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個濃妝艷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看到兩人,眼睛猛地一亮,心中暗想,那位紫衣公子如身為女子,不知會有多麼的令人驚艷,而那雪衣公子容貌雖不及紫衣公子,但那一身清冷的氣質也是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呢!
這麼出色的兩人自己以前怎麼從沒見過?看他們不俗的氣質和穿著,雖說顏色素雅,但憑她在這風月場所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一身衣服絕對產自江南的錦繡坊,這錦繡坊是皇家的御用織坊,所以每年除了上供皇家外,其餘就是一些達官貴族,或是一些有錢的商賈前來定制,他們的衣服隨便一件都是幾十兩,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承受的了的,這兩人能夠穿得起錦繡坊的衣服,來頭絕對不小。
僅僅幾眼世故的打量中,老鴇就認定了這兩人是條大魚,於是搖曳著有些發福的腰身,滿臉諂媚的笑意走上前來,拉住雲姨的手,「看兩位公子面生的模樣,是第一次來我們這挽花閣吧!公子放心,奴家是這的老鴇翠姨……」
看到那不住吃著自己豆腐的手,和那迎面撲來的濃郁的脂粉味,讓雲姨臉色稍變,有些不悅的打斷,「好了,別廢話了,聽說今晚你們新的花魁要登台獻藝,本公子就是來看看這最近名滿京城的第一名妓是如何的才藝雙絕,快給本公子安排一個好一點的位置,如果本公子滿意還有獎賞。」說完,雲姨邪肆的一笑,抽出她被緊握住的手,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她的手中。
看到她的笑容,年紀已經不輕,在風月場所已經混跡多年的的老鴇都不由得臉色一紅,泛起一抹嬌羞之色,握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陡然眉開眼笑,「兩位公子,請跟奴家來,正好現在還有一雅廂空著呢!」說完,扭著腰身,滿懷歡喜的領著兩人往二樓行去。
雲姨邁步隨行,下意識中,腳步稍稍慢了半拍,和那老鴇隔了一段距離後,才悄悄的喘了口氣,心中暗自嘀咕,差一點她沒被這脂粉味給熏死,眼角的餘光中,看見一直跟在身邊靜聲不語的林晨曦強忍笑意的模樣,於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看到瞪來的目光,林晨曦輕佻眉梢,回之心知肚明的一笑。
上了樓,便見樓上被層層的紗幔隔成了許多小小的隔間,一路走過,隔間內嬉笑聲不絕於耳,林晨曦微微皺眉,冷冷地掀起唇角,沒想到這裡竟然熱鬧致廝,一幫紈褲子弟,以男人風流的劣根性而言,今晚看樣子不會平靜了。
走至最裡面,老鴇停下了腳步,掀起了紗簾,「二位公子,這裡可是我們挽花閣最清靜的地方呢,二位公子慢坐,水仙姑娘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啊,容貌文采奴家不是自誇,放眼京城的各大花樓,還沒人能比得過她的呢,而且水仙姑娘可是個清倌,只賣藝不賣身,京城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對她虎視眈眈,想討回家做小妾……」
老闆紅艷的嘴巴一刻也沒閒著,隨著她誇張的動作,臉上厚厚的脂粉不時簌簌掉落,林晨曦看了看雲姨那忍無可忍滿臉痛苦的模樣,她才淡淡開口,「好了,這裡不需要你的伺候了,下去吧,沒我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攪!」
呃,正說的興高采烈的老鴇,突聞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雪衣公子淡淡的開口,聲音雖不大,但卻讓她不由自主的住了口,她幹幹一笑,「那奴家就不打攪兩位公子了!」說完,探出頭去吩咐一旁的小廝送來茶水糕點,放下紗簾,才扭著腰肢款款退下。
「她再不走,我就要窒息了!」呼吸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空氣,雲姨深深的一歎。
「雲姨,這裡的空氣中流動的全是脂粉的氣味,你再怎麼呼吸都無用!」看到雲姨那誇張的動作,林晨曦好笑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那老鴇此時要是聽到雲姨的話是不是會深受打擊?
「再怎麼說也比她身上的好要的多!」對於老鴇身上的脂粉香氣,雲姨有些不敢恭維。
「雲姨,你經常來這裡麼?」對雲姨帶自己來這裡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一個受過三從四德教條影響過的女子會來這煙花之地。
所以『人不可貌相』這句話還是有潛力可挖的!
「呵呵,這裡以前來過一次,那時不是用這番面貌,所以,晨曦, 你要為雲姨保密哦,否則雲姨的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嘍!」雲姨調皮的一笑。
「我要說出去不是把我自己也給出賣了嗎?」林晨曦秀眉一抬,雪色容顏浮起淡淡揶揄。
掀起廊上那面的輕紗,把眸線投向樓下,只見此時原本人聲鼎沸的廳內眾人,此刻奇異的安靜了不少,紛紛把目光投至一側較為寬敞的高台上,看到這,她黛眉一挑,斜眸看向對面之人,「雲姨,你今天就是帶我來看這新出爐的京城第一名妓的?」
「是啊,前些日子我在大街上已經聽聞過她的種種傳聞了,說她才高八斗,國色天香,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不見不是太可惜了麼!」雲姨的目光中閃著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