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水般,幾日的時光已從指間匆匆溜走。
這段時間,雲姨寸步不離勤思院,一時,勤思院無人敢靠近,就連南宮絕也未再出現過,於是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林晨曦後背的傷也在雲姨和小玉的精心護理下慢慢癒合,下床走路已經不成問題。
院中,傳來陣陣如天籟般悠揚的琴聲,琴聲時而清脆低沉如溪水般潺潺,時而清澈高遠,有著塞外風光的豪邁奔放,彈琴之人面帶悠閒之意輕佻慢捻著琴弦,姿態是無端的灑脫,最終,琴音緩緩清靈起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純淨無暇的茫茫雪山……
就在此時,一陣沁人心扉的清脆笛聲在此時也緩緩響起,兩種樂器交相輝映,竟然配合的天衣無縫,就這麼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
一琴,一笛。
遨遊在這繁雜的塵世中。
就連院外經過的宮人也不由自主停下了疾馳的腳步,立在一旁靜靜聆聽著這美妙的音樂,一時不由得聽的癡了。
久久之後,琴聲緩緩低沉下來,終至幾不可聞。
笛聲,在一個婉轉盤旋之後也慢慢同樣歸於沉靜。
柳樹下,雲姨輕輕放下手中的琴,看著坐在對面軟椅上對著手中的碧綠翠笛陷入沉思的人,眉一楊,絕美的臉上揚起一抹疑惑之色,「晨曦,你說我們回來也快十日了,難道你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不對勁?」林晨曦緩緩抬眸,清冷的瞳中有著淡淡的不解。
「是啊。」雲姨一雙好看的眉微微皺起,「記得那天我們回宮,吉祥他們看到你身上的傷似乎很是大驚失色,不住的問小玉你怎麼了,好像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受傷一般,只是這根本不可能啊!那天你受宮刑時他們兩人就在一旁,但他們卻偏偏不記得了,你說這還不夠奇怪的嗎?」這些天來,因為忙著晨曦的事情,所以把這件事就忘在腦後了,剛剛不經意看到吉祥他們經過才突然想起此事。
「是這樣嗎?」聽雲姨這樣一說,林晨曦一愣,「這我倒沒有在意過。」這些天,她除了養傷就是養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她一律沒有放在過心上。
反正要離開了,又何必去浪費那個腦細胞來煩這些惱人的事。
「那要不要把他們叫來問一下?」雲姨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辰兒一直在暗中查找到底是誰給皇上下的忘情水,昨日傳來消息說,事情已經有了很大大進展,目標已經確定,只是他並未明確的告知自己這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只說三日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搞神秘,雲姨沒好氣的在心中嘀咕道。
「不用了雲姨。」林晨曦淡淡一笑。
他們不論是真的不記得也好,還是故意裝的也好,這都和自己無光了,找來了又如何?如果聽到的事實是自己不願知道的,那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她的心已經夠痛的了,就不用再添上這額外的一刀了,所以還是讓一切保持原狀吧!
想到這,林晨曦淡淡一笑,眼中劃過一抹淒楚的神色,「對了,雲姨,這些天怎麼沒有看到小離!」她不會真的遭了趙羽涵的毒手了吧!那日,她給趙羽涵做了偽證陷害自己,依趙羽涵的手段來說,小離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丫頭真的好傻。
那日她是真心對自己懺悔的吧!
其實,自己從未怪過她。
真的未怪過她!
只是心痛一個純真的少女就這麼被皇宮這大染缸給侵染了。
猶記得,第一次她見到自己時那傻傻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明白她的擔心,雲姨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