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你老老實實的跟本宮再說一遍,這藥到底是誰讓本宮喝的?」林晨曦眸色成冰,如冰刀一般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趙嬤嬤,淡聲開口,一字一句,字字清楚,句句透心。
趙嬤嬤聽著這冷入心肺的話語,臉色陡然慘白如紙,顫抖的身子不住地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老奴也是被逼的。」
「說,是誰?」冷冷的話語再次出口。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老奴真的不能說啊……」趙嬤嬤還在不停地磕頭。
看著她額頭濺出的血跡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林晨曦閉起眼睛,懶的再看她一眼,心中明白她肯定是受了什麼脅迫,是怎麼也不肯說的了。
「不說是麼。」林晨曦淡淡一笑,笑的如同三月春風一般,一股淡淡的暖意霎時讓她清秀的小臉明快起來,但是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平添了幾分冷意。
「小玉,吉祥!」
「奴婢在!」
「奴才在!」
屋內的情形,守在門外的小玉兩人早已聽的一清二楚,此時聽到主子的吩咐趕緊走了進來,兩人皆狠狠地瞪著趙嬤嬤。
這些人太可惡了,竟敢假傳聖旨挑撥主子和皇上之間的關係。
「把她送到刑房打三十大板,然後帶到院門去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如有人問,就說是我的意思!」林晨曦聲音淡漠的吩咐著。
她雖不想爭什麼,也不想得到什麼,她們故意挑撥,或是假傳聖旨也罷,這都和自己無關,但她們萬不該把這些卑鄙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
「是主子!」
三十大板?這樣打下去不是要了半條命嗎?
小玉吉祥兩人神情一凜,對看了一眼,看樣子主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不一會,吉祥叫來另外一個小太監吉安,兩人把不住求饒的趙嬤嬤拖了下去。
聽著越來越遠的叫喊聲,林晨曦才睜開眼睛,眸裡是化不開的悲傷。
剛剛看到他就這麼絕情的離去,說不痛是假的,說不難過真是騙人的,但卻不能去解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一切都回歸到原點。
可是誰又會知道她心中那顆柔軟的心,其實早就已經傷痕纍纍了!
一滴淚悄悄落下……突然,她笑了,笑的絕美。
她將眼眸緊緊閉起,濃密的長睫上已被淚水打濕,沉重的無力再睜開。
一旁的小玉看著主子被一圈深沉的悲哀包圍著,她突然心中一酸,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小玉的那份真誠的關心,林晨曦緩緩睜開眼簾,眸光定定的盯著小玉的臉,小玉大大的眼紅紅一片,似乎隨時都會落下淚來。
「小玉,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這裡了,你會想我嗎?」
在這個時空,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如妹妹般的小玉了。
「離開,主子你要去那裡?」小玉睜大圓鼓鼓的眼,有些不解。
「很遠很遠的地方!」想起不知何時才能回歸的家園,林晨曦聲音中有著黯然。
「那小玉也要去,主子去那小玉就去那!」小玉的聲音突然有些大了起來,想起這些日子主子有些怪異的態度,小玉突然睜大了眼,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主子,你……」
林晨曦轉首看著她,把她頰邊掉落的髮絲放到耳後,「對,我是要離開這裡!」
「主子……」小玉的眼睛再次泛紅起來,神情堅定不容拒絕的看著林晨曦,「主子,要走你帶我一起走!」反正她在這裡已經沒有親人了,主子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她們名義上是主僕,可是她心中明白,主子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做下人,而是像親人一般,主子離開這裡,那自己會同她一起走,主子這個人看似聰明的不得了,其實有時卻迷糊的可以,所以自己一定要跟著主子好好的照顧她!
「小玉你——」林晨曦心中一震,看著小玉堅定的神情,說不感動是假的,她雖然和小玉相處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卻清楚的知道小玉那說做就做的倔強性格。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突然,林晨曦淡淡一笑,「好,小玉,我帶你離開!」如果把她放在這詭譎難測的深宮之中,也許會讓自己走的更不安心吧!
聽到這句話,小玉用衣袖擦了擦臉,露出一抹喜極而泣的笑靨,有些期待的說道,「主子,我們什麼時候走?」
什麼時候?
這個小玉,看樣子比自己還急切呢!
林晨曦挑眉,揶揄一笑,「小玉姑娘,請放心,機會一到,我會通知你的!」
「主子!」遠遠地,就聽見屋中傳來小玉不依不饒的叫喊聲。
夏日的風繼續暖暖的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