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曦站在廊中看著細雨霏霏的天際,臉色依舊蒼白如雪,迷茫的眸中有著一刻的失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喜歡上這下雨天了?
伸出手去接住簷下飄落的雨絲,瞬間,細雨打濕了她的手指,縷縷的細雨在她的指尖慢慢凝結成晶瑩的水珠,緩緩滴落。
如今,她就像這雨水一般,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她依舊是孑然一身,沒了牽掛,沒了擔憂,一切都回歸了原點,除了那顆在不經意間丟失的心。
現在,心,或許還會再痛,但她卻依然還要活著。
在她昏睡的那些天中,她一直在黑暗裡徘徊,沒有方向,沒有出口,沒有希望,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無盡的黑暗吞噬著她。
昨日醒來後,她知道了她整整昏睡了半月有餘,是司徒水月,耗盡無數珍貴的藥材才和多位大內高手不眠不休的運功給她療傷,才挽回了她的一命。
她也知道了,原來,那穿胸的一劍,雖未刺中她的心臟,但卻擦著心臟而過,傷了她的心脈,僅差分毫,就再無回天之力。
而現在,她正身處齊國的皇宮大公主的寢宮之中。
陣陣帶著涼意的秋風吹來,讓她單薄的身子不由得微微發顫。
看樣子,她睡的真的是太久了,久到秋天來臨都快錯過了。
「晨曦,你身子還未好,進去吧,小心著涼!」身後,一件帶著暖意的披風覆上肩頭,一個擔憂的女聲傳來。
「沒事。」感受到她的這份擔憂,林晨曦冰冷的心中一暖,緩緩搖頭,視線依舊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並未看她,「孫子兵法我已經寫好放在書桌上了。」
「我看到了,只是你本不用這麼急的,等你身子好了再寫也不遲。」看到她據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司徒水月黛眉輕顰。
這個清冷似水的女子,打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對她有莫名的好感,但那時,一直以為她是個男子。
後來,直到救下她後,才發現原來她竟然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子,在失望的同時,對她,更多的則是一股敬佩。
一個女子能活的這般灑脫,著實不易。
「真的不急麼?」林晨曦慢慢轉過身來,直視著她的眼睛。
「看樣子你已經聽說什麼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司徒水月無奈的一笑,扶起她的胳膊來到室內坐下才緩緩開口。
「我從小被父皇母后送出宮去在民間長大,就是因為在我出生時被國師預言說我在十八年後將是齊國的救星,所以我從小就跟著那些師傅們學習一切有利於齊國的知識和技能,我學的很努力,但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我到底喜不喜歡這些,就這樣,我在山上度過了十六年,兩年前,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我被父皇接回皇宮,我利用這些年來所學到的東西幫助父皇處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於是在幾個月前,父皇告訴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關於你說的那個『孫子兵法』的。他說,當初國師還說,只有我才能找到這本我們齊國已經丟失幾十年的鎮國之寶,當初丟失時,父皇唯一記得的就是兵法的第一卷,後來,我不說你也知道,我根據國師留下的提示來到你們東興,化名水仙棲身在挽花閣打探消息,那知,時過不久,你和你的朋友就出現在挽花閣了,也許這就是天意使然,所以後來,我讓人打探你們的消息,一路跟蹤你們,也因為這樣,我才能及時救下你。」
說到這,水月頓了一下,「就在前幾天,齊國接到消息,說是瀚海國已經集結了二十萬的大軍,將在五日後攻打齊國,而以齊國的現狀來說,根本就鬥不過兵強馬壯的瀚海國。但現在齊國,不僅是父皇,還有許多人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認為我是他們的救星。所以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封我為監國公主?」說到這,水月譏諷一笑,「我雖有心背水一戰,但戰勝的把握卻是少之又少,晨曦,你說,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