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湖心竹屋。
孟少白靜靜地整理著屋子,屋中似乎還留著那個女子清冷的氣息,看著竹榻上那本她未來得及帶走的東興遊記,清雅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她,回宮,不會有什麼事吧!
南宮辰抱胸倚在門邊,神色有些莫測,靜靜地看著他青色的身影,心中一個困擾他多時的問題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南宮?」收回心神,孟少白挑眉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真是難得,一向玩世不恭的他也會有如此的神情。
「少白,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性情會發生改變?就比如說對一個人的感情,說變就變!」想起自己皇帝老哥對皇嫂態度的轉變,南宮辰語帶斟酌的問出自己的疑問。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孟少白淡淡的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怎麼說呢!」南宮辰有些煩惱的撓撓頭,不知該如何說起,「就是一個人明明是很喜歡另一個人的,可是突然之間卻行同陌路!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那根紅線生生地被斬斷般!而且像似忘記了什麼?」
形同陌路?斬斷情絲?
孟少白在心中慢慢咀嚼著,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是從沒有過的震驚,一雙清冷黑眸緊緊地盯著他,「南宮,那他是不是對另外的第三者情有獨鍾!」但願,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
「這,我倒不清楚!」南宮辰一愣,下意識的搖頭,劍眉微皺,「怎麼了,少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嗯,但我還不能確定!」孟少白神色有些沉重的說道。
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沉重的表情,南宮辰逼著自己冷靜的問道,「少白,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孟少白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掀唇,「忘情水!」
「忘情水?」南宮辰一愣,有些不解的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南宮,你先告訴我這人是不是你皇兄?」孟少白不答反問。
「這——」南宮辰稍微猶豫了一下,緩緩點頭。
看到他的承認,孟少白有些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開口,「忘情水是一種可以讓人忘情棄愛的一種藥,只要喝了此藥的人,就會忘記此生的最愛,忘了有關他們相愛的時光,有的時候,雖能記得她,不過卻只把她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這藥還有一個特異之處,就是如果下藥的人在藥中加入自己的鮮血,那喝藥的人就會把全部的感情轉移的下藥之人的身上,因為此藥太過邪氣,一般沒人使用此藥,而世上也沒幾人會配出此藥,所以我也不甚確定!」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晨曦該怎麼辦?
想起那清冷女子,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的心疼。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有藥可解!」南宮辰神色一凜,難道皇兄真的被人下了此藥了嗎?所以他才對皇嫂不管不問,所以才再皇嫂傷未癒合的時候強行讓她回宮?想著皇兄的突然的轉變,他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無藥可解!」孟少白不想看到他眼裡的失望,走到窗口,青絲揚起,外面的清澈的湖水閃過他的眼內,水中印著竹屋淡淡的倒影。
「無藥可解?」南宮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神色有些激動的看著他的背影,「怎麼會,少白,你不是神醫嗎?怎麼會無藥可解?」
「神醫?」孟少白輕輕低喃,苦澀的一笑,聲音淡然的一陣清風拂過。
對不起,晨曦!這次幫不了你了!
這忘情水太過邪氣,至今無人能解,就連師傅都不能。
「可是——」南宮辰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孟少白打斷,「南宮,現在事情還沒得到確定,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去確定事情是否如我們猜測般!」
對哦,現在一切只是猜測!
南宮辰微哂,抬足,飛身而起,遠遠地丟下一句,「少白,那我去了!等我消息。」
語落,人已消失在遠方。
看著那消失的身影,孟少白突然怔忪起來,眸線投向不知名的遠方,深不見底,微風捲起他的衣角,淡雅如雲,清冽似水,一抹孤寂緩緩圍繞在他的四周,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