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笑了,臣妾怎敢!」林晨曦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眸內波瀾不驚,淡淡回道。
你來我往的對話中,眾人已來到廳中紛紛落座。
「對了,姐姐,剛剛妹妹進來時發現有個老嬤嬤跪在那裡,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這個不長進的奴才讓姐姐生氣了?」趙羽涵輕輕拭去額上的薄汗,輕柔的話語中有著試探的意味。
垂下眼瞼,林晨曦深邃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揣摩的光亮,怎麼終於忍不住了麼?「也沒什麼大事,這個趙嬤嬤膽大妄為竟敢以言語欺瞞臣妾,行挑撥離間之實,臣妾不過是小小懲戒了一番,沒想到驚動了皇后,讓皇后上心了!」
「姐姐這麼說就見外了,這後宮本就應該是本宮來管理的,現在出了這麼個膽大妄為的奴才,本宮怎能不過問?」趙羽涵嬌顏沉靜,自有一股母儀天下的氣勢,心思疾轉中,細密長睫遮下的妙目內,掠過精明光華,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她竟敢把趙嬤嬤打成如此的模樣,且現在還說出如此的話來,難道她知道趙嬤嬤是自己派來的?
而皇上,因為知道她喝了避子湯,怒氣沖沖的從勤思院走了出去,看樣子自己的計策還是有用的,皇上此時應該早已認定了她的罪了吧!
後宮女子,私自喝避子湯,這可是個不輕的罪責呢!
林晨曦,這一切,要怪就怪你不知不覺中奪了絕本應該屬於我的全部身心。
想到這,趙羽涵秋水般明眸內恨意更深。
林晨曦,你本不該出現的。
「既然如此,那這個奴才就交由皇后處置了!」林晨曦似是不以為意的淡淡一笑,眼中暗影呈現,閃動著莫名的光芒,隨後像似想起什麼,隨之又補了一句,「對了,皇后娘娘,順便幫我問一下是那個卑鄙的主子能教出這樣的奴才來,臣妾真是佩服的緊呢!」
「姐姐你——」趙羽涵聞言似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她會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袖中雙掌慢慢的握起,心弦抽緊,這個林晨曦,心思細膩的令人心驚,真的不能放過她了。
而這個瑾妃,雖說在這後宮中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勢力,心思也頗深沉,但對自己來說卻不足為懼,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她除掉林晨曦。
「淑妃,你太放肆了,竟然敢這樣跟皇后娘娘說話!」一旁,一直噤聲不語的瑾妃眼中明顯帶著不屑,似乎對她如此的和皇后娘娘說話是多麼的大不敬。
「咦,瑾妃,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難道這個奴才是你的人?」林晨曦黛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話雖然輕,但是卻字字紮在瑾妃的心上。
這皇家的媳婦,人人都要練一身虛與委蛇的功夫,帶著假面具而活,想想真是悲哀!
「淑妃你——」瑾妃一張嬌顏先是斐然變色,而後轉眼間就泫然欲泣,「皇后,你看淑妃她竟然如此的誣陷臣妾!」
真不愧皇族中人,這眉目變化的功夫,讓自己是望塵莫及,實乃是皇家的『本色』呢。
不錯,真的是很不錯呢!如果身在現代,肯定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成為一代名伶吧!林晨曦冷眼看著眼前的瑾妃,眼中是濃的暈不開的疏離。
對著那一雙陰湛鳳眸,林晨曦綻開如花的笑靨,淡聲開口,語氣似嘲似諷,「誣陷?瑾妃,你說說,我誣陷你什麼了?」
她只想悠然自得的生活在這一隅直到離開的那一刻,她不想、更不願參與到她們的勾心鬥角,爭寵的行列,但她們卻不願讓自己如願。
既然這樣,她們讓自己活的不安生,那自己不妨就乾脆好好地玩一場吧!
她是喜歡清靜的生活,但並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
「淑妃你不要太過分!」瑾妃的臉色陰沉地看著林晨曦,目光中充滿了憤恨。
「好了,瑾妃,淑妃只不過是說笑的,我們今日來不是還有一件事要問淑妃的麼?」趙羽涵冷下芙蓉面,鳳儀端莊的掃視一下兩人,言語中的稱呼也發生了改變。
還有一事?
林晨曦清冷的眉目裡一片難以捉摸,藏在唇邊的笑淺淺的,淡淡的……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和疏離,「請問皇后娘娘還有何要事?」
「淑妃,事情是這樣的,本宮的鳳璽今日丟失了,本宮已經找過宮中各個地方了,只有……」看到她依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趙羽涵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微頓。
林晨曦,我看你等會還能笑的出來!
「只有我這勤思院不曾找過是麼?」林晨曦悠然轉過身,藍色的衣裙淡淡的掃出了一片弧度,淡色的櫻唇緊緊抿起,眸中閃過一絲譏諷。
怎麼,又要來栽贓嫁禍麼。
所以才會這麼聲勢浩大的帶了那麼大的一班人前來?還真是有備而來呢!看到守在門外浩浩蕩蕩的幾十號人,林晨曦冷眼看著眼前的鬧劇。
只是她們屢次用這一招難道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