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蕊兒來到發生瘟疫的村子,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這個村落離附近的城鎮並不遠,可是自從發生瘟疫之後,便生生的被外界隔離了。人們對這裡避之不及,生怕那該是的瘟疫傳到他身上。於是,就在被外界隔離的環境下,一個個樸實的村民離開了人世,甚至這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
這幾天,無論走到村子哪裡,都能聽見村人的咽嗚聲。抱著死去的親人,他們無力的哭泣著,然後,隨便挖好一個墳墓,親手將他們掩埋。
或許是太多的人死去,這個村子的人們已經開始麻木。他們眼神空洞,好像在等待死亡。
每次看到這樣無助多的眼神,蕊兒總是不覺的握緊拳頭,然後又挫敗的鬆開。
她,是這麼的沒用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然而這場瘟疫卻十分的詭異。與其說這是一場瘟疫,倒不如說這是一場集體中毒。而下毒之人顯然是個精通西域蠱毒之術之人。他下的毒十分奇特,詭異的讓人無法捉摸,而且,總覺得這個手法,曾經在哪裡領教過。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人一直隱在黑暗中,蕊兒多次向村民打探有無可疑之人,卻始終沒有半點端倪。
「轟——」的一聲,天空傳來一陣悶響。
蕊兒抬頭,瞇起眼看著天空。在厚厚的雲層後面,還隱約透出一絲光亮,可是最終還是被不斷飄來的烏雲給遮的嚴嚴實實。
天地間忽然變得十分黑暗。
「轟——」又是一聲轟鳴。蕊兒卻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兒,全然忘記了這樣的密集的雷聲代表著什麼。直到林雅桐扯扯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
「有事嗎?」蕊兒疑惑的問著。
「我看是你有事才對吧。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不知道馬上就要下雨了嗎?」林雅桐鄙視的看著蕊兒。真搞不懂,自從來到這個村子,她原先莫名的怒氣在照看病人時漸漸的消了,可是後來卻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呆,而且發呆就發呆,幹嘛每次還都皺著眉頭。
「我知道。」輕頷首,蕊兒淡淡的說道,然後朝著不遠處的一個破茅屋走去。
林雅桐趕緊追上去,說道:「喂,你到底怎麼了?」這麼現在女人都這麼難以捉摸啊。
蕊兒始終一言不發。不過這樣的反應更說明了,她心裡有事。絕對的。
走進茅屋,蕊兒依舊沉默,只是眼睛卻定定的看著窗外。
看著蕊兒這樣,林雅桐也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就算要開導一個人,至少要知道那人心中鬱結的原因吧。可是蕊兒卻什麼都不說,這叫她怎麼勸嘛!
忽然,始終淡漠的看著前方的蕊兒眼睛倏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
察覺到蕊兒的異樣,林雅桐也趕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四個人正在不緊不慢的走著。
其中,走在中間的是一個白衣的男子,他身邊的人身著灰衣,隱隱的看到灰衣男子是一頭白髮,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兩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名黑衣人。
咦?在中間那個不是安陵燁宇嗎?他怎麼會到這的?
而就在林雅桐疑惑的時候,蕊兒已經跑出屋外朝他們奔去了。
看著蕊兒向他跑來,安陵燁宇先是詫異,不過,冰冷的眸子很快將那抹驚異藏起來,換來的是讓旁人看不透的冷靜。
蕊兒在離安陵燁宇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微微有些氣喘,白淨的臉上也染上一抹紅暈。順了順紊亂的氣息,她皺眉看著安陵燁宇,艱難的問道:「毒不是你下的,對嗎?」是的,她在懷疑他。可是,在懷疑的同時她也害怕的不得了。每每想到他可能是元兇,胸口就像被大石堵住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快說不是你下的!快說啊!蕊兒在心中呼喚著。只要他說不是他下的,她會相信的,一定會相信的。
接收到蕊兒的期待的目光,安陵燁宇知道她在期待些什麼,可是,當他扯動嘴角,還是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心涼的答案:「是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