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要嫁人 長路漫漫 路途兇惡險象生,烏雲不散難見日
    柳楠宣匆匆離開後,白壁玦那虛弱的聲音越來越近。

    知道他馬上就要找到她,蕊兒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白公子,這麼巧啊。」蕊兒趕緊笑對著氣喘吁吁走來的白壁玦。

    白壁玦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不巧。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麼?」

    「我剛剛看你氣沖沖的走出去,我擔心你有事,所以就跟來了。」

    「氣沖沖?我有嗎?」蕊兒無辜的指指自己。她有氣沖沖的嗎?沒有吧……怎麼可能,她的脾氣一直很好的。

    「咳咳……沒有。」白壁玦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沒有就沒有吧。他繼續說道:「我本來也不想打擾你的,可是剛剛看見好像有人和你一起來到這裡,擔心他會害你,所以就趕緊跟上來了。看來是我多心了。」

    「放心,一般人不是我的對手。」蕊兒自豪的說。就算她不會武功,她身上的藥,足夠毒死好幾十頭牛了。她不去危害別人已經是上天保佑,菩薩慈悲了。

    「還真是羨慕你有健康的身體。不過,女子單獨出去始終還是危險了些。」

    蕊兒忽然想起和白壁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壁玦就是因為她一個人的緣故,所以執意要陪在她身邊。看來他還是真的很多慮啊,世上哪有那麼多壞人。不過,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她又怎麼能拒絕。所以蕊兒還是很客氣的說:「謝謝關心,我以後我盡量注意的。」

    「還要繼續散心嗎?」

    「當然。」回去,若是那兩人還在房間裡鬼混,她可真的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情緒失控。當然,她和安陵燁宇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沒有資格管他的事情,他想和誰卿卿我我就和誰卿卿我我。若是她真的因為他和雲弄巧在房間裡廝混而大發雷霆,最後難堪的只有她而已。

    因為,她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什麼都不是,她有什麼資格……呵,真是悲哀。

    忽然,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蕊兒臉上。抬頭,原來天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烏雲漫天。這個季節,連天空也變得傷感起來。可是,天空有哭不盡的淚水,而她,卻連一滴都沒有……

    雨漸漸密集起來。忽然,一把青色紙傘遮住天空所有的淚水。

    「看來,每天帶著傘,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從來不會被淋濕。」白壁玦笑笑,又把雨傘往蕊兒那裡推了推,將傘的大部分都讓給她。

    「謝謝。」

    「不知道為何天公會突然不作美,無端端就下去雨來了。是因為遇到令它傷感的事情了嗎?」白壁玦抬頭望天,自言自語。忽然,他轉向蕊兒,問道:「如果他離開你,你會傷心嗎?」

    蕊兒被白壁玦突然的發問給難住了,愣了一會,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傷心,當然傷心。不過現在就要傷心完。分開是注定的,所以要提前做好準備。」

    「為何這樣為難自己?不試過怎麼知道不可以?」

    「樂觀的人說人定勝天,悲觀的人聽天由命。我已經不再期待什麼,所以,我不會妄想去改變什麼命運。」

    白壁玦剛想說些什麼,卻見一群老鼠從遠處跑來。它們的速度極快,形成了一條密集的長條。它們目的明確,目不斜視的跑向一個地方。

    那個方向,是他們投宿的客棧!這個發現讓蕊兒害怕。雲弄巧就在那間客棧,所以那些老鼠無疑是去找她麻煩的。沒想到王霸天動作這麼快!

    她要馬上趕回去才行!這麼想著,蕊兒就要衝進雨裡,不想手卻被白壁玦拉住了。

    「別去,危險。」他懇求道,「多一人只會多一份危險,他們會沒事的。」

    「可是……」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她會擔心的啊。

    「咳咳……咳咳……」白壁玦忽然又開始劇烈咳嗽,痛苦使他軟下身子,單膝跪在地上以支撐自己的身子。

    見白壁玦再次犯病,蕊兒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否則說不定沒救到人,反而搭上一條人命。她只有憂心的望著客棧的方向,祈禱他們都平安無事。

    ——————

    客棧這邊,大家看見鼠群浩浩蕩蕩的跑過了,個個都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一會兒,客棧所在的整條街幾乎就空了。可是客棧裡卻還有人……

    「喂,再不出來你就死定了!那群老鼠就快到了,還不出來?」殷晟博用力的敲著安陵燁宇的房門。見他們半天沒有動靜,殷晟博不禁在心中咒罵,難得他這麼有良心,好心提醒他們,竟然不領情!

    「你們不出來,那我進去了啊。」也不管進去會不會看到什麼不合禮法的事情,殷晟博用力的撞門進去。

    「沒人?」門被撞開之後,預想中該看到的場面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一室空空蕩蕩的擺設。

    殷晟博生氣的跺腳:「好吧,感情大家都早就逃了,只剩我一個還乖乖留在這裡。沒天理!我好心叫你,你竟然早就跑了!臭男人,沒義氣!」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找些什麼東西撒氣,那群老鼠卻已經爬上樓了。帶著怒火,殷晟博只好從窗戶飛身而出。

    ——————

    經過一番慘無人道的搜索,那群老鼠最終無功而返。一溜煙的離開了,就像它們一溜煙的來,它們動一動嘴,就吃下了一堆食物。

    「唉……慘不忍睹。」殷晟博對著老鼠肆虐過的慘象歎氣。

    「唉……慘不忍睹。」忽然,又有一聲歎氣。

    回音嗎?殷晟博疑惑的轉頭,就看見原來那個小鬍子同樣皺著眉對著眼前的景象歎氣。

    「怎麼是你?」殷晟博不友好的說。

    「怎麼不能是我?」小鬍子不甘示弱的說。

    「你為什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我不和你耍嘴皮子。」

    「我也不想和你耍嘴皮子。」

    「你……」殷晟博無語。被他攪得,殷晟博感覺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幼稚。雖然同為人,但是天才和傻瓜是不能溝通的。當然,他是那個天才,至於那個傻瓜是誰,就不用說的那麼明白了,會傷自尊的……

    「我……我怎麼了?」小鬍子得意的笑笑。

    殷晟博下定決心不再理他了。可是,兩人沉默了一會之後,殷晟博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在這?」

    「你剛剛問過了。」

    「你還沒有回答。」

    「因為我無家可歸了。孤孤單單一個人,又不會武功,行走江湖多寂寞啊。你不會棄我一人不顧吧。」小鬍子無奈的歎氣。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噁心。」殷晟博身體不覺的抖了抖。

    「我只是學你的樣子罷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他什麼時候有這樣嗎?某人很沒有自覺地在心中發問。

    「有些事實,我不想和你爭。」小鬍子決定暫時不和殷晟博發生衝突,他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又看看,忽然,他扯著殷晟博的衣服,對他說道:「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殷晟博抬頭望去,原來是安陵燁宇和雲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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