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棗樹村是出了名的有錢,王秀珍60歲大壽席開了100桌,請來知名的川劇藝術團表演。村裡的男女老少吃過壽酒,都在李家觀看川劇。
若雪小時候很喜歡川劇,不過村裡有什麼喜事,都會請川劇來表演,每次表演的節目都差不多,看多了也就不想看了。她們村裡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卻是百看不厭的,她奶奶就是其中一個。在李彬家吃完飯,她就回家了。
在城裡長大的偉強,雖然覺得川劇新鮮,可是他更喜歡去看演唱會,看了一會就覺得索然無味。突然想到李彬說晚上9點會放煙花,女孩子好像都喜歡浪漫,他就先借花獻佛了。
若雪正在做英語6級的測試題,聽見偉強低沉的喚道:「若雪,開門!」
「偉強!你怎麼沒有看川劇呢?」若雪望著如水夜色裡那燦若星辰的驚喜雙眸問道。
偉強看著橘黃光暈下,那一襲棉質長裙拖地的窈窕女子,有點炫目地說:「9點會放煙花,我想請你去一個視覺絕佳的地方一起欣賞!」
若雪微紅著臉說:「好……」
偉強和若雪踏著明亮的月色,走在崎嶇盤旋的山路上。
若雪看著鬼魅的樹影,有點害怕地回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偉強,站在山上看煙花真的那麼漂亮嗎?」
偉強露出迷人的笑容,安撫道:「若雪,一會當你看著那華麗的煙花在你腳下盛開的時候,你就會理解我說的話!」
當他們爬上山頂,山下李彬家的煙花「砰……砰……」破空聲正好在此時響起,整個棗樹村山谷都被照亮,千姿百態、五彩斑斕的煙花,和天上的繁星遙相呼應,組成一道神奇的風景。
若雪實在太過震撼這美麗一幕,目不轉睛地看著谷中那一片流光溢彩,也沒注意偉強已經沒有在她身邊。
「滋滋……」引線燃燒地聲調伴著偉強的聲音:「若雪,快看天上。」
尋著偉強的聲音,她看著他正在點燃一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放好的煙花?還來不及詢問時,已經被從天而降的無數煙花籠罩著。
無數艷麗的煙花在她頭頂還未四散,又已經被更奇異的煙花取代。如果說腳下那一片繁花是為別人盛開,頭頂上的絢爛卻只為她一人閃耀。
腳下山谷裡的煙花繼續在放著,山頂上的煙花也在盛開著,頭上藍色夜幕上的流星雨劃過,立體的多層次爛漫,讓若雪覺得感動。
「喜歡嗎?雪兒這是我送給你的漫天煙花!」偉強回到若雪身邊溫柔地說道。
若雪幸福地說:「謝謝,真的好美!」
此時良辰美景,佳人又在身旁。偉強試探著拉過若雪的手,看她沒有反對,大著膽子一用力就讓她跌進了懷裡。
若雪感覺雙頰熱血上湧,害羞地低頭埋在他懷裡不敢動彈。
偉強試著抬起若雪的頭,她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腰,臉深深地埋在他胸膛裡,就是不讓他如願。
「雪兒,我可人的雪兒,別折磨人了!」偉強在若雪耳邊吹氣誘哄道。
若雪也知道偉強想親她,可是她就是不好意思。
「偉強,我還沒準備好,下次好嗎?」若雪有點歉疚地說。
偉強也曉得若雪保守,她今天晚上能答應他來山頂已經很不錯了。
他安慰自己道:「沒事!算了,以後慢慢來!」
涼爽地山風徐徐而來,相擁的兩個人不捨的分開。
「彬哥家煙花放完了,等一會奶奶看戲也該回去了,我們也走吧!」若雪聽見又響起川劇特有的鑼鼓聲道。
偉強點頭同意道:「嗯,你跟著我,我牽你走!」
若雪還未從兩個人擁抱的害羞中醒過來,故意笑道:「我恐怕比你更熟悉這裡的山路,還是我牽著你吧!」
偉強也不反駁,靜靜地跟著若雪的步伐。這山地裡蛐蛐的吟唱,不曉得什麼時候可以再聽見?而身邊如花似玉的佳人,過了今夜就要離開這裡的他,以後是否有機會擁有?想到這些,好煩!歎氣聲不由地響起。
「怎麼了?」若雪不解地問道。
偉強不捨地說:「我明天就要走了,想到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你,我就……」
頓聞偉強離開的消息,若雪很不能適應,沉默著快步朝山下走去。
快到若雪家,在她家屋後的竹林邊,偉強一把拉住她道:「雪兒,你別生氣呀!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事先來棗樹村前,我和李彬都約好了回去的時間。我也想單獨留下來,可是你彬哥在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就警告我不准打你主意,我那敢讓他知道我們的事情。這樣好不?這是我手機號碼,不是暑假快結束了嘛!你到了學校給我打電話,我去你們學校找你。」
若雪接過偉強塞過來的名片,看著這月色下更加耀眼的銀絲,突然大膽地「啵」了銀絲下英俊的面龐,就迅速地跳開了,急急地往家裡跑去。
偉強看著飛揚的青絲在月光下旋舞,那一刻的悸動永遠地刻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