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強支吾地說:「Lucy,我……」
那位千金小姐怒斥道:「你什麼你,和我交往的同時你還勾搭小妹妹,給我好好解釋!」
「Lucy,你誤會了,若雪是我死黨李彬的同鄉,我是把她當成小妹妹關心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偉強連忙解釋道。
Lucy氣憤地說:「你當我是白癡呀!蓉蓉剛在電話裡明明給我說的是若雪的男朋友請吃飯。」
偉強討好地說:「Lucy,我只是若雪的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是她們誤會了,不信你問若雪?」
Lucy盛氣凌然的看向若雪,質問道:「是這樣的嗎?」
若雪不知道有什麼詞語可以用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強裝自然地說:「是呀!你誤會了,我和他在C城也不過才見第二次面。我們寢室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誰有男朋友了都要請寢室裡的人吃飯,以往都是她們請我吃飯,我實在過意不去,本來是請彬哥幫忙的,可是彬哥不在C城,他就讓偉強哥幫這個忙。」
Lucy還是不信道:「是嗎?那我現在給李彬打電話!」
「李彬,我Lucy,你老鄉若雪有請你假裝當她男朋友,請她們寢室的同學吃飯嗎?」Lucy求證道。
「這樣呀!哦……沒事,你忙!我不打擾你了。」Lucy掛上電話,剛才還一臉怒氣的臉,此時已經堆滿了笑容,溫和地說道:「偉強對不起,都是我性子太急了,李彬已經告訴我確實是他讓你幫忙的。不過也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爛好人一個,這種事情也可以隨便幫忙?這頓我請,你們別客氣,喜歡什麼儘管點!」
偉強也附和著說:「誤會,全是誤會!」
Lucy笑罵王春蓉道:「我說蓉蓉呀,你一堂堂名校大學生,怎麼連男性朋友和男朋友都要搞錯呢?」
王春蓉癟嘴道:「櫻櫻,不是我分不清楚好不好?我哪裡曉得若雪會找個假男朋友來糊弄我們!」
隨後王春蓉還說道:「若雪,你也真是的,什麼人不好找,竟然找櫻櫻的男朋友。」
文雯幸災樂禍地說:「這人就是不能做壞事,誰曉得春蓉的好朋友櫻櫻就是Lucy呢?」
陳春香不贊同地說:「若雪,好歹你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你想找男朋友,勾勾小指頭還不是一把,怎麼就糊塗的去找人冒充男朋友呢?」
楊柳勸說道:「好了,你們別說若雪了,若雪不也是怕欠我們人情嘛,才找人幫忙的。既然是誤會大家就別談這個了。」
偉強不敢看若雪,可是他可以想像她此時的心情,他能做些什麼?就是快點讓她結束這煉獄般難堪的尷尬。
偉強低頭給Lucy耳語幾句,就起身走出了包間,叫服務員上菜。
若雪不知道自己怎麼堅持下來的,從來沒有這麼難過著吃過飯,臉上還要帶著感激的笑容。
吃完飯,偉強就和Lucy回去了,她們幾個則是打的回學校。
若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和她們告別的?也不記得回寢室後室友們都問了她什麼?只記得王春蓉怒斥她:「若雪,沒想到你骨子裡看起來清高,背地裡竟然找個假男朋友,來滿足你的虛榮心。」
其他三人那輕視鄙夷的眼神,也叫她難受。被他們誤解成虛偽的女子,總比讓她們知道,她被騙了感情讓人同情來的溫柔。
當天晚上,若雪下午才收到偉強送的禮物,那部沒有一個電話號碼的新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若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原諒我!過兩天我來找你,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若雪看著短信,嘲笑地罵道:「若雪,枉你長那麼大對眼睛,這就是你第一次喜歡的人。」
若雪顫抖著給那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解釋?我的男性朋友,你有什麼需要給我解釋的?」
水滴的短信鈴聲響起,若雪又收到一條短信:「雪兒,別說氣話,是我不好,我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錯了……」
若雪覺得這些文字很刺眼,像尖酸刻薄婦人嘴臉,讓她看清楚了她的可悲。
「男性朋友請自重,以後我很忙,就不聯絡了。」若雪發完這條短信就關了機,並且把手機鎖到了密碼箱裡。
接下來的日子,若雪好像壓根都沒認識過偉強這樣一號人。每天像顆陀螺,忙專業課程,備戰英語6級,參加資歷證書的培訓。
某天晚上10:30了,若雪才從圖書館回寢室,放下書包,正準備去床上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若雪住的是8人間的寢室,不過她們寢室只住了5個人,她選擇了上鋪,每次就是拿衣服有點不方便。
自從上次大蓉和吃飯回來以後,寢室其他四人都不理她,她也知道她們在王春蓉的指示下有意孤立她,反正她每天在寢室的時間也短,倒不在乎。
王春蓉看若雪拿了睡衣,剛爬下床,就拿出一張喜帖道:「若雪,這是櫻櫻結婚的喜帖,她老公還是你的男性朋友。這不,她們想的周到吧!還帶給你一張。」
若雪平靜地說道:「知道了,到時有空我就去,你放桌子上吧!我先進去洗澡了,快熄燈了。」
那天晚上,寢室燈都熄滅了,若雪還在浴室裡面。
楊柳擔心若雪會出事,敲了敲浴室的門喊道:「若雪,你洗好了嗎?熱水器裡的熱水恐怕早沒了,你快點出來,別冷到了。」
過了好一會,浴室的水聲才停止了。楊柳聽到若雪壓抑的聲音:「今天晚上去操場鍛煉多跑了幾圈,一身臭汗,我洗的久了點,你去睡吧!我馬上出來。」
若雪躺在床上,裹緊棉被,蜷縮著顫抖的身子,望著漆黑的天花板,淚水就那麼不聽使喚,氾濫地流著,無聲地,順著臉頰,潤濕了枕巾。
以為忙到沒時間去思考,心就不會疼,原來特意封存的記憶,會在某個時機傾巢而出,用力撕裂刻意忘卻的傷痕。
要會多堅強,才可以讓人感覺不到脆弱?要用多大的力氣捂緊悲傷的唇,才可以讓它不痛哭出聲?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可以保持冷靜不讓心為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