也越發英俊,這麼多年他好像沒有做任何改變,連髮型也還是維持著原狀……一切的一切是那樣熟悉,當他邁著步子走向我,那一刻我是恍惚的,五年了,當我再次見到他,已經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這顆心臟已經不會因為見到他而劇烈跳動,除了平靜這裡就是死寂,胸口裡的那顆心就好像已經停止跳動,不為任何人任何事起絲毫的波瀾。
「少!」嬌媚的聲音傲人的姿態,桑彤倒是很及時地出現,整個身體緊緊貼上了柏少。
「你怎麼來了!」柏少蹙眉推開她,她還是笑盈盈地貼上,「這麼重要的舞會,你怎麼可以不帶自己的女朋友呢!」
女朋友,原來他們還沒結婚。我冷眼旁觀,柏少你把自己的妻子害死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跟現任女朋友親暱。
「別鬧了!我有正事要談!」柏少推開桑彤正準備走到我面前,冰冷的臉上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你好,我是……」
「潼恩!」柏昊帶著潼恩突然走到我們這邊,我完全無視柏少笑著走到柏昊身邊,見他愣住,我卻蹲下身,「潼恩,你怎麼跑這來了!知不知道媽咪找了多久!」
潼恩一副剛剛認出我的模樣,「媽咪!你是媽咪!」她非常配合地投進我的懷抱,「媽咪!潼恩好想你喲!」漬漬,這娃忒會演戲了。
「這是令千金?」柏昊詫異地問。
我抱起潼恩,「是啊!原來在柏先生這,真是多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
柏昊一愣,「這位……」他看一眼潼恩,似乎在度量該怎麼稱呼我,「夫人,認識我?」
我淡淡一笑,「風吟大總裁柏昊先生誰會不認識。」
柏昊爽朗地一笑,「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夫人?」
「別人都稱我克里特夫人,柏先生隨意。」隨手拿了一杯酒給潼恩,潼恩喝得津津有味,柏昊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詫,「您是克里特夫人?潼恩,怎麼給小孩子喝酒!」
「沒事,她是喝酒長大的。」
「爹地,你要喝嗎?」潼恩肉呼呼的小手伸向柏昊,我皺了皺眉,「潼恩,叫叔叔!」說著我又對柏昊道歉,「不好意思,潼恩她……」
「沒關係。」柏昊逗弄著潼恩,「我挺習慣這個稱呼。」
我抿了抿唇,繼續跟柏昊交流著,完全把一邊的柏少無視,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忍多久。自己的客戶跟他的競爭對手相談如此歡快,他不害怕才怪。
「夫人,那就這樣說定了!下次有生意可別忘了我!」我們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舞會正式開場,音樂聲響起的時候柏昊起身對我紳士地一鞠躬,「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邀請夫人跳第一支舞?」
看一眼不遠處自始自終冷臉的柏少,放下潼恩我將手輕輕放進柏昊的手心,「榮幸之至。」自己的客人倒跟他的哥哥跳起了舞,柏少,幸好別人不知你是來談生意,不然這面子丟得太讓人歡快。
「少,少!舞會開始了,我們也上去吧!」桑彤繼續纏著柏少,柏少將酒杯放回桌上,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我們這邊。
「我能不能請你跳支舞啊!」潼恩一本正經地扯著柏少的褲腿,仰頭鄭重地發出邀請。
我一個踉蹌,柏昊立馬扶住我,看一眼那小傢伙,我實在是無語凝噎,她可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