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臨,安陵燁宇又把蕊兒從床底拖出來。
剛解開穴道,蕊兒就迫不及待的問:「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不可以。」安陵燁宇還是像昨天一樣,將一個白饅頭遞到蕊兒面前。
蕊兒沒有接過來,反而拍開他的手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故意挑起兩國戰爭?」
安陵燁宇看著被拍開的手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是的。」
「什麼意思?」
「你的轅謹哥哥打亂了我的計劃。」只差一點他就要成功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橫生變故。
「你原來是什麼計劃?」蕊兒很奇怪。為何他的計劃被打亂他還能如此鎮定。
「想知道的話先把饅頭吃了。」他晃晃另一隻手裡的饅頭。
蕊兒看著那個白白的饅頭,摸摸了肚子,想起自己今天一天幾乎又是什麼都沒有吃。雖然他是造成她現在悲慘遭遇的罪魁禍首,可是畢竟他對她也算是不錯。她說床底髒,他就將床底給打掃乾淨,還特地在她身邊放上驅蟲的藥粉,這樣蟲子就不會爬到她的身上。而且,現在他的所作所為無非是怕她餓著了。
其實,他人還是不錯的。除了壞了點。
蕊兒想著,忽然心裡流過一股暖意,她伸出手,接過饅頭,三兩口就吃完了。
饅頭還在口中沒有吞下,蕊兒含糊不清的說:「喂,你原來計劃是什麼?」
安陵燁宇伸出手替蕊兒擦去嘴邊的饅頭屑,說:「沒必要告訴你。」
「你騙人。」她喊道。
「我騙你什麼了?」他無辜的問。
額……好像確實沒有說她吃完饅頭就告訴她計劃這樣的話。
唉……蕊兒只好在心裡長長地歎氣。
兩人在地板上坐了一會。
「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放我走啊?」
「她給我下的是七日斷魂散,現在才第三日。如果你這麼急著離開,需不需要我提前死去?」他看著她,邪惡的笑著。
「什麼死不死的,你根本就沒事,為什麼要裝?」蕊兒白了安陵燁宇一眼。
「這個你不用知道。」
「那我能知道什麼!」蕊兒怒了,她是受害者之一,為什麼她這個不能知道,那個不用知道!
他冷不丁的抱起她,用哄小孩睡覺般的話語說:「你應該知道的是你現在該睡覺了。」
「我白天睡了很久了,我現在不睏。而且我不想和你一起睡覺啊!」她要抗議,她要反抗,她不要和他一起睡了,既然床底已經不髒,她要在在床底睡。
「我說過你若再大呼小叫我就殺了你。」
「你殺了我好了,這樣就不用轅謹哥哥為難了。只要你大發慈悲的把我屍體交出去就行了。」如果只有她的死可以解決這次的問題,那她並不害怕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兩國的和平。
「閉嘴!」安陵燁宇低吼,「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把你交出去。」不知為何,每次只要她提到殷轅謹,他就會莫名的生氣。
「叫我不要大呼小叫,你自己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呀!」蕊兒不滿的抱怨。不過說話的聲音還是變小了許多,因為她看的出安陵燁宇已經生氣,如果她再惹他的話,後果應該會很嚴重的。
蕊兒的抱怨換來安陵燁宇冷眼一瞪。心虛的她只好乖乖的鑽到被窩裡,只探出個頭打量著安陵燁宇。
「看什麼,還不快睡覺!」看見她可愛的樣子,安陵燁宇心中的怒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還是裝作生氣對她吼道。
「哦」蕊兒嘟噥著嘴說。
兩人沒有像昨天那樣相擁而睡。蕊兒乖乖的縮到床的另一邊,和安陵燁宇保持一段距離。
又過了一會,蕊兒問:「你睡著了嗎?」
他不悅的回答:「沒有。」
「那七日斷魂散的配方是什麼?」
「你想知道?」
「恩恩。」蕊兒誠懇的點頭。
「知道這個想幹什麼?」
「我最近在研究這個類型的毒藥呀。」要知道她可是很好學的,只要是毒藥她都有興趣的。
他疑惑的看著她,問:「研究這個幹什麼?害人?」
蕊兒扁扁嘴,說:「我從來沒有害過人誒。」柳煙說過,她不干涉她的興趣愛好,但若是蕊兒用毒藥害人的話,她就一定會阻止的。
「是嗎?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
「嗯?」
「是誰用蜈蚣咬我的?」他不會忘記那天,有個女子跌跌撞撞的投進他的懷裡,然後,她手裡拿著的蜈蚣便毫不留情的咬了他一口。
「那次真的是意外。是有人要殺我,我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你的。」蕊兒連忙解釋。
「有人要殺你?」
「是啊。我在太醫院這在給蜈蚣洗澡,然後他們就拿著刀站在我背後了。」
「你在給蜈蚣洗澡?」他輕笑,這個正在進行時,有些詭異。
「很奇怪嗎?」她問。
「很奇怪。」他回答。
然後,她沉默了,於是,他也沉默了。
又過了會,她說:「我肚子還餓怎麼辦?」
「明天我叫手下給你多準備個饅頭。」
「可是,我想吃燒餅。」
他無奈的將她的頭塞進被子裡。其實,要留她在身邊還是挺麻煩的。