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兩邊種滿了白楊樹,高大挺拔像哨位站崗似的,筆直地身影延伸到了路盡頭。若雪是個實在的孩子,她打算告訴慕容野真相,畢竟男人需要的是尊嚴而不是善意的謊言。
「你不叫御風,我也不叫紫玥,你真正的名字叫慕容野,前雪鴻國的國師,而我是雪鴻國的雪妃,真名叫梅若雪。」
慕容野直視著若雪的眼睛,除了坦誠沒有絲毫的驚慌,短短幾句話,比火藥還厲害,炸得他腦袋一片震驚、不可置信、還有不甘心。
春風般悅耳的聲音,變得有點急躁和不安,「為什麼?」
大眼看向遠處,聲音變得有點遙遠,「我們都被似月下禁咒,會忘掉過去的事情,只記得禁咒給的暗示。關於似月的用心和目的,我不知道。我的禁咒已經解除,我帶你去見慕容驚鴻,讓他把你的禁咒也解除吧!」
慕容野一把將若雪摟進懷裡,聲音顫抖,「我不相信,你是紫玥,我的紫玥,我沒中什麼禁咒,我記得過去的一切事情。」
若雪理解慕容野此刻的心情,可是她不願意看到如此俊秀清爽的人,被似月當棋子一樣操控。「那說說過去的記憶!」
深吸一口秀髮的香氣,慕容野娓娓道來:「很久很久以前,我是異世的風神,掌管天下所有的風,風的力量亦為我一人獨有。那時候我肆意的在天地之間遊蕩,無拘無束,逍遙快活。神帝賜我特權:大好河川任君游,天地美女隨爾選。」
若雪也不反駁,靜靜地聽著,似月到底給了慕容野怎樣的暗示?
「三界眾生,美女芸芸,卻都不能讓我心裡蕩起一點漣漪。一個人的世界過了幾萬年,直到某天,我無意在雪山之上,聽到天籟般的歌聲,尋著歌聲我飛下雪山,踏著露珠,踩著青草,站在野花叢中,第一次感覺到心在狂跳。佳人碧水之上踏歌舞,霓裳翩翩裙帶飛,顏如玉,膚勝雪,明眸流轉。」
清江畔的邂逅,那種唯美浪漫的感覺,若雪至今記憶猶新,雖然大爺說那只是似月的禁咒,卻讓若雪每每想起此情此景,心不由得萬分柔軟。
「清風拂過青草,蕩起層層綠浪,腰間懸掛的蘭笛,輕輕地搖晃。歌一絕,舞一絕,人更絕,手執蘭笛,再添曲一絕。高山流水,知音難得。凝眸對視,尋覓那人,原來你在這裡。」
慕容驚鴻更加用力的摟進若雪,抬起她的頭,深深地凝望著那明媚的大眼。春風般的聲音好像在蠱惑,「從未有個情愛經驗的我,魯莽地當時就譜了一首曲子《清江畔》,好在她不是愛計較的人,還和我一起演奏了此曲。」
若雪記得那種感覺,靈魂相通,心神相連。貝齒輕啟,先於慕容野念出了那曲子的詞。「清江畔,花香飄,霓裳舞,踏晨露,尋芳來。碧水上,天籟繞,蘭笛合,絕古今,曉心歸。」
俊逸清爽的臉滿是驚喜,「你也記得,你也記得。」
「嗯,記得,你繼續說吧!」若雪點頭,任由慕容野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