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看著走進大廳的紫袍男子,那尊貴清雅的氣質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兩鬢有幾縷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斑白,眼光流轉中,這紫袍男子手中小心翼翼的扶著的青衣女子則自有一股嬌弱之美。
而大廳外,跟隨他們而來的幾位玄衣男子,則神色恭謹的站立在門外。
看到這,南宮辰和身旁同樣對著來者上下打量的南宮靳對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這個紫袍男子的身份不簡單。
這個在王府中待了多日的無邪到底是什麼來頭?
「瑞王爺,打攪了!」看到兩人那帶著疑惑的目光,紫袍男子淡淡一笑,放開青衣女子對她揚起一抹安慰的淺笑,這才踏步上前,對著南宮辰抱拳施禮。
「客氣了,只是你認識本王麼?」南宮辰長身玉立,回之一禮,看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稱呼自己為瑞王,一時不由得有些驚訝。
現在大廳中,除了自己外還有靳和少白,他怎麼一眼就認出自己是瑞王爺的?印象中,自己從沒見過他啊!
「在下是沒有見過瑞王爺,不過在下聽過他人對王爺的描述,所以在下看到王爺你就大膽猜測了!」明白他的疑惑,紫袍男子文雅一笑。
「哦,原來是這樣,兩位請坐!」雖對他的話有些懷疑,南宮辰也沒在說什麼,只是淡淡點頭,唇畔扯出一朵淺淺的笑弧,心中越發肯定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待兩人落座,讓下人奉上茶水,看著兩人有些急切的眼神,尤其是那青衣女子那滿是期盼的神情,南宮辰才慢慢開口,「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在下言昊天,這是拙荊!」紫袍男子依舊語調清雅的介紹著自己和青衣女子。
言昊天?
聽到這個名字,南宮辰隱隱有股熟悉的感覺,而身邊南宮靳則是驚呼了一聲。
南宮辰這才陡然想起為何這個名字會這麼的熟悉,原來,這紫袍男子竟然是燕國的皇上!
難怪他有這麼不凡的氣質。
難怪他能一口道出自己是何人。
這燕國的國力雖不如東興強大,但因為他們的皇上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君主,一向不喜歡戰事,所以經過這些年來的修養生息,燕國已經逐漸強大起來,但奇怪的是,這燕國卻依舊主動每年向東興進貢。
傳聞中,據說這位燕國的皇帝特別癡情,在二十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事,讓一名女子傷心欲絕,後來就因為此事,他毅然為了這個女子廢除了整個後宮,難道這個傳聞中的女子就是眼前這位青衣美婦嗎?
想到這,南宮辰的神色有些恭敬起來,「你是——」
「我這次是為了頑劣的小兒前來,只是一個父親的身份!」言昊天輕輕頷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南宮辰自是明白他話中之意。
要知道,一個國家的皇上就這麼喬裝跑到別的國家,這事可大可小,現在他這樣說,就是擺明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單純的來尋找調皮翹家的小兒罷了。
「對了,瑞王爺,請問小兒現在在那?」想起那個失蹤了已經兩月有餘的兒子,言昊天俊雅的臉上也滿是無奈的神色。
「你說的是無邪吧!」想起無邪那小傢伙,南宮辰臉上勾起一抹會心的一笑。
有這樣一個活潑好動,聰明機靈的不得了的孩子,應該是件很讓人頭痛的事吧!
於是伸手招來一個下人,低聲吩咐幾聲,這下人就趕緊退了下去。
看到下人前去找無邪了,言昊天才輕輕地鬆了口氣,「瑞王爺,小兒這段日子多謝你的照顧了!以後如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你客氣了,只是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無邪在我的府中的?」他也曾經派人打聽過無邪的來歷,只是卻毫無結果,原來這小傢伙竟然是鄰國的皇子。
「我派出尋找的人在大街上發現無邪和一個老者在一起,於是一路追蹤,才發現他竟然住在你的府中!」沒想到這個頑劣的小傢伙這次竟然能碰上貴人,言昊天搖首失笑。
「其實把無邪收留在王府的不是本王!」南宮辰徐徐搖頭。
「不是王爺你?那是誰?」言昊天一時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
於是,南宮辰就簡單的把林晨曦救下無邪的經過說了一篇,待聽完後,言昊天暗叫一聲好險,心想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水兒如何能經受的了這樣的打擊,一時不由得對這個從未謀面叫林晨曦的女子生出了諸多的感激。
眼光也不由自主的對身旁的女子投去安慰的一撇,沒料想,卻看到她根本沒有看著自己,一雙殷殷妙目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吭聲的青衣男子。
看到這個青衣男子,他突然有種難言的熟悉感,難道水兒也注意到這點了嗎?
「水兒,水兒,你怎麼了?」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言昊天有些擔憂的喊道。
「呃,夫君,我沒事!」有些不捨的收回目光,水兒柔柔一笑。「夫君,你說這位公子是不是和你長的很像!」
她這一說,剛剛就發現她一直不住的在看孟少白的南宮家兩兄弟這時也像是恍然大悟般,仔細看去,原來孟少白竟然和這燕國皇帝不僅長的有八分的相像,而且連氣質都很像。
看到廳中的幾人一直不住的看著自己,孟少白有些不習慣的皺了下眉。
站起身來,向眾人輕點了下頭,邁步就要走出大廳。
「公子,請留步!」身後,一個柔柔的聲音有些急切的響起,留住了即將邁出大廳的腳步。
他緩緩轉過身來,眼帶疑惑的看著出聲的青衣女子,「夫人,請問叫在下何事?」
「這位公子,我想問,你……你……的左肩上有一顆紅色的胎記嗎?」青衣婦人似乎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眸中浮起薄薄的水霧,神色緊張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期盼與渴求!
「水兒,他不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言昊天有些抱歉的往孟少白一笑。
「可是夫君,他也許真的就是呢?」這個叫水兒的美婦秋水般的明眸內帶著一絲哀求。
聽到她的問話,孟少白神色一怔,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裂開了輕微的痕跡。
她怎麼知道自己肩上有這個胎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